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說。”
……
兩天後的傍晚。一間一室一廳,略顯擁擠的房間內,張仲言和那個女人再次的碰麵了。
女人,或許應該叫她的名字——何舒敏,洋洋得意的拿起一張光盤,在張仲言眼前晃了晃,“說吧,你想怎麼報答我?”
張仲言盯著那張光盤,眼中露出一絲懷念與溫柔,“你想我怎麼報答你呢?以身相許嗎?”
“去死吧!”何舒敏敲了一下張仲言的腦袋。
張仲言揉了揉被敲痛的腦門,莫名其妙的感覺了一陣輕鬆。“先看看錄像吧,很久沒有見到她了。”
何舒敏哼了一聲,不太高興的將CD放入筆記本中,一陣雜亂的雪花之後,一間雪白的病房和一張憔悴的臉出現在了兩人的視線中。
“她瘦了很多。”視頻中的林語眸讓張仲言感到了些許陌生。枯瘦的臉龐,無神的目光,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和他一起笑一起哭一起耍瘋癲的女孩子了。“那些讓她這樣不愉快的人會後悔的,我發誓。對了,你對她說那句話了嗎?她有什麼反應?”
何舒敏撇撇嘴,“我做事你就放心吧。”她右手前伸做出那著話筒的樣子,“請問林小姐,對在沉睡中度過的這些年有什麼感想?”
接著她又捏著嗓子學話道:“大夢一場,有些後悔,也有些懷念。”
“嗬嗬,林小姐在台北的日子還習慣嗎?你現在太瘦了,應該多吃點喜歡的東西。有空我一定請你吃冰欺淩,草莓味的。”何舒敏攤攤手,“就這樣拉。說完這話我沒感覺她有什麼樣的反應。可別告訴我你的密碼是一廂情願的哦。”
張仲言不介意的笑笑,他關掉了播放器,視頻中憔悴的女人讓他不忍心再看下去。“凡事盡心就好,哪有完美無缺的。”
“嗯。”何舒敏點點頭,她踢掉腳上的拖鞋,赤腳在木板上走來走去,把長發揉成了一團雞窩,“台大醫院最近的防禦很嚴密啊,我悄悄的和我在那裏的同學打聽了一下,聽說是頂樓住進了一位大人物,所以整棟樓的保衛非常嚴密。你想要偷偷的去見你的小情人恐怕沒有那麼容易。”
“她不是我情人,是我姐姐。”張仲言淡淡的反駁道。
“親姐姐?”
“當然不是。”
“切!”何舒敏一撇嘴鄙視的說道:“難道你們還是純潔的男女關係不成?”那樣子就差在臉上寫滿不相信了。
當然,這也和張仲言告訴她的所謂事實有關。張仲言告訴她,數年前林語眸車禍,當時他發現肇事者竟然是個犯了毒癮了癮君子,所以一時氣憤失手殺了他。然後被通緝,躲到了國外,直到最近看到了新聞才偷渡到台灣。
這樣的故事情節讓看多了瓊瑤肥皂劇的何舒敏怎能不聯想到那些風花雪月。也幸虧了那些肥皂劇,這個感情豐富、大大咧咧的女人才“出乎意料”的肯幫助張仲言。
張仲言現在已經開始相信了,催眠其實是一種很低劣的手段。高明的人會用恰當的語言恰當的方式讓對方心甘情願的去做自己想讓他做的事情。甚至即便有一天當他們發現他並不代表正義的時候也會毫無理智的維護他。就像郭小四和他的粉絲……
上海也死了不少敗類。
張仲言感覺自己的罪惡感稍輕了那麼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