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以退為進(2 / 3)

牧羅也想不出留下水驀的理由﹐沉聲道﹕「嗯!博海的話有道理﹐這幾天大家都說要撤他的職﹐我是顧忌傳媒的反應﹐所以沒有答應﹐現在他自己辭職﹐責任就不在我們身上了。」

「是啊﹐是啊!」

「不!這份辭呈我不準。」德卡羅尼突然開口了﹐而且一鳴驚人。

牧羅大吃一驚﹐這幾年來德卡羅尼還從未反對過他的意思﹐今天居然為了水驀提出異議﹐實在很驚訝。

德卡羅尼花白的眉毛顫了顫﹐目光掃了一圈後落在電視屏幕上﹐用深沉的聲音解釋道﹕「我們讓他出任助理部長是為了控製他﹐從他的身上尋找找到那股潛藏勢力的動向﹐這是第一個理由。第二﹐你們都聽到他一開始說的話了﹐他早就知道博海在探查五大基地的秘密﹐居然沒有任何行動﹐還讓博海活著回到首都﹐把消息告訴我們﹐難道你就沒有懷疑他的動機嗎﹖」

博海的臉在眾人目光的注視下窘得通紅﹐當他自信滿滿地以為完成任務之時﹐背後早就有了一對眼睛在盯著﹐感覺就像一直沒穿衣服似的﹐又羞又窘又怒又驚﹐五味雜陣﹐心裏極不舒服。

「對不起﹐是我大意了﹐不過死靈有先天的優勢﹐在秘境大陸那種地方要察覺他的動向實在有點困難。」

牧羅不能不維護自己的愛將﹐插嘴安撫道﹕「不必自責﹐我們早就知道對手的狡猾﹐否則也用不著我們煞費苦心。」

其它人都明白牧羅的意思﹐也隨聲附和了幾句﹐把責任從博海身上卸了下來。

德卡羅尼繼續說道﹕「水驀說自己與自由陣線斷絕了關係﹐這一點也是可疑﹐就算他與遙步緋之間有甚麼矛盾也不應該現在就離開﹐那樣會切斷所有的路﹐我不認為他是衝動愚蠢的人。」

「難道他這是……以退為進﹖」

正說著﹐幕僚長又推門走了進來﹐神色凝重地道﹕「總統﹐各位﹐水驀出了總統府後突然召集了一批等在門外的記者﹐並發表了辭呈聲明﹐還召開了一個簡短的新聞發布會。」

「這個小子……居然敢將我們一軍﹐讓他辭了算了。」雷蒙憤憤又拍起了桌子。

德卡羅尼仿佛早就料到水驀會有行動﹐平靜地問道﹕「他發表的辭職理由是甚麼﹖」

「以個人安全為由。」幕僚長麵有難色地看了看博海﹐略顯尷尬地道﹕「還說博海副局長公報私仇﹐故意降低他的保安等級﹐以至在香月市連續遇到三次襲擊都無人問﹐警方至今也沒有向他做出交待﹐因此憤而辭職。」

「放屁!」博海咆哮著跳了起來﹐眼睛仿佛能噴出火來。

「博海﹐給我坐下!」牧羅瞪了他一眼﹐這才把博海壓製了﹐憤憤不平地坐回原位。

德卡羅尼拿著辭呈朝會議書的中間一扔﹐輕笑道﹕「都聽到了吧﹖個人安全﹐多官麵堂皇的理由﹐多麼高明的手段啊!各位﹐我們太小看了這位年輕的朋友﹐如今都成他棋盤中的棋子。」

「想不到這小子這麼狡猾﹐太卑鄙了!我們絕對不能饒了他!」克萊門特恨得牙癢癢﹐卻也無可奈何。

牧羅的臉色像烏雲一樣黑﹐冷冷地道﹕「不要天真﹐卑鄙在政治戰場上就是武器。我們的確小看了他﹐一個不到二十二歲的青年讓我們這些閱曆豐富的高官變成了他的棋子。」銳利的目光緩緩橫掃﹐每個被他注視的人都感到臉上火辣辣的﹐心裏更是怒不可抑。

