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飄飄灑灑的揚了一夜,第二天整個世界變成了一塊純色的白。正雲一覺醒來,土門汗已經從山洞外麵拎回了一隻野兔。他熟練地收拾好野兔,正雲趕忙上去幫忙把那堆火重新點燃。
正雲想起很久以前,他的幹大做野兔的方法。於是,他捧回了一大堆雪,活了一塊泥把那隻野兔用泥包裹了起來。
“想不到,你還有這幾下子。”土門汗看著忙碌的正雲誇讚道。
正雲把那隻野兔架在火堆上考了起來。“這是和我幹大學習的,他是一個不錯的獵人。”
土門汗興致勃勃,他繼續問道:“你幹大?”
“對,他是天雲門的柴夫,為天雲門打了半輩子柴火。”
土門汗扒拉著火堆,“他叫什麼?”
“不知道,但是他們都喊他老崔。”
土門汗喃喃了幾句‘老崔’‘老崔’確認了中原沒有崔字號這一個修行能人之後,就又問道:“你確定他不是你的親生父親麼?”
正雲先是一驚然後低下頭去認真的翻.弄著火焰上的兔子。他當然知道老崔不是他的親生父親。所以他很堅定的點了點頭。
土門汗望著那一堆熊熊燃燒的火焰,火焰把他的臉映的通紅。一股股香氣已經從包裹的泥土中逸了出來,這樣的味道衝擊著土門汗的味蕾。
“可汗,我們今天訓練什麼?”正雲一邊夾著柴火,一邊問。土門汗望著滿天的大雪。“這個時候,是打熊的好日子。正雲今天你得去給我把山上的那隻棕熊殺了。”
正雲險些丟掉手中的野兔。他結結巴巴的說:“殺,殺熊?”狠狠的咽了幾口吐沫以後:“可汗,您沒有逗我吧?我一個人,殺一隻棕熊?”土門汗沒有看正雲,“今天上午你先出去熟悉一下地形,下午那隻熊可能會出來找吃的,你找機會殺死它。”
正雲想起昨晚上聽到的回蕩在山穀裏的那幾聲恐怖的棕熊的號叫聲,頭皮微微有些發麻。她又看了一眼土門汗,土門汗自顧自的敲打著野兔表麵的那一層泥土,看他的樣子沒有和正雲開玩笑。
“好。”正雲從身後拿起‘正雲劍’“我去。”
土門汗扯下一條兔子腿,“把太阿劍留下,你拿那把柴刀去。”
正雲一聽,表情愣在那裏。“可汗。”正雲緊緊地握了一把手中的劍,最後慢慢的放下“好,我就拿那把柴刀去。”正雲看了一遍那把醜陋的刀鋒已經脫得很短小的柴刀,又看了一眼身後的劍“可汗,您剛才說,這把劍叫什麼?”
“你不知道這把劍?”土門汗抬起頭,嘴角還有一些肉末,“這把劍你是從那個‘靈魂’那裏得到的吧?”
正雲不好意思的點點頭。
“這是我年輕時候的劍,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認出來了。”土門汗說這句話的時候正雲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偷東西’被人發現就是這個感覺。可是土門汗絲毫沒有怪罪正雲的意思“這是我們突厥神兵煆劍神歐冶天子所鑄的神劍,有‘天下第二劍’的稱號。太阿神劍”
正雲聽得一愣一愣的。
“僅憑著這把劍身上的煞氣,別說那棕熊,就是一般有道行的修行之人都不會輕易地與你交手。”土門汗漫不經心的說著。正雲卻聽得真的是一身汗。怪不得,每次這劍都會在緊急的時候救正雲。原來是這樣。
“我把這劍送給我的兒子。”土門汗看了眼正雲,“就是你身體裏麵的那個人,他也叫阿史那正雲。他在劍柄上刻上了他的名字。”
正雲摸著太阿劍不住的點頭。“他是‘天下第二劍’那‘天下第一劍’是不是更厲害?”
土門汗‘哈哈’笑了幾聲,“以後你會見到天下第一劍的。現在趕快出去熟悉這裏的地形吧。”
“奧”正雲頹喪的把太阿劍放下,拎起了柴刀走出洞口。
“對了。”土門汗在洞裏叫住正雲,“從今天起,你負責我們的打獵,揀柴,還有取水。”正雲吸了一下鼻子,點了點頭。這些不都是他應該做的麼,即使土門汗不吩咐,正雲也是絕不會再讓土門汗做這些事情的。
正雲提著柴刀走出山洞,冷風立刻灌滿了他的鬥篷。那是一種刺入骨髓的冷。正雲不禁打了幾個冷戰。大雪沒膝,正雲頂著雪花,朝著山穀走去。這是一道很淺的山穀,兩側的山崖黑森森的矗立著,垂直的山崖上,沒有雪花占據。倒是這些山頂都覆蓋了滿滿的雪,正雲一時間竟不能目測出這些山崖到底有多高。
又順著這山穀走進去,到了山穀的盡頭,正雲小心翼翼的踩著石頭,爬上山穀。極目望去,更高更連綿的山勢在眼前延伸著。滿眼盡是純潔的白。正雲真想大聲地吼他幾嗓子,可是土門汗在進入山穀的時候就告訴他的。不可以喊。會引起雪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