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古老的建築(15)(1 / 3)

人們似乎還根本不能將如今的建築物稱作奇跡。是因為應該引人注目的構思和設計變成無特色的流水作業了嗎?龐大的混凝土牆麵由亮光閃閃的鋼筋支撐著;巨大的建築物達百米之高,正麵都由易碎的玻璃堆積而成。與各保險公司那宮殿般的透明建築物相比,埃及的金字塔顯得多麼粗糙而臃腫——然而卻令人無限神往!

金字塔的構造遵循了建築學上一個非常簡單的原則。人們將修建金字塔的方石塊按照重力規則堆積成角錐體,是基於做了這樣的實驗:手捧沙土讓其紛紛揚揚地落下,落在地上的沙土便堆積成角錐形。今天,龐大的起重機甚至能夠不差毫厘地將鑽探平台固定在起伏的海平麵上。如此看來,古埃及人把50噸重的石塊分層堆放成金字塔的成就,便幾乎不能使人感到鼓舞和振奮了。難道世界奇跡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事實並非真正如此。這些人類曆史上的裏程碑的曆史意義還依然存在。世界七大奇跡畢竟是第一批使世人驚訝不已的建築物。正如蒸汽機的發明,它並沒有因為研製出先進的發動機而失去價值一樣,古代的這些建築上的奇跡也並不會因為後人的仿造,或者建造得更高更大而變得平庸乏味。此外,還因為關於它們的傳說。據說所有的世界奇跡都涉及永恒這一主題。它們要從平凡世界中脫穎而出,隻有涉及永恒這一主題才稱得上奇跡。

壯麗的景像消逝了

消逝得越快,就越神秘!

米歇爾·普夫洛姆爾是一位在特裏爾大學工作的考古學家。相當長一段時間以來,他都在深入地研究世界七大奇跡的曆史。他在接待我時說了一句富有哲理的話:“實際上,一切都要比我們想像的複雜得多——而與此同時,一切又非常簡單!”

“世界七大奇跡的特別之處在於,它原本至少是十大奇跡,如果不完全是十一個或者整整十二個的話。在早先幾種世界奇跡一覽表中,還提及過藝術家梅蒙用五彩石和黃金為艾克巴塔那國王居魯士建造的宮殿。或者希臘提洛斯島上的海角祭壇和有一百座城門的古希臘城邦國家底比斯也應算作世界奇跡。古羅馬詩人馬提雅爾將羅馬圓形劇場(建於公元1世紀——譯者注)歸人世界奇跡之列,而普林尼則幹脆認為整座羅馬城為一世界奇跡。同時代的人肯定曾深信這些建築物都很牢固耐久。它們的吸引人之處正在於此:人們曾認為永恒的東西,如今都煙消雲散了!”

普夫洛姆爾教授幾乎是在對我作一個關於虔誠的報告。用世界奇跡的命運來說明,一切人類的追求都具有暫時性是絕好的例子。此時,我不由自主地想起,巴洛克詩人安德烈亞斯?格呂菲烏斯用非常古老的語言所寫的那幾行有名的詩句:

“萬物皆虛無,

放眼世界,你看到的隻有虛無。

今天這人建造/明天那人入住:

如今是城市/將來鹹草地,

牧羊人的孩子將在這片草地上和羊群玩耍嘻戲。”

曆史充分說明了萬物皆虛無。在深奧莫測的時間中,不論是亞曆山大大帝的軍隊,還是羅馬帝國,一切事物,不分好壞優劣,都被曆史的車輪碾得粉碎,什麼也沒留下——在這一點上不要聽信任何宣傳!

18世紀初,奧地利埃拉赫著名的巴洛克建築大師約翰.菲希爾,將人類曆史上最偉大的建築成就複製在了銅版畫上。這是一項吸引人的推想工作。約翰.菲希爾將夢想中的世界七大奇跡,幾乎詳盡到每一個細節地鏤刻在了七塊銅板上。米歇爾.普夫洛姆爾遞給我一疊菲希爾銅版畫的複製相片和生活年代比菲希爾足足早150年的荷蘭人馬爾滕.凡.海姆斯凱克更富想像力的草圖複印件。普夫洛姆爾教授認為:“尤其是海姆斯凱克,當他對世界七大奇跡進行複製時,較少參考考古發現,或者可以說他很少地遵循曆史細節。進一步來說,這位藝術家是打算使關於世界七大奇跡的傳說更加生動形象。所以我們要讚美他對人類活動中產生的偉大創造力的見解。”

不論是菲希爾的銅版畫,還是海姆斯凱克的草圖,都非常明顯地暗示了世界七大奇跡神話般的背景,以及兩千年以來數不清的相關史料或逸聞趣事。正如睡美人的宮殿四周的攀援薔薇,它們使一切變得更加美好,然而卻阻礙了我們認識曆史的真實。

世界七大奇跡在物質形式上消失得越厲害,關於它們的傳說就變得越神秘。其中數字“7”以一種深奧莫測的方式,使這些建築物構成一個神話,而人類自己便是這個神話的核心。

神秘的數字“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