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洛多日沒見到文琅,還以為那家夥是害羞了才沒有過來。
文琅的臉皮太薄了,平時兩人談個“巫山雲雨”的典故,他就要臉紅低頭,現在實際做了這樣的事,恐怕更是害羞。所以騰洛根本沒向影大影二詢問文琅的下落。
反倒是影大影二守了多日,看騰洛一切如常,心中驚奇。
“這少年倒是沉的住氣。你看,他在這裏這麼多日,隻在昨天才勾得皇上去床上。之前一個多月他竟然沒有動手?”影大一邊想,一邊把手中的東西放下,他看到騰洛抬頭衝他笑了,轉身的時候慌亂的甚至碰掉了桌上的東西。
重新回到房梁上守衛的時候,影大甚至跟影二聊了起來。“那騰公子是長的真好看,怪不得皇上喜歡。”
騰洛的耳朵動了動,他捕捉到了一個詞,皇上。
“那騰公子脾氣不錯,前幾日我去廚房催飯的時候,聽見那個小廚娘在說這人,催飯的時候都很溫柔。”影二笑著,然後低頭繼續看著下麵的場景。他們影衛平時就是在房梁上呆著守衛整個院子的安全,唯一的娛樂就是聊天或者看被守衛者發生的樂事、趣事。偏偏這個騰公子特別喜歡跟那些侍女交流彼此家鄉的趣事,讓他們在房梁上也聽了個痛快。
“對了,影六為什麼挨打?那日守衛都出去了,沒人聽到啊。”影大皺眉,他跟影六的關係不錯,那日影六來問他要傷藥,他才知影六挨了鞭打,他卻不知原因,因此心裏存了疙瘩。
“不知道。影六不讓調查這件事,你也別多想。皇上不會無緣無故就鞭打他的,況且……”
“算了,我也不想知道了。”影大皺著眉頭打斷了影二的話頭,他緊盯著底下坐著的人。“皇上說的那件事真的可能嗎?這人能擔的了卿位?”
“誰知道,若是他給的策略真的有用,皇上肯定不會繼續動他的。”畢竟誰都知道這種狹玩是一種不尊重,對待能臣幹將用這種方式,遲早是要跟大臣離心的。
影大想著,繼續低頭往下看著,卻跟騰洛對視了。
——那群人在房梁上站著確實不容易被發現。騰洛不知道這個世界的內力是怎麼一回事,但是他能感覺到這種奇妙的內力。
騰洛的戰鬥本能沒有被丟掉,反而是因為在陌生的環境裏而更加強烈了。
想著最近文琅的反應,騰洛後知後覺得發現那家夥可能是皇帝——這個世界最有權利的人。騰洛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他隻能低頭繼續翻看治國策。怪不得那家夥想要自己去當什麼官,光聽他的話就知道這世界欺上瞞下的狗官究竟有多少。
長得一樣的人總是有一樣的憂慮,曾經的皇灝生活在新興貴族和皇族爭權奪利的時代,而這個古代社會的文琅卻是手握皇權卻不能令人信服,大臣和皇權有個隔隙。
騰洛坐直身體想了想前幾天那家夥在床上的樣子,他對這種事情似乎還是比較……能接受的。畢竟文琅用迷離的眼神瞅著騰洛的時,臉會呈現出酡紅色。文琅很性感,在視覺上能給人享受,活也不錯。況且跟人做這種事情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騰洛覺得最應該重視的反而是文琅在做這種事情之前,眼睛中絕望孤獨的神色。
——身居高位,無人能信任。即使手握權利,也會膽戰心驚。
騰洛微微皺起眉頭,他現在很糾結,究竟要不要幫文琅。治國策中關於如何挾製大臣的辦法實在太少,而騰洛腦中卻有幾種。這朝中最重要的一是人脈,二是兵權。文人造反三年不成,沒有兵權一切挾製都是紙老虎。
文琅手中有多少兵權?虎符是否在手?這些都是需要考慮的問題,最重要的是,文琅能否接受自己給提的建議?之前先不論,如今兩人已經有了肌膚之親,文琅究竟是看重這身子的能力,還是看重他頭腦的能力還有待商榷。
他正想著,就聽見有人叫了聲:“騰洛?”騰洛轉頭就看見文琅站在大廳口,眉眼溫順的看著他。“你這幾日,還好吧。”
有影衛給他彙報,文琅自然知道騰洛該是沒有問題的,但是從別人嘴裏說出來的總歸不能讓人放心,騰洛的眼睛又看向文琅,“沒有,這幾天我都在看治國策,裏麵有很多好玩的小故事。”騰洛把書揚了揚。
“你不是都背會了嗎?”文琅看著他麵前的書,搖頭笑著問道。
“背會了,可是多看幾遍挺好的。就像之前那個故事,郭正陽,這個故事能從很多個角度分析出不同的東西來。”騰洛笑眯眯的,仿佛完全遺忘了前幾天的事情,或者說,完全接受。
文琅看他的笑容看的心癢癢,他跟騰洛又討論了一遍治國策,最後還談到了兵書。文琅將大夏國的地圖翻了出來,在上麵指了一番,兩人對著兵書談論著該如何進攻、如何防守。工部那些人每天都在琢磨兵器,可這守城攻城又怎麼能隻靠城牆來呢?文琅早就想要改造一番,他把設想告訴了騰洛,並且親手畫出了圖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