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裏突然閃出個身影擋在麵前,李刀看也不看舉起鐵桶就當頭砸下。
“砰”的一聲,那個不憤氣這麼多人也擺不平李刀一個,想攔住他痛扁的家夥躲閃不及,被鐵桶結結實實的砸在天靈蓋上,血花迸飛中人也捂著頭高聲慘叫起來。
李刀丟開鐵桶,再重重的一腳踢在他胸口上,將那不龐大但也不小的身軀踢得半離地向包圍著白向雲的那堆人飛去。
架床上的犯人也合並雙腳吆喝著跳了下來,落點正是人堆中間的白向雲。
“雲哥~~”
李刀心膽俱裂,卻不得不頓了頓,消去反震力後跟著衝了過去。
被李刀踢飛的人撞上了人堆,巨大的衝力衝得本來就很不穩定挪來挪去的人堆向前了一點點,更引起一陣更大聲的呼喊慘叫。
這一點點的移位救了白向雲。從架床上跳下來的犯人雙腳隻碰到他後麵一點肩膀,而那犯人的雙腳也因為人與人之間過密被卡住了,舞動著雙手身子向前一傾,蓋住了白向雲,口中不斷的罵娘。
李刀瘋狂的將一個個人拖出一邊,拖不動的就幾下拳頭砸過去,再一腳踢出一邊。當他夠得著從架床上跳下來的那人的時候,更是吼著用盡全身力氣拖下來,摔在地上就是一頓猛踩。
身後一陣雜亂的聲音湧上,剛剛逐個被李刀打得連青鼻腫的犯人們高舉著手中的一切“武器”,瞬間就把理智靈敏全失的他和他腳下的倒黴鬼淹沒。巨大的擠壓力量把幾張架床都撞到移位。
整個監倉就這樣變成混亂的戰場。
“嘶~~”
當所有人都聲嘶力歇忘乎所以的時候,隨著這聲尖銳而怪異的聲響,一道粗逾手臂的高壓水柱衝擊在已經纏到一堆的數十犯人身上,狂猛的力量將一個個人衝得東倒西歪,甚至整個人被衝起來,撞到床上,又摔下地上暈了過去。
幹警們終於趕來了。
高壓水柱在三個幹警的把持下繼續激射著監倉中的犯人。今天懲罰白向雲的那個一級警司木無表情的拿著警棍負手而立,雙眼冰冷的看著在水柱中逐漸崩潰的人堆。
“怎麼會這樣?我才到隔壁聊會天怎麼就變成這樣?天啊……”
嘈雜中一個洪亮的聲音在門口響起,接著郭老大就出現在警司身邊:“廖sir,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這得問你這領隊呢。你是怎麼管理的?!”廖警司看也不看他一眼冷冷的說。
接著他又自言自語般喃喃道:“可別出人命。鬧大了我們都沒好果子吃。”
郭老大踮起腳尖伸長脖子往裏望著,聽到廖警司的話心中抽動了一下,眼神變了變,轉向他時又化為平和,看了看身前身後,有如哈巴狗般彎下腰低聲說:“應該不會,一切都按照你的吩咐悠著來呢。再說……這裏沒什麼能要人命的東西。”
“你知道的,要是真出了什麼事情,都隻是你這領隊管理不力而已。我可是什麼都沒向你說過的。”
廖警司眼皮也不眨動一下淡淡的說。
郭老大腰彎得更低,目光冷厲而憤怨的看著地麵,語氣卻更柔和更謙卑了:“是。我也什麼都沒聽見。”
廖警司這才點點頭,一揮手對一邊拿著警棍準備著的武警下令:“好了,進去分開他們。”
除了外圍少數和一直在觀望不參與打鬥的幾個犯人外,其餘的都被高壓水柱衝得癱在地板或架床上,東倒西歪的呻\\吟不已。
就剛才那一下僅僅數分鍾的噴射,整個寬大的監倉已經變成澤國,躺在地板上的人基本都半身浸泡在水中,身子不時屈曲或掙紮著想爬起來。隻有白向雲和李刀原來的位置還有幾人交疊在一起。
武警厚重的皮鞋踏著飛濺的水花走了進來,一腳一個的將交疊的人踢開,挑起各人的臉觀察著情況,最後都向廖警司報告:“一切正常!”
廖警司和郭老大心中都鬆了口氣,情不自禁的對望了一眼,同時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