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男子聽得傻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呆呆地看著水驀的臉﹐臉上享受的神情印證了他的話﹐心頭湧起前所未有的寒氣﹐連血液都幾乎凍住﹐身子微微地顫著﹐嘴裏喃喃地自語﹕「瘋子﹐七個瘋子﹐居然拿自己性命做賭注﹐都瘋了﹐我怎麼會遇上一群瘋子﹖一群世界上最恐怖的瘋子。」
「瘋子﹖」水驀哈哈一笑﹐甩頭望向回頭甲板的六煞﹐問道﹕「這位兄弟說我們七個是世界最恐怖的瘋子﹐這我聽過最美妙的讚美﹐你們說呢﹖」
阿裏夫咧著嘴大笑道﹕「沒錯﹐最美妙的讚美。」
普爾加笑著打趣道﹕「不如我們改名叫七瘋子黨吧﹖」
「嗯!可以考慮考慮。」
七張歡笑的麵孔﹐七顆豪氣衝天的心﹐六名俘膚麵麵相覷﹐內心的震撼已不是言語所能形容的﹐都忍不住打心眼裏發出感慨――「七個瘋子般的英雄」
兩海裏之外﹐巨型遠洋漁船的甲板聚攏了近五百人﹐流水宅弟子﹐帆船水手﹐漁船船員﹐無一例外地站在甲板﹐若大的甲板被擠得水泄不通﹐他們都在等待﹐等待英雄的回歸。
茫茫大海﹐思潮如海潮般翻滾﹐寄托了數百人的期待。
遙步緋早已泣不成聲﹐知道水驀隨六煞一起出擊的時候當場就暈倒了﹐醒來之後就一直在哭﹐世上隻有水驀一個可以自得上親人﹐她已經無承受再失去的感覺了。
流水未央靜靜地站在她的身邊﹐卻一句也說不出來﹐在這場情感的戰鬥中﹐自己實實在在地敗了。
「他們能回來嗎﹖」
「會的!」流水未央衝口而答﹐仿佛這是已經存在的現實。
遙步緋噙著眼淚抬頭看了他一眼﹐目光又伸向遠方﹐期待著水天一色的海天交接處出理小小的黑點。
「有船!」
瞭望台上拿著望遠鏡的水手突然大叫起來﹐平靜的甲板突然沸騰了﹐然而片刻後他們又因為瞭望手的一句「是漁船」而再度失落了。
「漁船﹖」流水未央望了眼船長林涵。
林涵飛快地爬上瞭望台﹐搶下瞭望手的高倍望遠鏡仔細觀察了一陣﹐然後朝下方高聲叫道﹕「中型漁船﹐好像經過改裝﹐有人影晃動﹐但數量不多。」
「經過改裝!難道是敵人的武裝船﹖」流水未央心中一緊﹐一般漁船不會在這裏出現﹐因此這艘船很有可能是敵人﹐正色道﹕「可能是敵人出現了﹐大家各就各位﹐準備應戰。」
林涵也叫道﹕「把鎗都拿出來﹐一但出現問題立即攻擊﹐救生艇盡快放到海麵」
「船上﹐好像是水驀部長他們。」
林涵剛準備跳回甲板安排應戰﹐聽了這話又是一愣﹐搶回望遠鏡又望了一陣﹐隨著距離接近﹐高倍鏡片中的人影漸漸清晰﹐六煞和水驀的身影赫然成形。
「是他們﹐部長閣下回來了﹐他們七個都回來了。」
緊張驟然消失﹐剎那間歡呼間占據了空間。
「他回來了!他平安回來了﹐大少﹐你聽到了嗎﹖是他回來了!」
遙步緋又哭又笑﹐傻傻的表情讓流水未央即是心痛﹐又是感慨﹐這位美麗女孩總是扮演著女王般高高在上的角色﹐表情或多或少有種虛假的感覺﹐與她相識這麼多年﹐第一次看到她真情流露的樣子﹐此刻的表情簡直美到了極點。
「是啊!他們平安回來了﹐真好!」
十幾分鍾後﹐中型漁船緩緩靠近了﹐水驀和六煞的身影真實地出現在人們的眼中﹐歡呼達到了頂點。
