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林中樹屋(3 / 3)

男子睜眼朝下一看﹐發現自己竟懸在峽穀上空﹐離地麵最少也有二三十米﹐頓時嚇得心膽俱裂﹐麵如死灰﹐一顆心高高地懸在了嗓子口﹐褲管裏一道清泉流了下來﹐沿著褲角往下滴﹐竟是失禁了。

「快……快放我!」

「你不是喜歡石頭嗎﹖我成全你﹐這山上石頭很多﹐你就在這裏慢慢看吧!隻是別太用力﹐萬一樹枝斷了可就看不成了。」

男子這才知道自己的貪欲早就被人洞悉﹐心裏說不出的悔恨。

「你放心﹐一定會有人放你下來﹐不過放你之後會怎樣就不知道了﹐你還是請求上天保佑吧!」甲午哈哈一笑﹐蹤馬躍下山坡﹐高速追上了大部隊。

水驀等人已經縱馬進入峽穀﹐望著高高懸在半空的男子﹐覺得可笑又可歎﹐男子不容易才脫離生死邊緣﹐可是自己的貪婪又把生存的機會白白葬送了。

「老大﹐不會介意吧﹖」

古諾豪爽地笑道﹕「見死不能不救﹐既然救了責任也就完了﹐他貪心不足想搶你的石頭﹐那是他咎由自取﹐我隻是不想親手動手罷了。」

「老大的氣魄就是不一樣。」

尤魯看著追到身後的甲午笑道﹕「你這小子還真毒﹐先用閃電把人劈得半死﹐然後吊在樹上嚇個半死﹐最後再讓馬隊的人找到他﹐直接殺了不是更省事嗎﹖」

「我可不想沾這種人的血﹐留著自生自滅吧!我相信馬隊一定會回來﹐到時候自然有人替我們動手。」

阿裏夫哈哈笑道﹕「把人殺了還不沾血﹐你這小子太狡猾了﹐不過我喜歡!以後我認你做兄弟。」

「好啊!不過打架我可不會留手﹐打疼了可要叫哥哥。」

「怕你我就不是阿裏夫﹐走﹐出了峽穀我們就動手。」阿裏夫和甲午相差了二十歲﹐卻像兩個愛打架的小童﹐逗得旁人都笑了。

又是二十天的旅途﹐十四人終於回到了西部海岸。

望著曾經被自己燒毀的基地舊址﹐六煞不勝感慨﹐原以為那是一次義動﹐沒想到竟是別人事先安排好的陷井﹐借他們的手毀掉了所有的證據。

「老大﹐別太在意﹐即使我們不燒他們也會燒﹐結果都一樣。」

尤魯嘿嘿笑道﹕「水驀你不明白﹐老大生氣的不是結果﹐而是被人愚弄的感覺﹐我們六個都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這十年來從來沒有栽得這麼慘﹐如果不找回麵子﹐以後就沒臉回去見手下了。」

六人中阿裏夫最生氣﹐事情是因他而起﹐如果不是為了救他﹐六煞也不會找到胡嘉的基地﹐自然也就不會中計﹐每次想到這事都氣得渾身亂顫。

「該死的胡嘉﹐我非把他碎屍萬段不可﹐居然欺負到老子頭上來了﹐大不了老子把黑龍會的弟兄全找來。」

說話間﹐甲未甲午已把甲卯拉出了基地。

看著甲卯這張比女人更嫵媚更漂亮更白皙的麵孔﹐六煞都驚呆了﹐作夢也沒想到堂堂甲府四少竟是這樣一個人物。

甲卯見慣了這種目光﹐顯得極為平靜﹐優雅笑了笑﹐道﹕「幾位的大名我都聽說過﹐六煞這幾年好像很多一起活動了﹐今天在這裏同時見到六位實在是榮幸之至。」

古諾生性豁達﹐見甲卯如此爽朗和氣﹐也就不再留意女性化的一麵﹐大大方方地握了握手﹐含笑道﹕「四少客氣了﹐甲府八少名動下﹐在」

「五弟和六弟都帶著人出去了﹐等他們回來我再介紹﹐各位先到營地裏坐吧!」

「好!」

在甲卯的引領下﹐十四人一起來到了基地中心﹐原來簡單帳蓬已經被整齊的木屋取代﹐屋內屋外多了不少生活用具﹐甲府弟子們大都忙著修練﹐難得來到這個可以發揮出真正力量的地方﹐誰也不肯放鬆。

