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驢
驢是中國大陸上十分重要的馱載牲畜和行路人的坐騎,數量巨大,分布極其廣泛。從東北平原到西南高原,到處可以見到騎著毛驢趕路的老人和婦女,到處可以見到馱著貨物的、拉著小車的驢。驢在中國民間,作用比馬、駱駝都大,十分受人歡迎。
由於負重的能力有差異,人們曆來把馬看得比驢重要得多,千裏馬和蹇驢成為對人的才幹不同的比喻。事實上,春秋戰國時期隻有貴族才可以乘坐高大華麗的馬車,平民百姓隻能乘坐牛車和騎毛驢行路。在廣大農村,驢的使用更為普遍,驢在陸路交通中的作用和意義是不可低估的。
(5)牛、犛牛和狗、馴鹿
牛是人類最早馴養的一種家畜,在我國新石器時代遺址中就曾發現牛的骨骸。用牛來馱運貨物和騎乘,至遲在西周時期就有記錄。商代的甲骨文中多次發現以牛為祭牲的記載。西周青銅器銘文中常見把馬和牛同時賞賜給功臣的記錄,則可說明馬與牛都是可以騎乘、駕車的。《前漢書·刑法誌》載,西周時“四井為邑,四邑為丘。丘十六井也,有戎馬一匹,牛三頭。四丘為甸,甸十四井也,有戎馬四匹,兵車一乘,牛十二頭,甲士三人,卒七十二人,幹戈備具,是謂乘馬之法。”這是講當時的地方軍備情況,兵車以馬為禦,用之征戰,牛車則是運輸糧食貨物的。
因為牛車的速度比不上馬車,所以牛車極少用於作戰和長途跋涉。牛作為坐騎,當不會比駕車的年代晚多少。
陝西鳳翔八旗屯的秦國墓葬中,曾出土陶製牛車模型兩件。這兩件牛車分為一牡一牝駕車,兩車的車輪形製大小相同,牛與車輪為泥質灰陶燒製,它們之間有車轅、軸、輿等部件的木質朽痕,且車轅明顯為兩根,與殷周以來的單轅車相比,無疑是一個很大的進步。
漢代以後,牛作為駕車和騎乘的工具,文獻和考古發現己十分清楚,資料很多。
犛牛,是西部高原地區特有的牲畜,主要分布在西藏高原及青海、四川西部和雲南西北部地區。犛牛因為能在高原雪山上長途馱運,被稱為“高原之舟”,可與“沙漠之舟”的駱駝媲美。
西藏地區的古代運輸主要靠犛牛。
青藏高原平均海拔4000米以上,藏北高原地麵開闊,平緩的丘陵間夾著許多盆地。南部邊境為高峻的喜馬拉雅山地,平均海拔在6000米以上。山地以南,雅魯藏布江及其支流沿岸的河穀平原統稱藏南穀地。在這片廣袤的土地上,人煙稀少,交通十分困難,運輸全靠人力肩背和牲畜馱運。從首府拉薩到四川雅安,犛牛運輸一年隻能往返一次,由此可見古代交通是極其艱辛的。
狗和馴鹿,是中國東北地區少數民族喜歡利用的工具,一般是在冬季用來拖曳在冰雪上行進的爬犁。
爬犁,是北方民族在冬季使用的交通工具。因為是在冰雪上滑行,極少阻力,所以不需要用很大的牽引力就可以前進。狗的力量足以拖曳爬犁,馴鹿就更加綽綽有餘了。
元明時期,黑龍江下遊一帶的驛站有所謂“狗站”,計24處。這些狗站中飼養的狗不像西晉時期文學家陸機所養的狗那樣,以狗送信,而是用來駕爬犁送驛使,傳達官方文件或書信的。
用狗或馴鹿為交通工具的情況,至今仍存在。
2.車輛
隨著社會生產的發展,人類在交通運輸工具方麵不斷有所發現,有所創造。利用馴養的動物作運載工具,是比較簡單的方法。機械工具的發明和車輛的製作,成為人類交通運輸中的一個重要裏程碑。人們自從發明了車輪、車軸和車廂,就在動力和速度上不斷改進車輛的部件和整體結構。從夏商王朝直至現代,各種車輛相繼出現,對於車的改進創造從來沒有停止過。
古代學者普遍認為,車是在夏後氏時代由奚仲發明的。
《墨子·非儒篇》、《荀子·解蔽篇》、《呂氏春秋·審分覽》等都說是奚仲造車。《左傳》定公元年(前509年):“薛之皇祖奚仲,居薛,以為夏車正。”《山海經·海內經》:“奚仲生吉光,吉光是始以木為車。”後兩本書的記載和《墨子》等書略有不同,但對夏代已經發明了車,以及車和奚仲有密切的關係,古典文獻的記載都是相同的。《後漢書·輿服誌》對此作了總結:“上古聖人,見轉蓬始知為輪。輪行可載,因物知生,複為知輿。輿輪相乘,流運罔極,任重致遠,天下獲其利。”
這是指最初車輛出現的狀況,可能還是以人力驅動的;“後世聖人觀於天,視鬥周旋,魁方杓曲,以攜龍、角為帝車,於是乃曲其輔,乘牛駕馬,登險赴難,周覽八極。”這是指夏代根據星移鬥轉的現象,發明了有轅有軛的獸力車的情況,隨著製造技術的進步和完善,“群工致巧”,車的種類也越來越多了。
夏代的車是什麼樣子,目前還沒有考古發現可資證明。商代的車輛則有大量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