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林中樹屋(2 / 3)

水驀小心翼翼地把雞血石放回馬背﹐走到科爾五人身邊﹐道﹕「我們也過去看看。」

「可是這些行李﹖」

「這些樹屋非常寶貴﹐以對我們的也極有用處﹐不能讓外人發現﹐我們把馬匹和行李移前到接近峽口的地方﹐那裏也不會有甚麼危險。」

科霍戈林見他說的有理﹐爽快地拉著馬匹往峽口的方向走去﹐剛剛走出這片巨葉林﹐就是古諾等八人扶著一名滿身血痕的男子走過來。男子披頭散發﹐身上的衣服被撕成了碎條﹐手臂上還有鮮明的血痕﹐似乎受到了重擊。

「水驀﹐你要去哪裏﹖」

水驀自從幾次遇襲之後﹐遇到陌生人時都很謹慎﹐見受傷的男子神智清醒﹐不想說出真實的想法﹐含笑應道﹕「反正要走了﹐我們把馬拉出來正好上路――他的傷不輕啊!是甚麼人﹖」

受傷的男子吃力地撥了撥披前的頭發﹐露出一張黝黑的麵孔﹐小眼睛打量了水驀一眼﹐有氣無力地回應道﹕「我是來尋找圖騰之源的圖騰師﹐不是壞人。」

「把他扶到樹下休息一陣﹐長穀鶴﹐去弄點水來﹐普爾加﹐你幫他治療。」

古諾連姓名都沒有問就熱忱地安排好一切﹐這副心胸讓甲府弟子們更是欽佩﹐也更有好感。

得到普爾加的治療﹐男子的傷口很快就停止了流血﹐普爾加製成藥劑繃帶﹐為他包紮得妥妥當當。

「幸好遇上你們﹐不然就麻煩了。」身上的痛楚漸消﹐又喝了點水﹐男子明顯鎮定了許多﹐臉色也漸漸紅潤起來。

水驀見他連一個謝字都不說﹐心裏有些不快﹐卻也沒有和他計較﹐望著古諾問道﹕「老大﹐有人追來嗎﹖」

「有﹐一共三人﹐見我們人多就撤了﹐估計回去搬救兵了。」

男子喘著粗氣道﹕「他們可不止三人﹐整個馬車隊有上百人﹐高手如林﹐我的兩個同伴都被他們殺了﹐幸好我跑得快﹐不然必死無疑﹐真是幸運啊!」

水驀聽了這話更加不舒服﹐死了兩個同伴居然沒有半點戚容﹐從頭到尾也隻說自己運氣好﹐仿佛救他的不是六煞和甲氏兄弟﹐而是運氣﹐表情漸漸冷了下來﹐把尤魯、阿裏夫和丁輪拉到一邊﹐小聲道﹕「我看這個家夥不是甚麼好人﹐雖然不能見死不救﹐但也不能不防﹐老大身經百戰自然不用擔心﹐隻擔心這小子幹出些偷馬偷行李的事情。」

尤魯陰陰笑道﹕「我一眼就看出他是個貪婪卑鄙的小人﹐說不定他扔下兩個同伴自已逃了﹐你放心﹐我們幾個是壞人的祖宗﹐殺手放火我們都幹過﹐何況應付這個小子。」

丁輪一句沒說﹐但眼中的煞氣已經表明了一切。

阿裏夫更是直接﹐冷笑著做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水驀回頭望去﹐受傷的男子撣了撣身上的衣服站了起來﹐當人們再看到他的臉時﹐居然是一張傲慢的表情﹐頭高高昂起﹐目光斜視﹐眼中還有一種高人一等的味道﹐看得眾人更是不爽﹐隻不過見他落魄﹐懶得與他計較。

「有吃的沒有﹐剛才烤好的野味才吃了一半﹐肚子還沒飽呢!」

這話一出﹐連甲氏兄弟都看出他的品性﹐紛紛露出鄙疑之色。

古諾一向深沉﹐顯得極為平靜﹐淡淡地說道﹕「拿個麵包給他。」

「隻有麵包﹖你們也太窮了吧﹖」男子絮絮叨叨說了一句﹐忽然發現眾人的臉色不對﹐這才怏怏低下頭﹐嘴裏還嘟嘟囔囔道﹕「算了﹐麵包就麵包!遇上窮鬼算我倒黴。」

長穀鶴正想去拿麵包﹐聽到這話立時就怒了﹐然而眼角掃見阿裏夫三人的臉上都有嘲弄之色﹐知道同伴們早己決定動手﹐因此淡淡一笑﹐從包裏選了一個有點發黴的麵包扔向男子。

男子不以為意﹐接下麵包啃了一口﹐黴味隨即衝入口中﹐眉頭緊皺﹐張口就想吐掉﹐忽然感覺到周圍像是有幾把利劍指著自己﹐抬頭一看﹐幾乎所有的人都在盯著他﹐眼神中都帶著煞氣﹐下意識地把嘴裏的東西又咽了回去。

