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梨若感覺到自己的聲音都在顫抖﹐卻如何也無法控製。
水驀無奈地道﹕「我身邊的麻煩太多﹐兩個與我有瓜葛的人因為我死了﹐還有幾千個沒有瓜葛的人也因為我死了﹐沒有必要再把妳也卷進來。」
梨若沉默地坐在沙發上﹐無神的目光看著麵前的茶杯﹐輕輕地問道﹕「你和那位遙小姐怎麼樣了﹖」
水驀聳聳肩輕笑道﹕「沒甚麼﹐和電視上說的一樣﹐分手了﹐本來就沒有愛情的兩個人不可能永遠走到了一起﹐道不同不相為謀﹐為了她的前途﹐也為了我的人生﹐分開是一件好事﹐免得她也受到牽連。」
梨若忽然抬頭凝視著他﹐水驀的神情並不象話裏說的那樣決絕﹐即使沒有愛情﹐兩人之間的感情也不會淺﹐否則水驀不會刻意公開分手﹐分明就是要用這個手段保護遙步緋的安全。
水驀見她盯著自己﹐心血來潮地擠了擠眼﹐調笑著問道﹕「妳很在意嗎﹖」
「我哪有﹐隻是隨口問問而已。」梨若羞得麵紅耳赤﹐連耳根子都紅了﹐心裏卻也在問著同樣的問題﹐「我真的在意嗎﹖」。
水驀有意回避這個話題﹐含笑道﹕「我來這有兩個目的﹐一是為想見妳﹐二是阻止妳去聽證會﹐現在目的都達成了﹐我也該走了﹐大概很快就會貴客來了。」
梨若忽道﹕「水驀﹐那天在舞會對不起。」
「用不著道歉﹐當我時也算名草有主﹐拒絕這樣的男人邀請跳舞是很正常的事情﹐不必在意。隻是有一點不太明白﹐那天妳為甚麼怕我﹖就因為我可能是那個勢力的人﹖」
「不是﹐是因為――」梨若頓了頓﹐鼓起勇氣說﹕「他們說你是死靈﹐我有點害怕。」
「死靈!」水驀愣一愣隨即放聲大笑﹐笑得眼淚鼻涕都流了出來﹐這些日子心中的鬱結終於得到舒解﹐原來一切都是因為形體的誤會﹐懸著的心落了下來﹐邊笑邊道﹕「對不起﹐我實在忍不住﹐不過這事實在太好笑了。」
「你到底是不是﹖」梨若跨前一步﹐盯著他的眼睛追問。兩人幾乎貼身而站﹐甚至可以感覺到雙方的呼吸。水驀也盯著寶石般的眸子﹐四目相投讓他感覺了甚麼﹐嘴角流出淡淡的微笑。
「博海說的嗎﹖」
「是!他們都說你是死靈。」
「妳相信嗎﹖」
「我懷疑﹐所以我需要證明。」梨若的目光就像一雙手緊緊地抓住了水驀。
「感受我活著有一種很好的方式――」在那對迷戀的眸人注視下﹐水驀心頭淚蕩起一股熱流﹐灼得他全身的血液都仿介沸騰﹐精緒也突然間失去了控製﹐張開雙臂緊緊地把梨若抱住懷中﹐沒等懷中玉人反應過來﹐熾灼的吻已落在了粉唇。
溫暖的嘴唇灼燙著梨若的神經﹐身子像是被溫泉之水抱裹著﹐身子急促地顫抖了幾下﹐隨後漸漸融化在情濃蜜意之中。
粉唇溫潤滑膩﹐仿佛甘露一樣﹐水驀進入了一種忘我的狀態﹐隻顧著享受短暫的美妙時光。
愛情之火在這一刻完全迸發。
良久﹐兩人才緩緩分開﹐梨若羞澀地凝望著水驀﹐眼中充滿了情意﹐固守的心房終於抵不住洶湧的愛情狂潮﹐被徹底攻陷了。
水驀多麼想拉著她細訴衷腸﹐可惜現實總是有點殘酷﹐忽然一臉的苦笑搖了搖頭道﹕「衝動是魔鬼啊!我又衝動了﹐真是該死﹐小若﹐我這種色狼還是別放在心上﹐最好一巴掌甩過來。」