水驀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那一雙頻密地揮動的玉臂﹐此刻的遙步緋是最樸華無實的﹐卻是最美麗的﹐那副真情流露的樣子讓他心顫﹐無論日後的道路如何走﹐兩人之間的這份感情卻是最真摯的。
人們仿佛都被感染了﹐讓開一條通道。
水驀靜靜地走到遙步緋麵前﹐越看越覺得遙步緋是那樣的美麗﹐伸手為她拭了拭臉上的淚珠﹐調笑道﹕「哭得眼都腫了﹐小心被人笑哦!」
遙步緋抽泣著怨道﹕「你這瘋子﹐幹這種事情怎麼也不靠訴我一聲﹖害得人家一直提心吊膽。」
「傻丫頭﹐別哭了﹐我不是平安回來了嗎﹖不信妳自己摸摸﹐有肉有血﹐不是靈魂哦!」水驀笑著拉住她的手按在心口﹐讓她感覺到自己的體溫與心跳。
「壞蛋!」遙步緋白了他一眼﹐拳頭雨點般落在水驀的胸口﹐嬌嗔之態生出無限嫵媚﹐水驀竟也看得癡了。
如此溫馨氣氛逗得人們都笑了﹐氣氛越發歡快輕鬆。
流水未央呆呆地望著兩人﹐心裏第一次沒有了妒忌﹐隻剩下羨慕與感歎﹐水驀用自己的行動摶得美人芳心﹐實至名歸﹐無可挑剔。
「水驀﹐小緋聽到你出擊的消息當場就暈倒了。」
「是嗎﹖」水驀捏了捏遙步緋俏麗的下巴﹐輕舒猿臂攬住殲腰﹐親呢地調笑道﹕「難怪臉色這麼差﹐走走﹐我陪你回艙好好休息一陣。」
「死色鬼!」遙步緋雖然一向落落大方﹐但在五百多人眼前被水驀這麼挑弄﹐頓時羞得麵頰赤紅﹐啐了他一口﹐卻還是喜滋滋地捥著手臂走向艙門。
六煞相視一笑﹐水驀用勇氣和智慧換來了勝利﹐換得美人之情也算不枉此行。
普爾加轉頭含笑道﹕「林涵船長﹐帆船還在原處﹐必須立即把船駛過去接收帆船。」
「知道了﹐我立即起程。」
「大少﹐劫來的船上還有六個俘膚﹐麻煩你處置一下。還有﹐帆船的船帆壞了﹐必須修理﹐艙內有後備船帆﹐裝好就能起程。」
「放心!交給我吧!」流水未央此刻隻想盡量做更多的事情﹐彌補自己與七人之間的差距。
勝利的興奮衝淡了身體和精神的疲倦﹐雖然躺在床上﹐水驀始終難以入睡﹐沸騰的血液直到此刻還是無法平靜﹐全身的神經都在受著刺激﹐腦海中一遍又一遍浮現出整個行動﹐真正動手的過程其實很短﹐但行動之初到行動開始之間的感覺一輩子也無法忘記。
「不是說很累嗎﹖怎麼還不睡﹖」遙步緋的情緒從極點失落到極點興奮﹐反而累得不行﹐伏在水驀身邊嗬欠連天。
「看妳困成這個樣子﹐快回去自己的床睡覺吧!」
「不要。」遙步緋突然撐起了身子﹐左手輕輕撫弄著水驀光滑的胸膛﹐吃吃地道﹕「大英雄難道不要小女子犒賞一下﹖」
水驀嚇了一跳﹐雖然與遙步緋同居同處﹐卻再也沒有肉體關係﹐在感情方麵沒有做出最後的決定之前不願再有越軌之事﹐即使遙步緋沒有要求。
遙步緋噘起俏嘴﹐嗔道﹕「人家又不要你負責﹐你怕甚麼﹐當是陪我好不好﹖哪一次不都是我主動的。」
水驀撥開垂落俏臉的青絲﹐輕笑道﹕「我這人怎麼看也不像是色鬼吧﹖看妳累成這樣﹐還不快睡﹐海上顛簸估計還要兩三天﹐休息不好可是會暈船哦!」
遙步緋在胸膛捶了一拳﹐嬌嗔道﹕「你這家夥真不識趣﹐一點風情也不懂。」
「不然怎麼會被人叫做木頭呢!」水驀忽然想起正在長鯨群島養病的琴悠悠﹐心頭湧起思念之情﹐那個少女像一個開心果﹐見到她的人很快就會忘卻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