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新康無奈的苦笑一下,說了這麼久,除了他妻兒的安寧得到個口頭保證之外,其實什麼都沒撈到,實和自己的要求差了十萬八千裏。不過現在他為魚肉人為刀俎,也輪不到他討價還價。不過對他來說,妻兒的安危得到也就足夠了--他可不相信白向雲李刀這兩個逃犯,對於隻在電視中見到的孤雲,他更不清楚他是誰,祈求能給他做證人給他信心騙鬼都不信。
他不是白癡,如果不是高凡在電話中的官腔,他絕對相信清溪市某些高官在弄清楚天極所有底細,以雷霆萬鈞之勢撲滅的同時他這樣的“合作夥伴”也會被無聲無息抹殺,以至讓天極沒有任何痕跡留下--這樣做一來是一勞永逸,以免有什麼流言傳出去引起社會恐慌,再次給他們帶來麻煩甚至危機頂上紅翎;二來是掩蓋他們這些官員的無能,誰想追究他們養虎為患的責任都找不到可靠證據。
對於這些手段,一向以玩弄陰謀詭計為傲的施新康可是深諳其中三昧的,當年如不是運氣不好,他現在也穩穩當當的坐在那樣的位置上和他們鬥法了。
長歎一聲,施新康終於確定自己應該以“誠意”來換取妻兒的無虞,深深的吸了口煙,說:“中天農場實質在我的控製之下,所以它的一切運作基本都是我來製定的。”
李刀突然想起一個問題,插嘴道:“農場的總教官是誰?”
“你問的是哪種?”施新康轉頭看著他。
“還有好幾種?!”李刀好奇起來,“怎麼分的?”
“也沒怎麼分。”施新康好像和他拉起家常來,說道:“也就隻是分為個人武力和軍事技能兩種吧,計劃的製定有精於這方麵的人做。”
“都說說吧。”白向雲的好奇心也被勾起來,天極能有今時今日,這些教官可說應居首功。畢竟如果不是訓練有素的話,在能力不足的情況下計劃製定得再周密再天衣無縫也無法實行。
“個人武力的教官差不多半年前因為不滿我們的某些做法已經被我清洗掉了,現在輪空著,軍事技能上的教官有炮王的一個鐵杆兄弟在做,計劃的製定是唐家天他們幾個人做。”施新康毫不猶豫的都說了出來,一副洗心革麵坦白從寬重新做人的樣子。
白向雲終於清楚自己對唐家天的推測沒錯,他果然是個重要人物。他也明白李刀插嘴想問的是鬱千風原來在天極的事情,對此他也很是有些好奇,不過還是覺得還是不直接問為好,使了個眼色止住李刀繼續探詢。
鬱千風的事情既然已經成為過去,那就當它從來沒有發生過吧。估計施新康他們也應該還惦記著他,要是現在不慎露出口風說明自己兩人和他有關係,後麵要是發生什麼意外讓施新康溜掉,而又無法全滅天極的話,鬱千風的處境可就不是那麼美妙了。
“說回炮王和裝軍火的集裝箱車隊吧。”白向雲對施新康點點頭,表示對他剛剛的表現算是滿意。
“車隊分為五個小隊,在上主幹道的時候就會分散開來,然後分別從清溪周邊的城鎮出口向西邊出發,彼此之間有專門的特別聯係方式,每天八次定時向總領隊炮王彙報行進情況,哪一隊要是連續有三次斷報,就會被認定是出事了,農場會根據那一隊的貨物重新補充以滿足買家的要求,而且同時還有人專門調查那出事的車隊具體情況。”施新康一口氣說完,喝口水看了兩人一眼,又說:“那個裝滿橡膠液負責轉移有心人注意力和視線的正規車隊也有人監視情況,隨時向炮王彙報,要是有什麼特別不對勁的話,炮王就會取消這次任務,就地把那些軍火隱匿甚至銷毀。”
“中途是否會轉車或者改變運輸方式呢?”李刀皺起眉頭問道,以他的對貨物走私的想法和“經驗”,從一而終的運輸方法實在不多見。
“會。”施新康點點頭,“我們在G省的分部和天際保安公司的分公司都會做好準備配合任務,不過因為關卡和臨檢的關係,一般不會改變運輸方式,最多隻是換車,次數就不限,而且司機人手是不換的
“那他們和你或者祝編洲的聯係呢?”白向雲心驚於計劃的周密,問出了這個關鍵問題。
施新康搖搖頭:“慣例是車隊一旦出了農場,在沒有完成任務之前是不會和我們做任何聯係的,以免一旦萬一出了事情牽扯到我們身上來,給整個組織帶來災難。特別對於這次在非常時期把庫存轉移兼脫手的任務來說,所裝載的軍火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多,所以更需要小心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