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不經意的選擇就改變了自己一生的命運。
吳振華沒有選擇回家,鄭秀敏就帶著他來到中原腹地的一座古老的村子裏,吃飽飯後,他被黑袍老者帶入了廂房內。
這倆有著七十多年差距的一老一少在房間裏展開了對話。吳振華不到二十,活的平淡無味,老者卻從八國聯軍火燒圓明園活到了二十一世紀。
屋子裏有些悶,卻沒有蚊蟲騷擾,吳振華喝著涼茶,聽老者說過去的事情,這位老者的記性不錯,六七十年前的事情還記得一清二楚。
老者自鳴得意的表示:“我能夠活這麼大年紀,全憑機靈,遇到危險就躲,躲不開就靠運氣,但運氣這東西是最琢磨不透的,或許隻是一枚子彈就可以讓我見閻王,但我運氣不錯,如果你沒有好運,那就多行善,好人雖然不一定長壽,但一定朋友多。”
吳振華聽的有些昏昏欲睡,但這壺涼茶卻一直都喝不完,而且喝了後也沒有要上廁所的意思。
屋頂傳來了貓頭鷹的啼叫聲,吳振華聽了心裏也有些膽怯。
老者就對他表示:“如果你感覺困了,就趴在桌案上睡吧!”
吳振華忙回應:“鄭姐要我陪你說話,不讓你入睡,我怎麼能睡覺呢?你繼續給我說你是如何從土匪手裏逃生的?”
老者詢問:“那我把燈吹滅,你會介意嗎?”
“當然不介意了!我隻用嘴和耳朵,不用眼睛。”其實吳振華希望這盞油燈一直亮著。
老者吹熄了土炕旁桌案上的油燈,屋子裏一片漆黑。
“就是這樣一個漆黑的夜晚,一群土匪摸進了我們村子,我半夜起來尿尿,聽到了狗叫聲,就藏在了磨盤下的地洞裏,才躲過了一劫。”
吳振華閉上眼睛,聽到門外傳來了一陣大風,一隊人踏著沉重而又整齊的步伐朝院子邁入。
他忙躡手躡腳的來到窗戶下,用手指沾了唾沫,輕輕點開窗欞上的白紙。
這還是他照著老電影裏的方法學的,透過這隻小孔,院子裏的紅燈籠發出慘淡的光芒。
鈧鏘有力,節奏明快的樂聲從天而降,其中有大鼓跟嗩呐聲,這樂調令人熱血沸騰,人心振奮。
從小院的院門抬入了一頂轎子。
這頂轎子插著杏黃旗,四個紅褂黑褲的轎夫一步一個腳印的前行,紅色的轎簾被人從裏麵掀開,探出一張枯萎的臉。
但這人卻頭戴一頂黑帽,帽簷上還鑲嵌著一枚紅寶石。
院子裏的人越來越多,也不知道是從哪裏進來的?
這些人身著紅衣黑褲,頭戴白布帽,手指躍起,圍著轎子鳴奏,崔二和出租車司機老鍾仍坐在磨盤上對酌。
袁醫生麵無表情的坐在八仙桌的上首,拿著一杯酒慢慢品味。
鄭秀敏將手伸入了坤包內,偷偷盯著轎子裏的主。
來者的排場可真夠大的,轎子裏的主將手臂伸出轎子外,一揮手,這些樂工就停止了演奏,一個魁偉的壯漢從轎子後走來,撩開轎簾,請主人下轎。
屋子裏的吳振華屏住了呼吸,眼睛透過這些樂工看到,從轎子內走出一個身著黑色“麻墩”的胖子,嘴裏叼著一根白柄煙鬥,慢步走到八仙桌前,跟袁醫生正麵對坐。
他緩緩吐出一口煙,用挑釁的語氣道:“袁大夫這是擺明了跟下差過不去啊!”
袁醫生冷冷的回應:“不是我要跟牟上差過不去,鬼王殿下不在,我受殿下之命,暫任華北區鬼王,這裏是不是應該我說了算?”
這位牟上差也冷笑一聲,回應道:“如果你非要以卵擊石,那我也隻好違抗殿下的命令,你隻不過是一介郎中,有何能耐出任鬼王,我首先不服!”
鄭秀敏臉上露出了一絲殺機,袁醫生也表示:“我在接任此差時,就已經考慮過很多同僚不服,但現在已經是二十一世紀了,有些規矩必須要改,有些人必須要換,否則外敵入侵,我們隻能坐以待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