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新(2)(1 / 2)

藏在號裏,可我就是找不到一個不容易被別人發現的地方。這可不是心疼一隻打火機,而是怕真有人整出點事來,監管場所裏就是私自藏匿違禁物品,罪名大得嚇人,屬於特犯忌諱讓管教們十分惱怒的事,追查出人是要給予處罰的,最次也得關幾天小號,那就追悔莫及了。本來我的本檔,可以無事的,卻因為一個“橫檔”當不了號長了是小事,要是弄到出不了號了,豈不冤枉。如果隻是我吃點“掛落兒”還沒關係,可是作為一個號長犯了這樣的事,鬧到所裏很可能會怪罪到我們管教頭上,可就對不起人家了。最後決定還是找有經驗的人想想辦法,我把它悄悄交給了小新,囑咐他找個地方妥善保管。

小新不愧有二十多年的牢獄生活,非常漂亮地解決了這個難題。在號裏我還是初次從事這種“對抗性”的活動很不放心,問他,他說已經放在了“窯”裏。紅看號裏的板上板下都是封死的,沒有市一所那樣的側麵的小窯和上麵的大窯。這裏的所謂窯,就隻有牆上裝暖氣片凹進去的那部分,被號裏人按照裏麵的稱謂法俗稱為“窯”而已,實際裏麵是不能存放東西的。隻是暖氣片和牆體之間有一點很小很小的空隙,藏在裏麵的東西外麵看不見,而且一般人也很難想得到那裏麵能藏東西。一般人的胳膊也根本伸不進去,而小新恰恰是一位有一副精瘦身材的漢子,他細細的胳膊正好可以穿越那塊地方。放在那裏不僅不容易被人發現,而且即使發現了,別人也拿不出來。小新暗指了一下那地方,我不得不讚歎,那真是一個絕妙的“機”要重地。

這樣,號裏有時就能偷偷地抽上“自由煙”了。當然這種事不能普及公開,隻有號裏的個別三兩個“骨幹”知道。號裏的其他煙民們有時也有點感覺,但來龍去脈並不清楚。雖然都是一幫嫌疑犯,在這一點上還很團結,“品質”還都不錯,包括那些不抽煙的人沒有一個去諜報的。不過,時間長了也應了那句話“常趕集沒有碰不上親家的。”

號裏還真出了“親家”,這個“親家”就是那位高學曆的“夏總”。本來那些日子他已經每天都要去風場練活去,白天並不在號裏。可時間長了,還是被他嗅到了一點氣味。那天一大早,還沒吃早飯呢,他悄悄到我這“諜報”來了,說是號裏可能有一支打火機......。我心裏一驚,這事怎麼會讓他發現了,幸好他沒有找管教,而是找的我。

他是每每唯恐號裏不亂的。由於盡管很“努力”不僅沒當上號長,現在反而成了一個煉活的,天天要出去到風場裝配打火機。最近頻頻窺測試圖尋找我的紕漏,妄圖借此“篡黨奪權”。現在特意跑到我這裏來“諜報”,這裏含著什麼居心叵測的意圖也未可知。我很相信小新的功力,我也試過那個地方,我的手根本就伸不進去。號裏地方狹小,想做點背人的事也不易,小新可能也聽到了。我看看小新,他還一副坦然的樣子,我心裏有底了。為了避免給他留下把柄,生出更大的事來,我說:“沒有證據,先別聲張。你悄悄去搜,搜出來就給‘順’到茅裏去。”

“夏總“雷厲風行馬上就去搜了,看來提前做了不少的偵探工作,直奔窯那。看他手在那裏摸索,我的心裏一陣緊張,唯恐被他搜出來,私藏違禁品在號裏就算大事,我這個號長可就不好交代了。雖然我也想好了,萬一出了事就說不知道,可能是以前號裏留下來的。我沒讓他把打火機交給我,是想留給他一個進一步表現的機會,看他能把事鬧到哪種程度。如果“夏總”手裏還掌握其它“證明材料”,非要進一步揭發也沒什麼,我的對策就是三個字“不知道”。而他在這個號裏也就徹底混不下去了。誰也不想身邊有一個“密探“整天盯著。萬幸的是他費勁地摸索了半天,卡的胳膊上紅一道紫一道的,回來沮喪地對我說:“沒搜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