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若是何平戈過去了可就不一樣了,自家的爹爹可不是什麼滿手書墨香的文人,他那一雙手上,什麼血沒有啊,這要是真的心裏一氣,不顧後果的給何平戈來上一下子。
天地間就這麼一個何老板,要是沒有了的話,她上哪裏說理去啊。
抱著這樣的想法,顧念對長命是千叮嚀萬囑咐的告訴她,不管她用什麼辦法,就讓她務必拖住何平戈。
隻不過這樣的話,長命是不能說給何平戈的。
何平戈聽了長命的話,卻是更加堅定的要往裏麵走了,伸手重重的拂下了長命扯著自己的手:“我若受不住,難道司令便受得住了嗎?”
這句話說完,何平戈也就不管長命的態度,徑直往院子裏走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卻說何平戈在這裏跟長命扯皮的時候,顧念哪裏的狀態,也差不了太多。
一間屋子裏,顧念的爹娘分別坐在了主位上,而原本坐在主座上的顧念,此刻卻被趕在了客座上。
隻不過這倒是也沒什麼可說的,畢竟長者為大嘛。
顧念看著氣定神閑的坐在主位上喝茶的兩個人,笑了兩下,讓自己的表情顯得是在關心而不是在質問:“爹娘,你們怎麼來了?”
顧念的母親已經四十多歲了,可看起來卻如三十來歲的美婦人一樣,一看就知道保養的極好,臉上的皺紋都少有,擰著眉頭的樣子,不讓人覺得可怖,反而能決出一點的少女的嬌俏感。
顧母的語氣不悅,看著自己女兒的目光裏麵帶著一些恨鐵不成鋼的感覺,冷哼一聲說道:“我們現在不來,難道要等到你把一切都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才來嗎?”
顧念很有一點無奈,要說這天底下把她吃的最死的人,排頭個的怕就是娘親了,隻得盡量柔和了語氣道:“你們這話說的,我鬧什麼了?”
顧念一邊不明所以的問著,一邊將疑問的神情投向了顧父,顧父是個長相英俊的男主,雖然四十多歲了,身材卻一點也沒有走形。
往哪裏一坐的時候,肚子上連點贅肉的沒有,眉眼中含了一點嚴肅,是這麼多年身居高位積攢下來的,隻不過這麼一個人,望向自己的夫人時,就隻剩下了滿眼的無奈。
麵對著顧念的眼神,顧父也隻好回了個無能為力的眼神。
顧母也看得到顧念和顧父的交流,有點不滿意兩個人越過自己的小心思,紅潤的朱唇撅的更哈高了兩分,氣道:“我們在山寨裏都聽見了,說你花錢養了個什麼戲子,你好好的一個姑娘家,做這些幹什麼。”
顧念聽見這個話的時候,其實是默默的吐槽了一好好的姑娘這個形容詞的。
娘親啊娘親,您現在跟了我爹爹之後,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是非觀啊,你好好的打量我一下,你見過誰家戰場上幾生幾死的人還叫好好的姑娘家,你這句話說出去,要叫我手底下的那幫兄弟們怎麼想的。
隻不過顧念想是這麼想,卻絕不敢怎麼懟自己娘親,隻好選了前麵的話,進行了一個小小的反駁:“什麼叫我養啊,人家自己是名角兒,自己唱戲賺的錢足夠養活自己了。”
顧念知道何平戈是個唱戲的,叫戲子也沒錯,自己有時候也會這麼叫他,可是娘親現在的口氣,明顯就是帶著不屑的。
如果是旁的無關緊要的人的話,顧念自然有她的辦法處理,可現在說這個話的人,是自己最親近的親人,就讓顧念更加無奈了。
所以顧念之所以強調何平戈是個名角兒,其實也就是希望自己的娘親可以對何平戈重視一點。
隻可惜這個想法似乎沒什麼用,顧母完全沒有讀懂顧念的意思,輕輕拍了一下茶案氣道:“不是你養他,還是他養你嗎?你也不看看,那個好人家的閨女,是整天跟著戲子廝混在一起的?”
聽到娘的思維完全和自己是個平行線,又一口一個戲子,顧念是真的忍不住了,有點抱怨的道:“我的老娘啊,你真的覺得咱們是好人家嗎?”
“顧念!”原本坐在一邊魂遊天外的顧父突然開口,帶了嚴肅的口氣叫一聲顧念,又道:“不許說你娘老。”
顧母原本聽著自己的丈夫出聲,還以為丈夫是要和自己一起教訓女兒,卻哪裏想得居然是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