落坐之後﹐甲卯又露出嫵媚的笑容﹐望著水驀問道﹕「水驀﹐石頭拿到了嗎﹖」

「拿到了﹐路上大家一直在幫我修練﹐隻可惜到現在還是沒有任何收獲﹐甚至連頭緒也沒有。」

甲卯點點頭﹐笑道﹕「既然決定了就必須忍耐下去﹐我說過﹐成功之日也許會是幾十年後﹐沒有心理準備就不可能成功﹐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先把心中的急燥抹去。」

「我知道﹐我並不期望能在幾天內成功﹐隻是至今沒有感覺到空圖騰內藏著任何力量﹐這一點讓大家都感到費解。」

「我也說過﹐空圖騰不像其它的圖騰﹐可以直接感應到力量的存在﹐那是一種虛無飄渺的力量﹐就像天空﹐雖然我們能看到一片藍色﹐但誰也摸不到它﹐它既是存在的﹐又是虛幻的。」

這番話聽得古諾等人連連點頭﹐他們一直在爭辯空的意思﹐有的說是天空﹐有的說是空明﹐有的說是空無﹐落在甲卯卻變成了同一個意思﹐一種既存在又虛幻的力量﹐隻能看到卻無法用身體去感應。

甲卯淡淡一笑﹐問道﹕「你說你沒有感覺到力量﹐也許你早就感覺到了﹐隻是這種力量與你想象中的力量完全不同﹐你沒有把它當成是修練成果而已。」

水驀騰的站了起來﹐甲卯的話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塵封已久的大門﹐看到了門後的美麗風光。

「水驀﹐我們都是旁觀者﹐在修煉圖騰的道路上﹐成功隻需要當局者的自我的感覺﹐根本不需要考慮別人的意見﹐尤其是像空圖騰這樣的奇特圖騰。」

水驀沒有響應﹐也知道不需要響應﹐他緩緩地走出木屋﹐站在門口望著萬裏無雲的天空﹐細細回想著從第一天修練到現在的感覺﹐如果用一個字來形容這二十幾天的感受﹐那就是「空」﹐空無所有。

難道我已經進入了真正的修煉﹖可為甚麼我感覺不到圖騰技的存在呢﹖難道空圖騰沒有圖騰技﹐隻有屬於它的獨特力量。

「學長!」甲未有些擔心﹐過於專心會把人逼瘋﹐他害怕水驀從此會掉入無盡的深淵。

「八弟﹐不要打擾他﹐這是他自己的事情﹐別人不應該插手。」

「可是――」

甲卯又打斷了他的話﹐含笑道﹕「我相信水驀﹐他是一個優秀的學者﹐必然有出色的專注力和意誌力。大家走了這麼遠的路也累了﹐先去吃點東西洗個澡﹐然後都去休息吧!」

眾人對視了一眼都搖了搖頭﹐事到如今也隻能依賴水驀自身的努力﹐他們實在幫不上甚麼忙。

水驀仿佛癡了一樣﹐靠在木屋邊呆呆地看天﹐朋友們一個個從身邊走過﹐可他連眼都不眨﹐癡迷的樣子讓所有人都感到擔憂﹐甲卯雖然表麵上平靜如水﹐可心的不安一點不比其它少﹐是他提議水驀修練圖騰﹐也是他支持水驀選擇了空圖騰﹐因此成敗得失也有他的一份。

他正**之際﹐耳邊忽然傳來叫聲。

「四少﹐五少派人求援來了!」

「五弟居然要求援!」甲卯勃然變色﹐甲府八少各個實力不凡﹐五弟居然淪落到求援的地步﹐可見敵人的實力何等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