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不點、二不點和大不點(3)(1 / 1)

由於“二不點”前期一直在家取保候審,沒在看守所裏“鍛煉”過,所以對牢中禮儀、各項規則方麵一竅不通。別說裏麵的規矩都不懂,就是外麵的待人處事的禮貌也也沒有一點概念。再加上年少氣盛,在號裏仍然我行我素的。進了號後沒少和人衝突。在人際交往上,雖然他的年齡相對大些,可比起“小不點”卻差得太遠了。“小不點”口甜,對待號裏人都是叔叔大爺地喊著,不喊不說話,得到了號裏人的憐愛。而“二不點”這點禮貌竟然也沒有,洗臉刷牙還搶地方,生生擠開別人。放茅也搶先,對上年紀的人也沒有一點謙讓。說話“大氣”,沒有一點謙遜。這都惹怒了別人,有幾位脾氣大的總想收拾他一頓。原先他也在乙八,開新號時到了我們這個號。來了沒有幾天就和號長老賀弄得劍拔弩張了。不僅不聽老賀的調遣,還總違規。老賀每每憋氣,總想找機會狠狠治治他。我勸老賀:“還算是個孩子,就拿他當個孩子。在號裏也待不了幾天了,算了吧。”

筆者也是個愛管閑事的人,看他這樣,也私下裏啟發啟發“二不點”:“‘裏麵’的生活才剛剛開始,你還得熬兩年呢。這樣下去你將來在勞改隊裏會吃大虧的。全號也不是你一個小孩,向別人學學吧。”不過,說了也是白說。這樣的素質,將來也能當包子鋪老板嘛?

“二不點”在宣判以後提出了上訴,在我們號裏待了十幾天,就出號到市二所去了。

“二不點”出號不幾天,號裏又來了一位“大不點”。這樣稱呼有點開玩笑的意思,所謂“大不點”都二十二三歲了,因為當時號裏除了“小不點”就屬他的年齡小了,而該人也有些孩裏孩氣,所以被稱為了“大不點”。年齡雖然不算太大,但這已經是他剛剛離開這個看守所半年後又回來的。如同前麵少年號裏的大辛一樣,也是在監獄的勞改隊裏因為“飛檔兒”被弄回來的。前次判刑是因為砸人家汽車,這次的“飛檔”還是砸汽車。當然砸的是另一輛汽車,看來其人對砸汽車有點嗜好。

上次在紅看時,他被關在現在乙五監室的旁邊--乙六監室,而且當時還是乙六的號長。可號長當了不長時間後來竟被撤職且送到別的號“回爐”去了,其原因竟是因為偷看女號洗澡。

乙六監室對麵原來是女子監室。各監室靠樓道一側都有一個通風的大窗戶,上麵沒有玻璃,隻有幾根鐵條做欄杆,很高,平常對麵號裏即使站在板上互相也是看不見的。“大不點”有辦法,他爬到靠外一側的窗戶護欄上向對麵望。把人家女號裏洗澡的情形看了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大不點”也是正當年,身上的荷爾蒙含量大,現在在號裏沒有女號可看了,也是經常汙言穢語,黃色笑話一套一套地張嘴就來。我當了號長後幾次敲打他:“自從你來了以後,滿號裏都騷哄哄的。你給我多多注意口腔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