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人群在眾多警察的呼叫奔跑中下意識的向後退,擠得白向雲也不由自主的後退,和戰場的距離瞬間拉遠了許多,心中不由大急。
目光轉動中他看到了停在路邊的無數警車,眼前不由一亮,心中大罵著自己笨蛋慢慢向距離最近的一輛靠去。
李刀已經落到二樓的位置,下麵的警察也迅速的衝近。在圍觀看熱鬧的人群目不轉睛屏息靜氣注目中,之見他突然大喝一聲,雙腳用力在牆上一撐,抓著布條的手也跟著放開,整個人就這樣在空中翻滾著向外圍飛去。
他這一翻就翻出了七八米的距離才半蹲著落到地上,看著全都拿著各式槍支指向他大叫“舉手抱頭,趴到地上”的警察們詭異的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張開雙手,掌心展向警察們慢慢站了起來:“冷靜點,我一緊張手就會抽筋的。”
警察們不由自主的望向他雙掌,全都“啊”了聲忙不迭的後退--李刀正一手捏著一個手雷,尾指扣著拉環。
李刀嗬嗬笑了起來:“也不用這麼害怕,威力不是很大的。不過呢……”
聲音頓了頓,李刀轉頭看向外圍十幾米外還在踮起腳看得目不轉睛的人群,又說:“我力氣雖然不大,扔個十幾二十米還是可以的。”
警察們瞬間安靜下來,除了武警們還是一動不動的瞄準他外,其餘所有的警察都齊刷刷的轉頭望向一個肩膀扛著最多花的警官。
就在那警官腦筋急轉思考著對策時,尖銳刺耳輪胎擦地聲響起,一輛越野式警車長鳴著喇叭衝了過來,在警察們本能的躲避中嘎地在包圍圈中間停下。沒等警察們弄明白是怎麼回事,李刀已經飛身而起,一個飛鳥投林從打開的車窗鑽進了後座,車輪隨即轉動,一個拐彎衝出街道,加速中砰砰的撞開橫在路口封路的兩輛揚長而去。
警察們這才回過神來,紛紛呼喝著跑向各自的用車發動追去,那個警官更是端著對講機向上級彙報情況,請求空警支援。警車都有定位係統,在警務總台的監控下他不擔心會失去逃犯的蹤跡,但在高凡不準開槍,一定要抓活的嚴令下,想要抓住他們就不是容易的事情了。
最委屈的是那些武警,他們奉命協助抓捕逃犯,因為係統有異,本來是可以不大理會高凡的命令的,不過李刀一落地就手亮出的手雷讓他們不敢輕易開槍;在他上車後本來是有機會製止的,但現場圍觀的群眾太多(包圍圈本來尚未完成,市場中的人太多,清場工作進展緩慢),給他們天大的膽也不敢扣扳機,隻得眼巴巴的看著越野警車消失在街口轉彎。
憑著對道路的熟悉,白向雲幹脆拉開警笛,操控著警車不斷的在街巷和主幹道穿插著,有時還強行衝上對麵的單行線逆行,瞬間後又鑽進居民區幽暗的胡同裏。
十多分鍾後,後麵追來的警車已經被他們甩開,白向雲把關掉警笛警燈,看也不看天上的空警直升機一眼,把車停在一幢大廈的後麵迅速的下了車,從大廈後門穿出,截了輛出租車穿了四條街,下車又穿入一個小餐館,不理餐館勤雜工的疑問又從後麵穿出,跑了一段路後衝上了一輛就要關門離站的公共汽車。而空警早就看不到影子了。
在最後麵的座位坐定後,兩人這才長長的鬆了口氣,對望一眼都暗叫僥幸,若是等到包圍圈完成才醒覺的話,可怕他們就沒這麼輕易能逃出來了。
看著車窗外倒退的景物,再看看車內基本靜默的人們,對全身上下和這城市最底層人群打扮的他們毫無注目的興趣。兩人心中百味雜陳,雖然近在尺呎,坐同樣的車,過同樣的路,看同樣的景物,可他們卻和這些人分處兩個世界。
這樣的生活他們還要過多久?
五個站後,白向雲有點受不了這樣的壓抑,在靠入第六個站後招呼了一聲李刀,起身下車。
這是一條商業大街,隨時都有巡警巡邏。兩人不敢沿街多做停留,快步向前麵不遠的巷子走去。
“白向雲、李刀,站住!”
進入巷子還沒幾步,一把洪亮的聲音嚇了他們一跳。轉身一看,是個平頭大漢,身材雄峻,目光如電,五官棱角分明,不由都驚得長大了嘴巴,更是頭皮發麻--眼前喝住他們的人竟然是原來在看守所時的武警中隊長,隻是現在穿了便服,跨開兩腳堵著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