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劉隊那幅急赤白臉的表情,不禁使我想起了俄羅斯的著名大作家托爾斯泰老先生的一句名言:......不是不能發火,而是要看在什麼時間、什麼地點、對什麼人發火,發到什麼程度......。老先生的原話我記不清了,但意思還明白,就是:發火,並不是真生氣時的產物,那樣的發火沒什麼水平。發火其實是一種手段,要審時度勢,更要看準了人,有目的地發。發火也要講究效益,尋求最佳效果。無怪乎世界上有人常把偉大的作家都呼之為思想家,托大作家說的這句話就多麼有思想啊,把某些人的“發火”心理,透視得豈止入木三分。當前,劉隊此舉不是正與老先生闡述的“思想”相契合嗎。
我這隻笨鸚鵡不妨學學“托”老先生之舌,也來句“名言”:“不是不能反擊發火,而是要看在什麼時間、什麼地點、對什麼人反擊,反擊到什麼程度......。”反擊也要講究效益,尋求最佳效果。
按照我的“名言”,吃過飯以後,大家都各歸各位了,劉隊又拿起本佛經看起來。我先點燃一支煙,然後貓腰輕輕地踱過去:“劉隊,咱聊聊。”
劉隊一怔,抬起頭,臉上掠過一絲驚恐,又現出一幅警惕的樣子。可能是以為我要和他辦什麼“交涉”來了。色厲往往是內荏的表現。看見我一臉的平和,這才放心了。隨即,擠出了一幅笑臉:“啊,聊聊,聊聊。”放下了佛經。
我拿出從甲四帶過來的石林,讓劉隊煙。劉隊擺擺手,表示除紅塔山外,不抽別的牌子的煙。嫌咱的煙檔次低了,那好,省了。就是不知劉隊在用自己的薪水支付煙款時,是否也有同樣的氣魄。
煙省了,該說的話可不能省,要不咱幹什麼來了。
初進號的都是“鳥”,這點咱懂。和“鷹頭”說話,不能不客氣。首先得給劉隊承認“錯誤”,我說:“初來乍到,就讓劉隊發如此大火,真不好意思。進來的時間不長,裏麵的規矩不懂的地方還很多,請劉隊多幫助指點。”
說到這,劉隊趕忙客氣了一句:“沒事,沒事。”還挺大度的。
但我後麵還有話:“不過,為了劉隊本人的健康,適時點撥一二就成,用不著這麼大動肝火。自己並非笨人,在外麵時也還辦過點事,這裏麵的某些事還是能看明白的。今後還請費心,多關照。”
劉隊未及聽完,便露出了笑臉,急忙給我解釋:“其實說你也是為了給他們別人聽的,你也別往心裏去。咱們號小孩多,不好管,說輕說重的不好辦。”說到這,劉隊壓低了嗓音,還朝後那幾個人掃了一眼:“還有幾個都是重刑和掛鏈的。咱們都是上歲數的人,您也做過領導工作,就多擔待點吧。以後號裏的事,您還要多出點力。”話說得很客氣,還“您、您”的呢。
俗話說,高手過招,點到而已。雖然咱自己不能算是高手,但高標準要求自己總不能算錯,既然和高手過招,自然應該遵守上限的規則,人往高處走嘛。基本的意思說過,隨後,就轉移了話題。我們又就雙方共同感興趣的問題進行了神聊。最後,盡興而散。
我回到座位上,旁邊的老信悄悄對我說:“你這樣做就對了。要不說完你沒反應,看著你軟乎,以後不定怎麼捏你呢。這裏麵就這樣。”
通過和劉隊這次先是坦率,後又熱烈的談話,劉隊對我把這套“炸雷”的玩意兒收起來了,一直到我出號再也沒有“複興”過。平時言談話語,雙方談得還很投機。
看來,劉隊也是“看菜吃飯”,調整了政策。不過,後來又給我來過一款新版“蔫溜”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