博海心裏更不是滋味﹐在這第二場交鋒中他和在座的人都輸了﹐而且還落得一個公報私仇的罵名。

德卡羅尼打破了寂靜﹐淡淡地道﹕「不可否認他找到了最恰當的出手機會﹐個人安全受到威脅這個理由非常充份﹐這一點上我們找不出任何反駁的語言﹐事實上他的確在香月市遇到過三次刺殺﹐三次死裏逃生﹐當時還有許多記者在場﹐他們就是最好的人證﹐明天的報紙上都會是同情水驀的報導。」

牧羅接口繼續往下說﹕「警方的確到現在還沒有找到後兩起暗殺的線索﹐是辦事不利﹐他抓住了重點﹐知道如果我們答應了辭呈﹐就是向全世界宣告政府的無能﹐連一個助理部長的安全都保護不了﹐政府的公信力就會大大受挫。再看看電視上的大遊行﹐反對黨氣焰正盛﹐再讓他們找到把柄﹐我們的麻煩就更大了。」

「難道就這麼讓他擺布﹖」部長們都為自己被人利用而憤怒。

「當然不能。」牧羅扶著桌麵挺身而起﹐正義凜然地道﹕「這是關乎將來的大事﹐從現在開始絕不能對任何對手掉以輕心。」

從未發表意見的幕僚長忽然插嘴說﹕「其實我們可以一方麵拒絕他的辭呈﹐另一方麵也要派人二十四小時保護他﹐如此一來他的行蹤就會落入我們的掌握﹐對於監控那股勢力的活動不是沒有好處﹐而且還以查出更多同黨﹐這樣我們就有了更多的選擇。」

「嗯!這個辦法好﹐名為保護﹐實際上是監控﹐他這是自投羅網。」德卡羅尼發表了意見﹐其它人也都點頭附和。

唯一沒有表態的就是牧羅﹐這個決定就等於要他承擔水驀的指責﹐還要背上公報私仇的罵名﹐對他的仕途將會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散會後﹐牧羅刻意把他拉到一邊﹐拍拍他的肩頭安撫道﹕「不必灰心﹐勝敗是兵家常事﹐第一局我們贏了﹐第二局輸了﹐不過是打個平手﹐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謝謝副總統﹐隻是輸給有點不服氣。」

「不服氣好﹐不服氣才會想著怎麼戰勝他﹐我期待你的成功!其實隻要娶到了梨若﹐那就是最好的報複﹐多努力吧!」

想起依然沒有做出選擇的梨若﹐博海的心情更是急切﹐誓要壓倒水驀。

水驀遞交辭呈的事件與大遊行都成為當天最天的新聞﹐甚至有不少人把這兩件事連在一起大加論﹐因為在人們的眼中水驀與遙步緋早已是一對情侶﹐這邊遙步緋帶領幾百萬人上街遊行﹐那邊水驀以辭職做為武器攻擊政府﹐兩者遙相呼應﹐可謂天衣無縫﹐不少政治評論家都給與了高度的評價。

然而最吃驚的人莫過於遙步緋﹐大遊行結束後明世嘉等人才把這個消息告訴她﹐驚得她半天都說不出。她知道水驀決心在聽證會之前不公開露麵﹐留在暗處監視各方的行動﹐現在突然改變計劃﹐一定又有了甚麼突發事件。

機敏的她並沒有把驚訝顯露在臉上﹐這種反應更加深了眾人的誤會﹐都覺得兩人之間配合默契﹐就像是一組左右勾拳﹐狠狠地打在聯邦政府的臉上。

安田武笑道﹕「水驀這一招太棒了﹐執政黨麵子盡失﹐今夜恐怕要有人睡不著了!」

「是啊!是啊!幹脆讓水驀跳過來算了。」

遙步緋勉強笑了笑﹐心裏卻一直在嘀咕﹕這個水驀到底在打甚麼盤算﹐不行﹐我必須去見他一麵﹐萬一不小心破壞了他的計劃就不好了。

忽然﹐手袋裏的手提電話響了。

「一定是水驀的電話﹐快接吧!」明世嘉笑著打趣。

遙步緋尷尬地笑了笑﹐急忙拿起電話躲到角落處。

「水驀﹐到在搞甚麼鬼﹖為甚麼不事先通知我一聲﹖弄得我很尷尬﹐不知道怎麼應付﹐是不是發生甚麼大事了﹖我現在就過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