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那等人都自得很沒麵子﹐一個個氣得身子直顫﹐可在這種地方誰也不敢怎麼樣﹐憑著水驀現在的人氣和影響力﹐隻要跑到外麵一嚷﹐他們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既然如此﹐過幾天我們再來﹐你也早點休息。」
蓬那淡淡說了一句﹐氣呼呼地帶著人離開大廳﹐倒是明世嘉等七八個議員留了下來﹐說了些寬慰的話﹐但也沒有多坐﹐半個小時後也離開了。
「他媽的﹐一群禽獸不如的混蛋……」水驀脾氣再好也終於忍不住了﹐扔下報紙啪的一聲拍著茶幾。
「沒錯﹐都是混蛋﹐隻有明議員幾個還算有點良心。」杜莎說著朝水驀豎起大拇指﹐讚道﹕「水先生﹐剛才那一招實在太解恨了﹐看著他們灰溜溜的樣子﹐真痛快。」
水驀點頭道﹕「杜莎姐﹐謝謝妳幫忙。」
「我去張羅晚飯﹐你去看看小姐吧!」
「嗯!」雖然敢走了蓬那等人﹐水驀還是滿肚子氣﹐氣呼呼地就往樓上走﹐剛上樓梯就看到遙步緋一臉寒霜地站在樓梯轉角處﹐冰冷的目光像刀子一樣盯著大門﹐晶瑩的眸子仿佛能噴出火。
經過了剛才那一幕﹐水驀越來越同情這個可憐的少女﹐前幾天還是前呼後擁的天之嬌女﹐今天卻已經是門庭羅雀﹐惡霸橫行﹐如些巨大的反差不是任何人都能適應的﹐遙步緋習慣了女王般的生活﹐這種略顯淒冷的場麵隻怕受不住。
他走上前婉言勸道﹕「那些混蛋的話聽了也就算了﹐回去休息一下。」
「我才沒工夫理會這些垃圾﹐走﹐陪我喝酒去。」遙步緋突然拉著他的手就往﹐雖然一滴眼淚都沒有﹐卻更水驀感到不安。
不一會兒﹐二樓就傳來遙步緋的叫聲。
「水驀﹐別愣著快陪我喝!」
「小緋﹐別喝了﹐夠了。」
「來嘛!喝呀﹐人家喝了一大口﹐你才喝了一小口﹐快﹐都喝了。」
杜莎走到樓梯口朝上看了一眼﹐苦笑著搖了搖頭﹐把宅裏的人都帶了出去。
天空忽然下起了傾盆大雨﹐雨勢大得嚇人﹐雷鳴電閃加上雨聲不斷﹐天河仿佛缺了一角﹐瓢潑般的大雨沒命的往下灑﹐能見度不到十米﹐地上也開始有積水。宅院外的記者們措不及防﹐都淋成了落蕩雞﹐連忙跑到車子裏躲了起來﹐大部份直接把車開走了﹐隻有小部份跑到了附近的酒館嗋啡館去了。
風雨聲中﹐二樓的戲鬧聲一直維到零晨才停止。
清晨﹐雨已經停了一個多小時﹐陽光撥開雲霧灑了下來﹐普照著被大雨洗淨的城市﹐別墅區周圍又響起了悅耳的鳥鳴。
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鑽了進來﹐似要窺屋內的一片春光﹐斜斜地照射在水驀的背上﹐灼熱感像一隻手推醒了他﹐然而醉後劇烈的頭疼使他幾乎睜不開眼睛﹐過了幾分鍾才勉強張開雙眼。
一入眼簾就是遙步緋美麗的長發﹐披散在兩人的身上﹐嬌美的身軀像小貓一樣倦縮在他懷裏﹐臉對著他的胸膛﹐凝脂般的玉背和香肩裸露在被子外麵﹐釋放出誘人的美麗。
他揪了揪自己的頭發﹐刺痛感讓他清醒了許多﹐腦子裏開回憶起昨夜的顛狂﹐他實在不知道自己居然也會那樣狂野。
酒真是惹麻煩的東西!想不到我也會有遇上這樣的事情﹐簡直像作夢﹐控製不了自己就是魔鬼啊!
