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這件事,看似是兩個人,卻又不僅僅是兩個人,非得現在這樣,大家都高興了,才算得上是一樁美滿的婚事。
顧念看的何平戈出身,倒是也不知他在想什麼,隻是拿那隻穿了鞋襪的叫去踩一踩他的腳道:“快來,給我背回去,這鞋子穿的我腳疼,我是一時半刻也不肯穿了。”
何平戈的得令起身,將顧念負在背上,一步步的向家走了去。
隱在暗處的顧父顧母見了這樣,麵上也就帶出了一點笑,顧父問道:“你這段時間性子變了不少,是為什麼啊?”
顧母知道他腦子好,這會兒問自己,不過是等著自己將前因後果給他仔細掰扯一遍罷了,若是顧父不這麼說,顧母那個性子說不定是一定要揪著顧父給他把這件事說清楚的,可現在顧父故意問她,她反而拿喬起來:“你自己想想。”
顧父笑了,倒是真的自己想了起來,將自己所想的一一道來:“小念在我們的手裏,一直是被視若珍寶的,你就決計不會覺得她配不上誰的。”
這句話說出來,更加確定了顧母的想法,便十分矜持的點了頭,顧父又道:“你故意這麼做,是為了看看這小子的人怎麼樣?”
顧母看著自己的夫君笑道:“當初我過來之前,便已經悄悄的查過何平戈這個人了,竟是難得的毫無汙點。”
與顧母一樣,顧父來之前,也從旁人哪裏拿過何平戈的資料,此時便是一點頭:“太過幹淨的人,若非是真幹淨,那麼便是實在的心思深沉。”
顧母得了讚同,麵上的笑意便明顯的多了,還帶著一點小孩子的得意:“所以我才故意試探他,小念的脾氣太烈,不是一般人家喜歡的柔順女孩,但若是為了權勢地位,便也是可以忍的,所以我便先將他抬高,再假做要糾正小念,看他是什麼反應。”
兩人相處這許多年,就算是稱不上是心思想通,卻也所差無幾,此時顧父便可大致猜得到顧母的想法:“若是他怕激怒你我避而不語,或是對這件事喜聞樂見,那麼基本可以確定,這人對我們女兒的心思不純了。”
顧母歎了口氣,很有一點養大的白菜被豬拱了的憂愁:“你可看到小念看他的眼神,那幾乎是當做心頭肉一樣,我若明說要試,她必然是不肯的,要不是這樣子,哪裏能看出這小子對自家女兒怎麼樣啊。”
顧父聽得顧母這些,倒是沒說話了,隻是靜靜的笑。
顧母看的奇怪,便問他:“你笑什麼?”
顧父起先不大,可是後來被逼問的久了,便忍不住笑了起來:“我卻是想不到,原來你也有如此謹慎小心的一天。”
顧父這句話,明顯是想到了當初兩人初見的時候,那時候的顧母原本是被這群人氣的不行,想跟群人抗爭到底,哪裏想得到,後來見顧父這麼好看,顧母便徹底的丟盔卸甲,當即就覺得了眼前這個人,非嫁不可,非他不嫁了。
顧母也是想起來了這件事,麵上多多少少的也帶了幾分不好意思,卻不肯鬆口道:“我的眼光和小念的眼光能一樣嗎,我當時那是什麼情況,我那是被搶過去的,你們那滿山寨的人,就是最好看,最得我的心意,我當然是要嫁你了。”頓一頓,卻又笑了:“我哪裏知道我的運氣那麼的好,就是那第一眼看上的人,竟是那地方最厲害的人。”
想起了以前,顧父略有些冷的臉上,也蘊含了柔情:“的確,我夫人的眼光,獨一份的好,我是比不上的。”
卻說是有多麼樣的難得,顧母的女兒都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可她這個人,卻還是被顧父寵的像個小姑娘一樣:“那是當然,若是不然我怎麼能瞧上你呢。”
起先,顧母這句話說出來,還略微的有那麼幾分的洋洋得意,可隨即卻又覺得了不對勁,她的眼光好,所以看上了顧父,顧父說自己眼光不好,那麼他選了顧母為妻子,豈不是罵人了嗎,顧母醒過神來,便是美目一瞪道:“姓顧的,你騙我!”
這麼說著,顧母便伸手要去掐顧父,顧父卻是不躲不閃的,將顧母迎入了懷裏,在那光潔的額頭上親了親,笑著道:“夫人,別鬧了,以後還要給女兒女婿立個好榜樣呢。”
俗話說的好,上梁不正下梁歪,卻不知道在這一對夫妻的影響下,以後的顧念與何平戈,又該是什麼樣子呢?
這也的確是叫人拭目以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