梨若果然伸出了右手﹐輕輕摸在麵頰上﹐肌膚溫暖的感覺再次傳到手上﹐喜得心花怒放﹐呢喃著道﹕「你果然不是死靈﹐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水驀知道再這樣下去再也無法自拔﹐伸手為梨若撥開滑落的鬢絲﹐忽然退後一步﹐又欠了欠身道﹕「當所有的事情都結束後如果還有機會﹐我會瘋狂地把小若妳追到手﹐現在請饒恕我的薄情﹐我會忘記今天的一切。」
梨若幽幽一歎﹐這個男人平時嘻嘻哈哈﹐沒點正經的樣子﹐可到了關鍵時才體現出他的真實品性﹐一個敢於麵對危險承擔一切的男人﹐這也是真正的男人。
「別太辛苦了!」
水驀低頭望著地麵﹐不敢再看她一眼﹐因為他知道自己的控製能力並不好﹐也許一個深情的眼目光也許就能融化剛剛用冰冷建起的防線。
梨若幽幽一歎﹐轉而問道﹕「事情結束後﹐你打算一直留在環境部嗎﹖」
「不﹐我要回秘境大陸﹐聽證會後就走﹐隻是希望到時候還有機會離開。」
梨若心頭又是一陣顫抖﹐沒想到水驀竟然一點信心也沒有﹐甚至不敢確自己能不能活著離開首都﹐說明危險已經到了甚麼程度。
「小若﹐其實一直都想找個機會和妳談談﹐可惜博海把妳藏得太密﹐大概就是為了防我吧!花了很大的力氣才查到這裏﹐趁他不在偷跑來﹐。」
梨若凝望著他一字一句地道﹕「他不住在這裏﹐也不會住在這裏!」
「是嘛!」水驀笑了笑﹐看了看窗外的院落﹐囑咐道﹕「我不是死靈的事情不要告訴任何人。」
「為甚麼﹖如果告訴總統他們你不是死靈﹐很多懷疑都不存在了﹐那個人也不會是召喚者﹐他們就會改變對你的敵視﹐那樣不好嗎﹖」
水驀茫然問蓬﹕「甚麼召喚者﹖總統他們到底在懷疑甚麼﹖能告訴我嗎﹖」
梨若也不想隱瞞任何事情﹐坦然道﹕「他們懷疑監管局長琴伯就是那個勢力的真正指揮者﹐而你是他召喚去的死靈﹐一直為他工作﹐所以一直在防著你。」
「琴伯﹖這怎麼可能!」水驀驚得差點控製不住自己﹐心髒都幾乎跳出嗓子眼。
「他們的確在懷疑琴伯。」梨若鄭重地點點頭﹐「博海說你進入監管局是琴伯一手的安排﹐與他交情極密﹐又代表他參加龍牙半島事件的調查小組﹐所以你們是一夥的﹐你們布置了五大基地﹐意圖把秘境大陸變成獨立的隱形王國。」
水驀越聽越覺不可思議﹐自己辛辛苦苦進入秘境大陸調查﹐現在居然被扣上同黨的罪名﹐實在無法接受﹐急切地辯道﹕「明明是海亞德與那些基地有關係﹐怎麼會是琴伯呢﹖我親耳聽到海亞德與毒品基地的人有勾結﹐而且有確鑿的證據﹐琴伯的調查報告不是已經送到首都了嗎﹖」
「細節我也不清楚﹐一切都是博海和牧羅所說﹐我也隻能相信。」
水驀抱著自己的腦袋在廳裏走來走去﹐想理清楚思緒﹐卻發現腦子越來越亂﹐整個事態的發展與自己想象中差了十萬八千裏﹐一切思緒似乎都要重新整理。
瘋了﹐都瘋了﹐怎麼會是琴伯呢﹖海亞德又是怎麼回事﹖背後還有其它的人嗎﹖
梨若不忍看著他苦惱的樣子﹐柔聲勸慰道﹕「別想太多了﹐眼下最重要的是聽證會﹐其它的以後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