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夢三千年(1 / 3)

五行宗的雲舟內有許多房間,任海此刻就在其中的一間中睡覺。在昨日發生了那個令人意外的小插曲後,任海就被負劍青年安排到了這裏。負劍青年走前曾簡單地與任海交流過幾句,“令人意外”這四個字就出自於負劍青年對昨天的感受,隻是不知道讓負劍青年感到意外的是滌子生的出現還是任海的那句“退避三舍”。說來也奇怪,從滌子生下午走後一直到晚上,都沒有一個人來找過任海問起有關滌子生的事,這一方麵體現了五行宗弟子對他這個空降的首座弟子的抵觸,另一方麵也體現了金鋒長老孫澤熹的手腕,畢竟船上有這麼多人,隨便一個人向陰傀宗去放出一點消息,任海現在都不可能還好好地待在這裏。

當任海清晨醒來時,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團紅色,一團很美的紅色。紅色有很多種,橙紅、紫紅、鴨血紅,但一般而言,沒有人會用很美來形容以上的任何一種紅色。

隻是,這次不同。

紅色之下,是一位妙齡少女。

少女眼睛細長,大半個瞳孔都被眼簾蓋住,是正宗的睡鳳眸子。鼻梁中正挺拔,嘴角則如同新月般彎曲向上,嘴唇紅豔,乃仰月口相。睡鳳眼、仰月唇,再加上一頭如瀑黑發,雖還略顯青稚,但當真是當世罕見的美人兒。

任海與少女對視幾秒,心跳竟然加快了幾分,誠惶誠恐之下,任海先移開了視線。

當時的任海並不知道,這短短的幾秒鍾會成為他日後輾轉反側、身心俱疲時慰藉心靈的良藥。

“沒有。”少女麵無表情地說。

“什麼沒有?”任海問。

少女卻所問非所答地說:“什麼都沒有。”

任海本來還想問清楚她說的是什麼,但任海又轉念一想:她說的會不會是自己的記憶呢,他會不會在是嘲笑自己的一無所有呢?於是,原本到了任海嘴邊的話鬼使神差地變成了另外一句:“那你呢?”

“我?”少女好像很驚訝,但卻還是那副表情,“我是先天稍有殘缺,你是後天徹底斷絕,你我命格不同。”

說完,少女一個閃身就離開了任海的房間。

任海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翻身起來,追了出去。穿過門口,繞過擺在船艙通道中小巧精致的翡翠獅子,踏過吱吱作響的木質樓梯後,一片光芒乍現於任海眼前,閃得任海睜不開眼。

“突然從昏暗的船艙中踏上光亮的甲板,會讓你的眼睛很不舒服的。”

一個有些耳熟的聲音傳來,任海扭頭一看,發現是負劍青年在說話。

任海向負劍青年行了一禮,說:“恕己師兄,請問你剛剛又沒有看到一個穿紅衣服的人跑過去啊?”

“紅衣服的人?沒有啊,師弟你不是睡糊塗了吧?”負劍青年的名字叫崔恕己,這是昨晚他自己告訴任海的。

崔恕己又說:“算了沒關係了,趕緊去船頭吧,一會我還要講話呢。”

然後,崔恕己就拉著任海往船頭走,等到崔恕己把任海帶到孫澤熹麵前時,任海竟然說不出一個字。

一邊的崔恕己悄悄地說:“傻啊你,還不快叫師父!”

任海局促了半天還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說實話,人海雖然在最後接受了滌子生的建議,但這也隻能代表他聽滌子生的話,並不代表他真的信服了孫澤熹。換句話說,任海叫不出師傅也是情有可原的,沒辦法感情沒到那裏啊。

孫澤熹對於任海的沉默並不在意,揮手示意讓他坐下,同時也示意甲板上的其他弟子都坐下。雖然孫澤熹沒有說什麼,但其他弟子都必須坐在甲板上,而任海卻可以坐在他身邊,言下之意已經很明顯了。

這是真要收親傳弟子了啊。

五行宗的弟子憑地位高低可依次分為:外門弟子、內門弟子、秘傳弟子和首座親傳弟子四類。其中,外門弟子級別最低,秘傳弟子和首座親傳弟子同是最高級,在修仙界,凡間的官大一級壓死人的現象依舊存在,外門弟子在內門弟子麵前都抬不起頭來,更別提首座親傳弟子了。這也是之前有人不同意孫澤熹收任海為弟子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