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黃金豹人(1 / 3)

「喂﹐你不是要去找綠色之光的營地嗎﹖跑這裏做甚麼﹖」

水驀甩頭望向兩側﹐左側是純白色的樹林﹐右側是碧藍的大海﹐海風襲來帶起白色的樹浪﹐如同雪海翻滾﹐又掀起海上的碧浪﹐似推倒了層層玉牆﹐兩者相映成趣﹐巍為奇觀﹐如果換個時空﹐他無疑會陶醉其中﹐然而此刻的麵孔上隻有無奈與擔憂。

「少廢話﹐跟我走就是了。」

命令般的語氣很刺耳﹐水驀狠狠地看了背影一眼﹐從身前男子的行進方向﹐可以猜到他大概還有其它的同伴﹐甚至有個很完整的營地﹐否則一個沒有裝備的人不太可能在這片大陸上存活﹐而且這人衣服整潔幹淨﹐如果是經過長途旅程絕不會這樣。

男子頭也不回一直往前走﹐單是背影已讓人感到強烈的煞氣﹐還一種寒潮般的冷意﹐感覺很不舒服﹐然而水驀也很清楚﹐普通人不可能擁有這樣的氣勢﹐這人一定是極強大的圖騰高手。

呀的﹐單是他一個人就不好應付了﹐再來幾個人豈不是連逃的機會也沒有﹖雖說還是在海邊﹐可方位全亂了﹐除了太陽星星之外甚麼標記也沒有﹐這種環境要想回長鯨群島恐怕比登天還難﹐而悠悠她又――

水驀回頭看了一眼伏在背上沉沉昏睡的悠悠﹐曬了一會兒太陽後身子的顫抖似乎沒有了﹐但病勢也沒有太多起色﹐像她這樣嬌生慣養的少女﹐身體的抵抗力已是不足﹐單靠身體的免疫功能未必能自愈﹐因此死亡的威脅依然存在著。

有生以來﹐他的手上第一次掌握著另一個人的生命﹐一個小小的決定就可能改變別人的命運﹐肩上的壓力像巨山一樣沉重﹐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心髒也緊張地幾乎要抽筋﹐若不是靈魂狀態隻怕早就急得滿頭大汗﹐可偏偏腦子也不聽使喚﹐如何絞盡腦汁也想不出脫身的辦法﹐急得他大罵自己。

甚麼狗屁學者﹐到了關鍵時候一點辦法也沒有﹐我真廢﹐以前怎麼就沒有多學些防身的本事呢!不然就不會讓悠悠跟著我受罪了……

「小子﹐跟緊點﹐別想溜。」男子回頭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水驀的心情本就不爽﹐再加上壓力和擔憂﹐脾氣再也按不住了﹐衝口就嚷道﹕「吵甚麼吵﹐你還是男人嗎﹖看著一個小姑娘病成這樣﹐居然還在這瞎嚷嚷﹐走慢兩步又怎麼了﹖看不過去就自已走呀﹐靠﹐我又不是你的小弟……」

這番劈頭蓋臉罵得男子愣住了﹐呆呆地看了他半晌才轉過身﹐腳步卻放慢了些﹐也沒有再催他。

大罵一通後氣也消了﹐理智也恢複了﹐水驀這才感到後怕﹐下意識地伸手抹了抹額頭﹐暗暗連說了幾個「好險」﹐如果這番話挑動了對方的怒火﹐不但他完蛋了﹐就連琴悠悠也要陪葬﹐可以說是走了一著險棋﹐幸好這招棋有用。

一切都恢複了平靜﹐兩個人之間一句話也沒有說﹐隻有海浪聲和樹枝的搖曳聲。

然而﹐在雪白的樹叢間﹐一對黃褐色的眼睛正悄悄地窺視著三人﹐銳利的目光充滿了敵意﹐仿佛要穿透三人的身軀……

海風輕拂﹐帶著淡淡的海水鹹味鑽入三人的鼻子﹐雖然隻是那一絲的異樣﹐中年男子卻像是被雷擊一般突然止步﹐神色凝重地望著一望無際白樹林。

「喂﹐怎麼不走了。」在這表麵平靜暗伏危機的空間﹐水驀比任何時候都要敏感﹐中年男的反應使他頓時緊張起來﹐下意識地把身子麵向樹林﹐避免背上的琴悠悠受到任何攻擊。

「別說話!」中年男子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水驀感覺到他眼中的敵意與疑惑﹐知道他在懷疑自己﹐輕鬆地聳了聳肩﹐不再言語。

