“三弟,大哥死了,我們去替大哥報仇!”
將男子送走之後,從明遠提劍起身,轉身朝身旁的韓虎說道。
韓虎亦是一臉猙獰,將手中的雙錘提起,緊握錘柄的手指已經發白。
沈天玄對此沒有說一句話,他低頭看到腳下的地麵愈發血紅,不由的皺起眉頭,再次退出幾步,隨後抬頭朝城牆上看去,在哪裏有四個人正手持兵刃,背風而立,燃燒的火焰卷起狂風,將它們披散的頭發吹動的肆意飛舞。
而四人中,站在最前方則是一個佝僂著身子,手裏提著一柄流星錘的禿子。
沈天玄在打量上方的時候,這四人亦在打量下方,隻是除了那個禿子在驚疑不定的看著沈天玄,其餘的三人全都神色肅然的看著下方一臉憤恨的從明遠與韓虎。
隨著一聲嘶吼,二人揮動兵刃朝前方撲去,城牆上的禿子也揮了揮手臂,頓時身後的三人從牆上俯衝而下,與他們戰成一團。
沈天玄微微躬身,朝還在盯著自己的禿子做了一個正宗的道家稽首,他的動作剛做完,城牆之上的禿子頓時雙眼一亮,急忙的回了一禮,隻是相比沈天玄的行雲流水,他的動作就生疏許多。
他也察覺到了自己的動作不標準,稽首過後,臉上露出歉意的神色,沈天玄不在意的搖了搖頭,而後把目光轉向了真在交戰的五人之中。
在戰力相差無幾的情況下,三人打兩人,從明遠與韓虎一開始便落入了下風,任憑他們如何怒吼,戰局還是很快就站在了煙雨樓的那一方。
數息後,一個持刀男子看到了一個破綻,獰笑著毫不留情的揮刀從韓虎胸前劃過,直接把他擊飛數米之遙,重重的摔倒在地麵上,再也無法站起來。
如此下來,從明遠愈發岌岌可危,最後在一聲不甘的嘶吼下被一杆長搶掄在腰間,長劍脫手而出,他則是倒飛出去,摔倒在地,再也沒有半點生息。
戰鬥落下帷幕,原本平整的地麵全是坑坑窪窪的坑陷,如此一來,站在不遠處的沈天玄就顯得格外突兀,三人不動聲色的向前踏出一步,隱隱圍成了一個包圍圈,顯然是想要對他出手了。
這時站在城牆上的禿子飛快的竄了下來,喝停眾人不要動手,然後走到沈天玄身前,帶著幾分疑惑的問道:“這位道友從何處來,到哪裏去?可有容身之所?”
沈天玄哈哈一笑,道:“哪裏稱的上什麼道友啊!隻是一介半廢之人罷了。至於從何處來,不提也罷,到哪裏去嗎?暫時還沒有什麼定論,本來是打算進城去休息一番的,可是這裏的人死活不讓我進,不僅如此還和我大大出手。”
禿子長吐一口氣,聽完沈天玄的話後,眼中閃過一絲興奮的光芒,開口道:“道友莫怪,今日是我們煙雨樓攻打猛虎幫的日子,想來他們也是聽到了什麼風聲,這才戒嚴的,沒想到驚擾道友了。”
話畢,他急忙招呼身旁的一個青年男子,又道:“想來道友已經很困乏了,原飛文快點送道友前去休憩。”
青年男子驚疑不定的看著沈天玄,眼中閃過詫異的神色,在他記憶裏,義父一向是強勢無比,智慧超群,從來沒有對一個人這般說過話,故此他對這個蒙麵人極為好奇。
不僅是他,其餘的兩人也是這般想的,都好奇的打量這個衣衫破爛的人,想要看透這個家夥到底有什麼特別之處。而這種無禮的行為,禿子隻是嗬嗬的笑,仿佛沒有看見一般。
沈天玄對此搖了搖頭,默念著,從空中凝聚出一枚冰錐,頓時徹骨的寒氣從他體內散發出來。
他伸手朝已經倒地的從明遠一指,冰錐立刻飛射而出,隻看到一道殘影飛過,從明遠竟然死而複生一般,發出一身痛呼,而這叫聲瞬間便戛然而止。
他的胸膛已經被冰錐刺穿,並且噴湧的寒氣將他的五髒六腑全部凍結成堅硬冰塊,再也沒有活下去的可能,隻留下一雙充滿絕望,瞪大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