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他們登上帆船之際﹐尤魯丁輪已經潛水遊到了漁船的邊緣﹐等到大部份敵人登上了帆船之後﹐一個從船頭爬上甲板﹐另一個則跑到了船尾。
漁船隻留下了三個人﹐他們根本沒有想到一切都是水驀等人設下的陷井﹐悠閑地靠在甲板邊緣閑聊著。
「想不到這麼輕鬆﹐早知道就不必這麼急趕來了。」
「是啊!我還在擔心事情敗露呢!這下安心了。」
尤魯率先摸到了三人的身後左側﹐朝另一側的丁輪施了個眼色﹐突然衝了出去。
丁輪點點頭﹐悄悄地摸向駕駛室。
「小子們﹐去死吧!」尤魯獰笑一聲﹐挺著自動步鎗大步衝到甲板中的空地﹐朝著三人一陣掃射。
砰!砰!砰!
連續幾聲鎗響打破了寧靜的時空﹐漁船上的三人連哼都沒哼一聲就倒在了血泊裏﹐尤魯是心狠手辣的人﹐殺了三人連眼都不眨一下﹐還得意地走到船頭﹐望著 帆船一陣狂笑。
與此同時丁輪已飛快地縮入船長室﹐開始一切儀器﹐準備發動船隻駛離了帆船﹐徹底斷絕了敵人的退路。
鎗聲響動了帆船上的人﹐領頭男子慌恐不安地回頭望去﹐立即看到尤魯那張囂張的表情﹐右手挺著自動步鎗﹐左手拿著手鎗。
「你們這白癡﹐就在船上等死吧!」
丁輪也笑嘻嘻從船長室走了出來﹐高舉手上的自動步鎗道﹕「謝謝你們的武器和船。」
中計了!領頭男子的腦海裏立即閃出三個字﹐隨即又是一陣懊惱。他的手下可沒有他的這份沉靜﹐頓時亂成一團。
「慌甚麼!我們還有船﹐死不了!」
「頭兒!我們上當了﹐是陷井﹐是陷井啊!」
「完蛋了﹐我們完蛋了﹐隻要枚魚雷我們就完蛋了。」
「我不要死﹐我不要死!頭兒﹐你這個白癡為甚麼不多留點在船啃﹐被人這麼簡單就劫走了﹐你長腦了沒有﹖」
在這生死之際﹐人性最醜陋的一麵完全展現這些人的臉上﹐指責的目光不斷湧向領頭男子﹐甚至有人破口大罵。
領頭男子早已臉如死灰﹐耳邊的辱罵雖然難聽﹐但他已經聽不入耳了。
此時水驀又駕著快艇繞到左側的船邊﹐停在自動步鎗的射程之外﹐笑吟吟地道﹕「各位辛苦了!我是水驀。」
一報名字﹐船上的人更是慌作一團﹐對手早就識破了計劃﹐還將計就計設下了埋伏﹐他們都成了陰謀的犧牲品。
水驀知道隻要一枚魚雷就可以殺光這些人﹐但為了保住這帆船﹐必須再做些手腳﹐笑著高喊道﹕「各位都是貴客﹐所以我在船艙裏留下了一件禮物﹐如果你們能找到它﹐也許還有活下去的機會﹐時間不多﹐各位努力吧!」
不如領頭男子吩咐﹐慌張的人群像盲頭蒼蠅撲向船艙﹐生死之際他們的腦子已經無法理性地思考了。
就在人群爭先恐後地撲向艙口之際﹐桅杆上的三人突然掀開破帆皮﹐端起自動步鎗朝下船艙的入口瘋狂的掃視﹐可憐這些人追求生存的人們紛紛中鎗倒地﹐甲板立時染成一片血紅。
「有埋伏﹐還有埋伏!」
「快走船艙﹐快逃!」
人們亂成一堆﹐腦海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子彈從哪裏飛來﹐隻知道呆在甲板上隻有死亡﹐因此更瘋狂地撲向船艙入口﹐甚麼開始相互推攘﹐有的人站立不穩﹐一頭栽倒﹐沿著傾斜的甲板掉進了大海﹐有的成功衝到艙門﹐卻被一顆子彈瓦解了剛剛湧起的希望﹐還有的嚇傻了﹐直接從船邊跳下了大海。
