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遊,杏花吹滿頭。這一日春光明媚,蕭天賜、沈心瑤、公孫玉如三人在經過五天的長途跋涉後,終於來到了洞庭湖。一路上三人不知道遇上了多少江湖人士,全是追查血劍下落的。還好有沈心瑤這位名滿天下的“天心聖女”在,路上還算平靜,不曾出現過什麼不愉快的事情。
站在名滿天下的嶽陽樓上,極目望去,八百裏水域盡收眼底。微風撫過,波光鱗鱗,蕩起層層春色。兩旁青山翠綠,遠遠望去,山水相連,相映成趣。公孫玉如看著廣闊無比的水麵,顯得極為高興,從小在長安長大,幾曾見過如此景色,也難怪她會很興奮。
身旁的沈心瑤就顯得平靜多了,洞庭湖她已經來過不止一次了,早已沒有那種初見奇景的衝動了。輕輕的看著遠方,遠處那座山影就是洞庭君山,丐幫的總舵所在之地。
蕭天賜的臉上仍然掛著習慣的笑容,平視遠方,目光清澈悠遠。負手而立,天藍的衣衫隨風飛舞,顯得飄逸不群。時近中午,三人就在這嶽陽樓上坐下用飯。一邊進食一邊談心。
公孫玉如掃了樓上一眼,這時人已經坐滿,八張桌子全都坐滿的了,看樣子全是江湖人士。玉如低聲道:“蕭大哥瑤姐姐,這裏真是名不虛傳啊,好熱鬧。”
沈心瑤笑道:“這是自然,嶽陽樓乃是千古名樓,古往今來無數文人墨客在此留下了不少千古絕句。江湖人士雖然對這些不感興趣,但此地乃是重鎮,行人過客極多,對於掌握江湖動靜極為關鍵,是兵家必爭之地。更重要的是,洞庭君山乃是丐幫的總舵,而丐幫又是天下第一大幫。加上此處地處長江中遊,乃是長江水運上的一個重鎮,資源豐富,故而人文薈萃,極盛一時。”
蕭天賜看了其他幾桌一眼,都是武林中人,不過沒什麼出色的罷了。收回目光,見到玉如一臉興奮的神情,臉上笑意更深。輕笑道:“玉如,我們吃了飯後,去租條大船到洞庭湖上遊覽一番,怎麼樣?”
玉如一聽,高興極了。一臉燦爛的笑容,嬌笑道:“蕭大哥真好,我早就想說了,又怕你和姐姐不去,快點快點,我已經吃飽了。”
沈心瑤看著玉如那孩子般的笑臉,不由笑道:“玉如別太心急了,洞庭湖大著呢,夠你玩幾天的。”
蕭天賜也含笑的看著公孫玉如,輕輕放下手中的筷子,靜待一旁的沈心瑤。不多時三人就下樓去了。來到樓下一看,也是爆滿,人數極多。公孫玉如拉著沈心瑤當先而去,蕭天賜在後。走出幾步,蕭天賜停了一下,輕輕回頭。
牆角處一個毫不起眼的桌子旁,靜靜的坐著一個人。那是一個二十三四歲的少年,半舊的青衣顯然經曆了不少風霜,英俊的臉上,帶著淡淡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滄桑。一把長劍就靜靜的放在桌子上,毫不顯眼。右手持杯,輕輕的品嚐著手中的酒。那酒仿佛含著辛酸與苦澀,快了就品味不出了。
蕭天賜靜靜的看著那人,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會回頭。或許他與自己有緣。外麵的兩女發現蕭天賜沒有跟來,都走了回來,還未走近,就見蕭天賜回身進了酒樓。
輕輕抬頭,迎上蕭天賜的目光,青衣少年靜靜的看著蕭天賜。一股奇怪的感覺在心底彌漫,那是一種極為熟悉的感覺,為什麼熟悉,說不清。
徑直走到少年身旁,蕭天賜話也不說就坐在少年對麵。兩個人就這樣靜靜的對望著,足足有好一會。蕭天賜開口道:“蕭天賜,二十四歲。”
青衣少年輕聲道:“楚風,二十三歲。”
蕭天賜笑道:“從此,我是大哥,你是二弟。”語氣肯定,衝滿霸氣。
青衣少年楚風也笑道:“好,你是大哥,我是二弟。現在我就敬大哥一杯。”說完將手中的酒遞了過去。
接過酒杯,蕭天賜一口喝下。酒很烈,含著淡淡苦澀。放下酒杯,蕭天賜伸出右手;楚風也伸出右手,兩隻手牢牢的握在了一起。
門口的沈心瑤與公孫玉如靜靜的看著蕭天賜,兩女都感到不可思意。沈心瑤眼中的疑惑之色更濃了,到現在她還是無法看透蕭天賜。就像現在,無緣無故的就認了個二弟,沒有半點理由。
蕭天賜回頭看了兩女一眼,對楚風道:“二弟,大哥正準備去湖上一遊,你我兄弟今天相遇,乃是三生注定的緣分,且隨大哥湖上一遊。”
青衣少年楚風滄桑的臉上帶著一絲笑意,道:“大哥吩咐,弟弟豈有不從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