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驀雖然找不到頭緒﹐但知道聽證會的事情必須重新思考﹐否則很有可能中了某些人的計﹐想了想﹐他沉聲道﹕「無論如何死靈的事先別說﹐不然我會很危險。」
「為甚麼﹖」
「聯邦政府不會輕易改變對我的懷疑﹐如果我是死靈﹐他們要殺我就隻能動用靈圖騰師﹐我身邊有甲未﹐靈圖騰師沒法偷襲﹐何況就算偷襲成功也未必有用﹐但如果有人知道我沒有死﹐隻要一顆子彈就能要我的命﹐所以千萬不要泄露出去。」
梨若驚得臉色煞白﹐點頭道﹕「我知道了﹐我甚麼也不會說﹐不過你自己要千萬小心。」
「我的心很亂﹐必須回去好好思考一下。」水驀依依不舍地凝望著她的麵孔﹐仿佛要把這張臉印刻在身體上。
「我送你!」梨若也感覺到甚麼﹐陪著他默默地走出了花園﹐正好遇上剛剛趕到的博海。
看到兩人結伴而出﹐博海的臉上被厚厚烏雲摭住﹐陰沉到極點﹐眼中充滿了敵意與憤慨﹐冷冰冰地譏諷道﹕「水驀﹐好本事啊!居然能找到這裏﹐大家都說你是條狐狸﹐看來果然沒錯。」
麵對博海﹐水驀又換上了常然的表情﹐嘻笑著調侃道﹕「我又沒有被甚麼人軟禁﹐為甚麼就不能跑到這裏﹖小若似乎也沒有被軟禁吧﹖偶而談談情說說愛﹐不犯法吧!」
「你!」博海明知他在挑舋﹐心頭的怒火與妒火還是一下竄到喉嚨﹐怒目喝道﹕「你甚麼意思大家心知肚明﹐小若是信守承諾的人﹐一定會出現在聽證會。」
「聽證會﹖小若﹐我們說過聽證會的事嗎﹖好像沒有吧﹖」水驀轉眼望向梨若﹐沒等她響應又嘻嘻笑道﹕「博海﹐其實我是來小若求婚的。」
「甚麼!」博海驚得目瞪口呆﹐張得嘴巴看著兩人﹐就像是被一盆冰水淋在頭上﹐渾身都冒寒氣﹐心裏更攪得七上八下﹐神緒不寧。
水驀哈哈一笑﹐朝麵帶紅霞的梨若眨了眨眼﹐一頭鑽入了汽車。
博海這才知道自己又被他耍了﹐俊臉脹得通紅﹐眼珠子都快氣得掉出來了﹐可偏偏拿水驀沒有辦法。
汽車剛走了一米忽然又停下﹐水驀把頭伸出車窗朝梨若招了招手﹐等她走到車邊後沉聲提醒道﹕「有一件忘了說﹐上次在香月市刺殺我的人是綠色之光的成員。」
「啊!」梨若臉色刷的白了﹐她當然明白原因﹐也正是如此水驀才不讓她出席聽證會。
在她身後﹐博海也被這個消息吸引了﹐小心翼翼地傾耳聆聽。
「我雖然沒事﹐但那個殺手誤殺了天王山甲府的一名總監﹐是我的朋友。也許妳不知道甲府的地位﹐不過副局長大人應該很清楚﹐惹惱了他們誰都吃不了兜著走﹐這事綠色之光實在鬧得太大了﹐一但甲府的人全體出動﹐整個綠色之光都要完蛋﹐妳自己千萬小心﹐如果可以的話﹐別說自己是綠色之光的成員﹐不過我想以妳的性格大概不會屈服﹐所以我想勸妳盡量保持沉默﹐能避就避。」
深沉的囑咐中帶有多少感情多關懷﹐隻有梨若明白﹐同時也更加為水驀擔心﹐麵對一個如此凶狠膽大的勢力﹐水驀的處境可想而知﹐情不自禁地握住他的手﹐輕喚了一聲「保重」。
「小若﹐聽證會完了我們去看電影如何﹖聽說近來有部不錯的愛情片﹐等我電話吧!」水驀捏了捏嫩滑的玉手﹐嘻笑著坐車離開了。