「吃吧!慢慢吃﹐吃完了還有。」長穀鶴露著一張笑臉﹐和氣地樣子與商店裏常擺的招財貓差不多。

男子漸漸感覺到這十四個人來曆不凡﹐每個人都有攝人的氣勢﹐傲氣漸漸收斂﹐目光環視了一圈後忽然停在了那塊雞血石上﹐驚呼道﹕「好大的雞血石啊!」

貪婪的目光瞞不過水驀的眼睛﹐心裏一陣冷笑﹐暗道﹕居然想上了我的石頭﹐簡直是找死。

男子卻裝出和善的樣子﹐目光卻不時地瞟向八匹馬﹐尤其是放著雞血石的那匹﹐每次看見石頭眼睛都在發亮﹐隻是礙於人多﹐不敢有所行動﹐心裏卻是像爬了千百隻螞蟻﹐癢得難受。

甲未感覺得男子異樣的目光﹐把水驀拉到一邊﹐小聲提醒道﹕「學長﹐這小子用心不良﹐好像看上你的寶貝﹐千萬要小心。。」

甲午也問道﹕「要不要先動手收拾他﹖」

水驀淡淡地道﹕「不急﹐等他動手了再說﹐到時候捉賊拿贓﹐想怎麼處置都心安理得。」

「好吧!先讓他舒服一陣﹐八弟﹐我們兩個小心看著他﹐別讓他跑了﹐看他剛才跑過來的速度﹐實力倒是不弱。」

甲未嘻笑道﹕「如果十四人還能讓他跑了﹐我就倒過來姓。」

水驀笑了笑﹐轉身走回原位﹐提醒道﹕「老大﹐馬隊就在附近﹐如果不想動手就立即從原路離開吧!」

古諾皺了皺眉頭﹐他原想藏身林中樹屋﹐先觀察馬隊的動靜﹐然後再做打算﹐但水驀的話中隻提議騎馬奔出峽穀﹐對樹屋隻字不提﹐目光掃了一眼受傷的男人﹐心中若有所悟﹐他當然不會不知道救下了一個小人﹐但他平生閱人無數﹐不想為了一個受傷的人壞了名聲。

「好吧﹐就按你說的辦﹐大家立即上馬。」

受傷的男子忽然走上前拉住水驀坐騎的韁繩﹐涎著臉哀求道﹕「帶我一起走吧!我一個傷員﹐又沒有食物﹐留下來必死無疑。」

沒等水驀說話﹐甲午一把把男子扯到自己的身邊﹐嘻笑道﹕「他馬上有石頭﹐再坐一個人就跑不動了﹐還是我帶你走!」

「這……怎麼好意思﹖」

「上馬吧!相逢就是朋友﹐我這個最好客。」甲午性格直爽﹐是個愛憎分明的人﹐見男子居然在這種危急的時刻還敢有貪婪之心﹐怒火已經燒到了頭頂﹐不猶分說把男子推上了馬背﹐自己坐在他身後﹐縱馬飛奔向峽穀左側的坡地。

水驀看著搖了搖頭﹐忽然想起一句老話――「自作孽不可活」。

山坡上響起了男子的驚叫聲。

「喂﹐喂﹐你要帶我去甚麼地方﹖走峽穀才對啊!」

「他們走峽穀﹐我們兩個上坡地為他們瞭望﹐馬隊來了也好及時通知。」

「我受了傷﹐不能再打了﹐你快放我下馬!」

「好好好﹐我這就放你下馬!」甲午朝他微微一笑﹐右手重重拍在他的頭上﹐一道白色閃電隨即劈中男子的腦門﹐男子立時昏死過去。

甲午從包裏找了一條繩子﹐把男子的四肢都綁了起來﹐又找了一株歪脖子樹﹐樹枝有一半伸到峽穀上方﹐他就把男子用繩子吊在樹枝﹐最後再用閃電把人劈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