中年男子又看了他一眼﹐腰微微彎曲﹐身子前傾﹐擺出一副臨戰姿態﹐雙腳一步一步朝前移向﹐嘴裏同時大喝﹕「是誰﹐鬼鬼崇崇的﹐出來。」

一道黃影為白色的樹林劃出了一條光帶﹐速度奇快無比﹐轉眼間已撲至三人的附近﹐形體甫一凝化﹐水驀忍不住驚呼起來﹐黃影竟是一頭金黃色的金錢豹﹐身上布滿了美麗的黃色花紋﹐在陽光下泛著奇妙的金色光芒﹐離遠就能感覺到逼人的凶煞之氣。

難道這也是圖騰之力﹖真是太神奇了﹐我還以為不同的圖騰隻是不同的力量釋放形式﹐想不到居然能產生這種變化﹐把一個大活人變成豹子﹐這不是和那些胡說八道的一樣嗎﹖奇妙啊!

「好漂亮的豹子啊!」背上傳來蚊子哼般輕聲讚歎。

「悠悠﹖醒了嗎﹖好點了嗎﹖」

「嗯!太陽曬著暖和了點﹐木頭﹐這頭豹子真好看。」

聲音有氣有無力﹐水驀一聽就知道她的病仍然嚴重﹐隻是黃金豹的出現使她有了些精神而已﹐柔聲勸道﹕「別說話﹐趴著看看就好﹐累了就繼續睡吧﹐身子要緊。」

「嗯!」

金黃色的豹子突然綻放出一片金色﹐光芒過後出現了一個青年﹐身形健碩有力﹐一看就知道是高手﹐皮膚微黑﹐一身米黃色的旅行服﹐一副陽光男孩的形象﹐隻是俊朗的雙目中射出冰冷的目光﹐緊緊鎖著麵前的中年男﹐隻用眼角的餘光打量了水驀和悠悠一眼﹐之後便不再留意了。

「豹圖騰﹖還是獸圖騰﹖」

青年不理他﹐單刀直入問道﹕「你們是甚麼人﹐登岸有甚麼目的﹖」

「笑話﹐這裏又不是你家﹐我似乎沒有必要告你來意。」

中年男的態度同樣強硬﹐四目相對﹐敵意就像兩把利劍相抵﹐觸碰出一片火花。

「我是聯邦政府駐秘境大陸特別行動組成員﹐負責巡視這裏﹐阻止一切偷渡登岸﹐你們已經觸犯了國際法﹐我有權力驅逐你們﹖」

黃衣青年突然一改態度﹐擺出正義且強硬的姿態﹐讓中年男措手不及﹐頓時愣住了﹐氣勢也立即被壓了下去。

水驀卻知道聯邦政府不可能派駐任何特別行動組﹐否則琴伯不會不說﹐這個青年的用意無非是借聯邦政府的名義把中年男嚇走﹐對他而言這是逃身的好機會﹐因此他默不作聲﹐靜觀事態的發展。

黃衣青年微微一笑﹐半威脅地說道﹕「你們如果再不離開將會受到法律的製裁﹐國際法的權威是不容挑戰的。」

中年男突然嘿嘿一笑﹐輕蔑地撇著嘴角調侃﹕「小子﹐憑你一兩句話就想把我嚇跑﹖你也太意想天開了吧﹖國際法算個屁﹐就算是總統我也沒怕過﹐拿這番話哄小孩去吧!」

黃衣青年臉色一變﹐利劍般的目光再次回到眼中﹐輕嘯一聲再次化身成金黃色的豹子﹐身子微微下伏﹐擺出隨時出擊的姿態﹐氣勢之強就連水驀也能感覺的威脅。

中年男子從容地卷起襯衫的袖子﹐露出一雙帶有紋身的小臂﹐驚奇的是這些並非普通的紋身﹐而是一組組圖案和符號﹐看上去與圖騰沒有兩樣﹐這一幕讓水驀和豹人都吃了一驚。

他們深知道圖騰的力量並不天地所生﹐而是由人為修練出來﹐因此要把雙臂變成圖騰就必須由高手灌注圖騰力量﹐接受這些力量的人必然要承受巨大的痛苦﹐普通人絕不可能承受﹐男子的勇氣和膽識實在不容小覷。

水驀被震撼了﹐此刻他才真正認識到成為圖騰師並不簡單﹐尤其是高級圖騰師﹐他們所需要承受的痛苦與危險是常人難以想象的﹐相對而言﹐琴悠悠的修練不過是小童的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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