「小若﹐他到底來幹甚麼﹖」博海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天生的俊朗外表也變得有點猙獰﹐要不是梨若在場隻怕還會破口大罵。
當梨若知道水驀不是死靈的同時﹐對博海的信任也相應削弱了﹐雖然知道他的感情﹐卻不喜歡他的做事風格﹐以及對於地位和權勢的追逐。
「博海﹐聽證會我會去的﹐不用擔心﹐不過水驀作完證之前我不會露麵。」
冷淡的口吻讓博海心中一寒﹐本就激動的情緒更加激動﹐一把抓住她手大聲問道﹕「為甚麼﹖」
梨若淡淡地道﹕「因為我不想與水驀成為對頭﹐他說完了我再說﹐如果你們不同意我就不去了。」
「是不是水驀說了甚麼﹖妳千萬別中他的計呀!一個死人的話怎麼能信﹖」
「我不是三歲小童﹐我有自己的判斷能力。好了﹐你回去吧!我累了﹐想睡一會兒。」梨若眼中閃過一道寒光﹐臉色也染了一層薄霜﹐冷冰冰地說完立即甩身回屋﹐再也不給博海說話的機會。
從上車到回家﹐水驀一直在思考有關琴伯的懷疑﹐直到現在他才真正明白牧羅等人的敵意從何而來﹐這也難怪﹐他與琴伯的確走的非常近﹐再加上琴悠悠的關係﹐在外人眼中幾乎像是一家人﹐既然懷疑了琴伯就沒有理由不懷疑他。
伯父在監管局做了十年的局長﹐的確有足夠的時間和能力策劃一切﹐可是聯邦政府既然懷疑又為甚麼不把他調到其它職位呢﹖隻要讓伯父離開監管局﹐不就甚麼問題都沒有了嗎﹖真是想不通!
他並不是想不通﹐而是不願想太多﹐一直以來琴伯幫了他許多忙﹐悠悠更是生死知交﹐有這麼可愛的女兒﹐父親也絕不應該是壞人。
水驀用力甩了甩頭腦袋﹐把目光移向車窗外﹐讓窗外的景色事時擠開腦子裏的思緒﹐聽證會的事已經煩透了﹐現在又把琴伯卷了進來﹐還有可能是隱形勢力的真正首領﹐腦子裏就像塞進了一片不想碰的垃圾﹐整個人都不舒服。
見到他一臉愁態地回來﹐甲未嚇了一跳﹐不安地問道﹕「學長﹐你怎麼了﹖
水驀歎了口氣﹐把梨若的話重複了一遍﹐問道﹕「學弟﹐你覺得琴局長會是老奸巨滑的幕後黑手嗎﹖」
甲未聽完也愣住了﹐歪著頭想了半天﹐喃喃地道﹕「不太可能吧!悠悠和你的關係那麼好﹐就像是琴伯有野心﹐也絕不可能派人去殺你﹐那就等於殺自己的女兒。」
水驀眼睛一亮﹐心道﹕對呀!琴伯父怎麼會是隱形王國的國王呢﹖如果他是那個黑手﹐豈不是說幾次派來殺我的殺手都與他有關﹖這簡直太可笑了!他很清楚悠悠施展了「血之召喚」這個儀式﹐也知道如果我出了事﹐悠悠也會跟著受連累﹐而他又是那麼碰愛女兒﹐絕不肯讓悠悠受到半點傷害﹐又怎麼會來殺我呢﹖
「對!他絕不會派人殺我﹐派人來殺我的是那個真正的黑手﹐隱形王國真正的國王。」心結一解﹐水驀頓時覺得輕鬆了許多﹐想了想又問﹕「對了﹐悠悠他們怎麼還沒來﹐是不是出甚麼事了﹖」
「可能是舍不得父母﹐如果不來了﹐琴伯應該會派人送信給我們。」
「最好晚一點再來。」水驀並不希望琴悠悠在這種環境下出現﹐那樣隻會把本已複雜的事情弄得更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