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卸八塊的“殺人魔王”(4)(1 / 2)

在老信的幫助下,國慶假期幾天下來,姑娘小賺了一筆,幾次要分給老信一些錢都遭到了拒絕。姑娘感到過意不去,在最後一天收工後,找了一家小飯館,請老信“撮”了一頓,以示謝意。飯桌上一通海闊天空的閑聊,從此倆人開始了交往。身在異鄉人生地不熟的姑娘,在本地也沒有其他親友,以後節假日閑暇的時候,先是逛街路過,順腳看看老信,老信就客氣一下,要留姑娘吃飯。姑娘先是謝絕不吃,以後盛情難卻,偶爾就到附近小飯館小吃一頓。老信請完,姑娘也回請過。吃過幾次,倆人都感到,即使是小飯館裏簡單吃點,也已然超出了倆人的消費水平,以後就把吃飯的地點改成了老信的住地。寒假回家了,回來時姑娘就給老信帶點青島的土特產。以後就經常到老信的“下榻處”來玩,吃吃飯,喝點小酒什麼的。鬥轉星移,日月穿梭,逐漸發展、發展,後來,天晚了姑娘就住下了。再後來,每個星期六日姑娘都到他這裏來“度周末”。

倆人交往的具體演變過程,敏感的地方我當然不好意思問老信。老信自己也沒主動說,反正一來二去,感情逐漸加深。姑娘的幾年大學上下來,最後倆人到了談婚論嫁的程度。為此,老信還未雨綢繆,把仍在老家的老婆給提前“下了崗”。

一個著名學府的大學生愛上了一個比自己年齡大十多歲街頭修自行車的農民,這本身很富有傳奇色彩。從這裏看老信應該還是有些“本領”的。確實,老信雖然一個普通的農民,或者說是一個在城市裏常常被人看不起的農民工,也沒有在什麼高層的崗位上曆練過,也沒聽說有什麼高貴的門第,但卻是一個非常自信、自尊,自視也很高的人,現在即使是在號裏了,又窮的幾乎兩手空空,也保持著他的這顆心。有一個吃“雞”的小故事,從側麵可以把它反映出來。

在號裏,他基本屬於“無產者”,除了姐姐給他寄過一回錢外,就沒有其它來源,不得不掐著指頭度日。每月也就勉強可以買點鹹菜,花生米。他還抽煙,這會兒也就隻好抽“伸手牌”的了。隔段時間,劉隊給個一盒兩盒的。每月初,賣燒雞時,“一夥”總要買上幾隻。每次“一夥”吃燒雞時,雞屁股上的雞尖曾被指為致癌物沒有人吃,就都給他。雖然,對他來說,也是一個開開葷解解饞的機會,其他幾個“二夥”的人想得還得不到呢。但每次“老信,雞屁股給你”的叫聲,總是讓他麵露尷尬,確實想吃可又不願拉下臉來接受別人的舍棄之物。--同是天涯淪落人,何必讓人如此難堪。我那時和老信聊天聊得的挺投機,關係不錯。看到他每每尷尬的樣子,我也很不好意思。有一次也是靈機一動,我想出了一個主意。我說,豬的臀部可以叫作豬後座,雞的臀部為什麼不能叫“雞後座”呢?“請老信吃‘雞後座’,顯著多大方。”大家都很理解地笑了。從此,少年號的雞尖都被叫作“雞後座”了。後來又有發展,幹脆連雞字都省了,直接叫“後座”,更“雅致”了。到時:“老信,吃個後座。”老信對這個叫法倒是欣然接受,從此隨手拈來也就吃之泰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