一陣迷惘湧一心頭﹐他實在不知怎麼應付接下去可能發生的場麵﹐悄悄地轉頭看了一眼﹐發現不知何時遙步緋也睜開了眼睛﹐眼睛呆呆地盯著水驀的胸膛﹐眼圈卻是紅紅的﹐晶瑩的淚珠涎著眼角流到床單上﹐留下一片濕痕。
水驀精神突然緊張了起來﹐即使再有智慧的人﹐可遇到這種事情也會顯得不知所措﹐尷尬的場麵讓他感覺到頭皮發麻﹐腦子裏亂哄哄一片﹐連說話都變得口吃了。
「小緋……這個……我……」
遙步緋終於抬頭看了他一眼﹐然而臉上的表情卻讓不知所措的水驀有些茫然﹐因為絕美的麵孔上沒有怨憤﹐沒有生氣﹐當然也不會有喜色﹐而是一種意想不到的平靜﹐仿佛昨夜甚麼也沒有發生過﹐又仿佛被蚊子叮了一口﹐這讓水驀更加不知道該如何應付。
遙步緋轉了身﹐麵向天光板平躺著﹐絲毫沒有在意被子外的身軀已是春光乍泄。
這份異常的平靜也感染了水驀﹐他開始從慌亂中放鬆下來﹐伸手把被子給遙步緋蓋好。
「對不起﹐我……」
遙步緋忽然又卷著被子下了床﹐快步走向浴室﹐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又回頭看了水驀一眼﹐淡淡地問道﹕「我要飛回香月市﹐你去不去﹖」
「我陪妳!」水驀沒有一點猶豫﹐其實他清楚自己沒有選擇﹐昨夜被他趕跑的人不會善罷罷休﹐那些貪婪的目光足以讓他們動用任何手段達到目標﹐何況他和遙步緋已經沒有了庇護傘﹐如果不立即離開很有可能成為蓬那等人的攻擊目標﹐說不定還有生命的危險。
「我去梳洗一下﹐請你幫忙定機票。」
「好的。」水驀除了點頭再也沒有別的反應﹐直到俏影消失才長長地吐了口氣﹐低頭看了看床單上那一點腥紅﹐嘴角露出了無奈的苦笑﹐此刻他隻能想到一句常用的話――這大概就是命運吧!
兩個小時後﹐兩人坐上了前往香月市的飛機﹐由於走的太急﹐他們沒有做任何掩飾﹐行蹤很快就被記者發現了﹐立即又引起了強烈的騷動﹐但當大批記者趕到的時候﹐飛機已經離開了地麵。
坐入了頭等艙﹐記者帶來的壓力才得到緩解﹐周圍雖然還是有許多驚奇的目光﹐但再也沒有人尋問各種令他頭疼的問題了﹐水驀長長地鬆了口氣﹐今天的他實在沒有狀態應付糾纏的記者﹐因為有更頭疼的事情在等著他﹐人也因此變成了鋸嘴的葫蘆﹐望著嬌靨就是說不出一句話﹐腦子裏隻有一團亂麻。
「不用在意﹐沒甚麼﹐特別的時間相互需要而已﹐不存在甚麼責任。」遙步緋側身望著窗外的天空﹐眼睛終於沒有在水驀身上停留。
水驀開始相信這個美少女的確與普通女人不一樣﹐在這種事情更加從容大度﹐沒有扭捏嬌作的表現﹐不禁有些慶幸﹐要是遇上一哭二鬧二上吊的女人﹐事情就麻煩了。
她倒也有可愛的一麵!隻是我們真能當甚麼事情也沒有發生嗎﹖
隨著情緒穩定﹐思緒也漸漸恢複了正常﹐自由陣線高層們的冷酷讓他失望透頂﹐如今沒有了靠山﹐又惹惱了蓬那等人﹐他和遙步緋都處境極為不妙﹐必須尋找新的出路。
想著﹐他轉頭凝視著遙步緋﹐無論昨夜發生過甚麼﹐現在兩人都是同一根草上的螞蚱﹐隻是多了一層關係﹐感覺似乎更親切些。
「小緋﹐我想妳現在的情緒已經穩定了﹐我們該好好想一想這幾天發生的事情﹐然後再決定下一步的目標。」
「嗯!」遙步緋這才從頹喪的情緒中蘇醒。
水驀小聲說道﹕「爆炸事件發生在星期五﹐也就是我們到達首都的那一天。」
「沒錯﹐我死也記得那天。」
遙步緋的目光終於回到水驀的臉上﹐此刻值得信任的也隻有這個沒有愛情卻有了肉體關係的男人﹐昨天的事情她的確沒有太在意﹐外祖父的死麻木神經﹐也淡化了許多感覺﹐包括愛與恨﹐隻是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