普爾加、長穀鶴以及阿裏夫三人各自站了三個方位﹐敵人無論從哪個角度跑都無法逃過死神的垂青。
望著混亂不堪的甲板﹐水驀苦笑著搖了搖頭﹐一場陰謀變成了單方麵的屠殺﹐心裏多少有些不舒服﹐然而麵對不是你就就是我活的情況﹐也能收起了仁慈的一麵。
轉眼間﹐甲板上已經沒有了完整了人﹐遍地都死屍﹐還有幾聲微弱的呻吟﹐普爾加三人跳下甲板﹐二十年刀口舔血的生涯使他們變得十分小心﹐這種大意就等於自殺﹐就算是受了重傷的人也會有垂死掙紮﹐因此謹慎地站在遠處監視著。
倒是先衝進船艙的人還活著﹐見到甲板完全在敵人的火力封鎖中﹐不得不後縮﹐希望在船艙保全性命。
可惜船艙還有一個古諾﹐隨著一激昂聲音傳來﹐他們都感到心跳加速﹐血液不受控製地沸騰翻滾﹐手臂竟也在微微地顫抖著。
「不好!是圖騰術﹐大家小心﹐塞住耳朵。」領頭的男子也受了鎗傷﹐拚了命才逃入船艙。
就在此時﹐外麵又傳來水驀的聲音。
「我是水驀﹐你們的船已經被我們控製了﹐已經沒有退路﹐放下武器走出來﹐否則格殺勿論。」
「可惡!中了他的詭計。」雖然滿心怨氣﹐但他們還是不得不感歎水驀的勇氣和膽識﹐居然在這種情況還敢設下陷井伏擊自己﹐沒有勇氣和膽識根本不可能想得到。
普爾加見水驀沿著船邊爬了上來﹐提醒道﹕「小心點。」
水驀點點頭﹐朝著船艙入口高聲道﹕「嘿嘿!這船已經沒有用了﹐不投降我就直接發射魚雷﹐讓你們自食其果。」
「頭兒﹐放棄吧!他們把人都殺光了﹐也不在乎多殺幾個。」
「好吧!我投降!」
水驀長長地鬆了口氣﹐笑著望向身邊的同伴。
普爾加等人都笑了﹐四人都伸出右手交迭在一起。
「兄弟們!我們成功了!」
這完全是用勇氣換來的勝利﹐一生中也許有過許多次勝利﹐卻沒有一次像這次這樣驚心動魄。
尤魯和丁輪也把船駛回帆船邊﹐開始收獲一片狼漬的甲板。
看著站著麵前的七人﹐投降的六人都忍不住搖頭﹐他們出了動五十人﹐手上都拿著最好的武器﹐居然被七個人完全解決了﹐心裏說不盡的窩囊。
領頭男子拖著受傷的大腿﹐靠在船壁上﹐憤恨地道﹕「你們真夠狠﹐殺了我們四十四個。」
「嘿嘿!可我們也留了六條性命。」
「一枚魚雷不都解決了嗎﹖為甚麼要留下我們﹖」
水驀哈哈一笑﹐指著甲板道﹕「這麼好的帆船﹐炸了實在太可惜了﹐我們還要用它去長鯨群島呢!」
領頭男子連連苦說﹐心裏滿是懊惱﹐當初如果毫不猶豫地發射魚雷﹐也不會落這種地步。
「噫﹐船好像不斜了。」一名被俘的男子突然叫了起來。
領頭男子愣了愣﹐轉眼看了看四周﹐甲板果然不再傾斜﹐平平穩穩地漂在海麵﹐目光掃見水驀臉上的笑容﹐頓時恍然大悟﹐隨即又是一陣惱恨﹐喃喃罵道﹕「你這個陰險的家夥﹐原來一直都是你安排的詭計。我真恨啊!怎麼就傻傻地跑上船了呢﹖」
「我們七個人連一枝鎗都沒有﹐不做些手腳﹐你們這幾十條大魚又怎麼會上鉤呢﹖」
「如果我第一時間發動攻擊――」
水驀沒等他說完聳聳肩笑道﹕「那我們隻能等死了﹐一枚魚雷就可以要了我們七個人的命﹐多麼刺激的一場豪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