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他們真的鎗戰﹐我們可怎麼辦﹖」
白發老人想了想﹐正色道﹕「所以人上車﹐準備隨時徹退﹐這場已經不是圖騰師的戰場﹐我們沒有動手的必要。」
「可是……總莊的命令呢﹖」
「總莊沒有權力讓你們去送死﹐我也不會答應﹐上車!」
生命是寶貴﹐這批弟子雖然很重視總莊的命令﹐但在白發老人的催促還是鑽進入了汽車。
白發老人並沒有上車﹐坐著車前蓋上靜靜地觀望著局勢的發展﹐他意識到這次件事並不隻是勢力與勢力之間的戰爭﹐而是一件大陰謀下的小插曲﹐以水驀為首的圖騰勢力與以碧梧山莊為首的勢力展開了一場與眾不同的世界大戰。
在場隻有甲府弟子明白水驀在玩火﹐一但對手產生懷疑﹐第一個死的一定是水驀﹐心都提到了嗓子口﹐整個背部都已被汗水浸濕﹐雙手情不自禁地捏在一起。
水驀明白不能一味恐嚇﹐否則會逼使對手垂死掙紮﹐口氣一緩﹐溫和地道﹕「這次約戰我是以空圖騰師的身份出現在這裏﹐否則你們早就完蛋了﹐我和聖血堂的約戰是因為私仇﹐而不是公務﹐兩年多前我也是相親會的受害者﹐幸好我命大﹐所以我要報仇﹐至於聖血堂是不是邪教那是警方的任務﹐我不想幹涉。」
話鋒突變﹐周圍的人都愣住了﹐氣氛也隨之緩和了許多﹐一觸即發的鎗戰場麵似乎被製止了﹐都不由自主地鬆了口氣﹐俗說話子彈不長眼睛﹐在沒有把握的時間誰也不想成為犧牲品。
「莊主﹐這個水驀好厲害的口才﹐我看能把死人說成活的。」
白發老人嘿嘿一笑﹐道﹕「政治家都是演說家﹐水驀二十幾歲就坐上了部長寶座﹐沒有卓越的口才哪行!不過一番話能把二兩多名荷鎗實彈的敵人嚇住﹐的確需要天生的才能。」
說話的女弟子吐了吐舌頭﹐轉眼呆呆地凝望水驀﹐仿佛看到了他身上那隱藏的光環。
局勢平靜了片刻又被水驀打破﹐傲然喝問道﹕「想好了沒有﹖是玩鎗戰還是玩圖騰戰﹐我們都可以奉陪﹐其實鎗戰更簡單﹐隻是動用了鎗炮會把事件鬧大﹐傳出去對大家都不利﹐我還不想斷送前程﹐不過比起官帽﹐性命更加重要。」
越野車群又是一陣騷動﹐麵對截然不同的選擇﹐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因此很很快就變成爭執﹐甚至是爭吵喝罵。即使首領之間也產生意見分歧﹐一時間無法達成共識
水驀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一方麵可以拖延時間等待甲寅帶著大部份前來﹐另一方麵也讓敵人內部產生不協調的聲音﹐迫使激進分子不敢輕鬆開鎗。
氣氛寧靜而緊張﹐所有的人都在等待﹐然而就在此時﹐越野車群的北麵忽然閃出一排亮光﹐雖然一閃即逝﹐但在黑夜中份外顯眼﹐所有人都看到了草叢中那一群晃身影﹐氣氛隨即凝固了。
「北麵有埋伏!」
越野車群傳來一陣雜吵驚叫聲﹐兩百多人都陷入了驚慌與騷動之中﹐北麵伏兵不經意的暴露卻成最好的證據﹐印證了水驀剛才的話﹐再不懷疑周圍有十幾狙擊手在活動。
看到這一幕﹐水驀長長地吐了口氣﹐沉重的壓抑感在這一刻得到了舒緩﹐臉上露出了微笑﹐甲醜帶著幾十名甲府分部的弟子趕到了附近﹐並顧意打草驚蛇﹐暴露自己的位置﹐讓敵人以為水驀真的安排的狙擊手﹐這樣一個看似微不足道的舉動使整個騙局變得天衣無縫﹐越野車群的人即使還有懷疑也不敢冒然派人尋找狙擊手的位置。
「好險啊!幸虧水部長用計嚇住敵人﹐二少又及時趕到呼應﹐看來這場戰鬥還有勝算。」鬆濤露出寬懷的笑容﹐興奮地看著周圍的同伴﹐情況總算又回到控製範圍之內。
整個行動並沒事先約定﹐隻是水驀與甲醜智慧的凝合﹐卻展現出天衣無縫布置﹐不明真相的人看在眼前除了敬畏和欽服。
白發老人再次挑起了大拇指﹐水驀和甲府的安排實在精妙﹐慶幸自己沒有動手﹐否則一定會被這兩股力量夾擊﹐想到被炸死的弟子﹐心中又是一陣哀傷。
甲醜其實早在越野車到達之前的就已經到了﹐隻是見水驀和甲未控製了碼頭﹐東麵的敵人也沒有動手﹐因此才潛伏不動﹐看到越野車群出現時著實捏了把冷汗﹐直到八弟開鎗﹐水驀又用話震攝了敵人才稍感安心﹐並讓甲府弟子故意暴露從跡﹐給敵人造成兩麵夾擊的感覺。
看到越野車群一直在騷動之中﹐他從草叢站了起來﹐冷冷地說道﹕「我叫甲醜﹐相信你們都知道我是甚麼人﹐這次是聖血堂與甲府之間的堂堂正正的約戰﹐我不想看到其它的武器在這裏出現﹐否則隻要我一聲令下﹐你們整支車隊都會灰飛煙滅。」
甲府二少的名字在圖騰界無人不知﹐堂堂的甲府總管親自帶人埋伏﹐可見水驀和甲府之前早就安排﹐一陣莫名的恐懼流傳在越野車之間。
「水驀﹐你好陰毒!居然還有埋伏。」
得到甲醜的響應﹐水驀知道騙術已經十拿九穩了﹐心中大定﹐笑吟吟地應道﹕「我的安排隻防小人﹐不防君子﹐你們現在隻有兩個選擇﹐圖騰戰或者撤走﹐改天再約戰。」
充滿自信的笑容回蕩在空曠的荒野中﹐傳入那二百多人的耳中卻像是寒風一樣凜洌。
甲醜感覺到敵人在膽怯﹐放聲喝道﹕「隻要是圖騰師就應該知道甲府的做事原則﹐恩仇必報﹐無論你是甚麼身份﹐無論走到天涯海角﹐隻要與甲府有仇﹐甲府弟子就會拚盡全力殺追你一輩子﹐除死方休。」
剛陽的聲音配上甲府總管的身份﹐威攝力嚇得不少人臉都青了。
天黑夜深﹐隻有碼頭還算明亮﹐其它地區都顯得十分昏暗﹐因此越野車上的人們弄不清楚到底埋伏了多少人﹐都在為自己的安危而擔憂。
「二哥﹐怎麼辦﹖水驀這家夥實在太陰毒了﹐居然還有這麼一招。」
被稱為二哥的紅衣男子跺了一腳﹐憤憤不平地道﹕「早就料到水驀這家夥陰毒﹐沒想到他比我們想象中更毒﹐大哥說這一帶都在控製之中﹐但還是被甲醜找到了空隙。」
「大哥失敗了﹐估計凶多吉少﹐憑我們的實力恐怕完不成目標了。。」
「我們是有些失算﹐沒想到水驀的空圖騰那麼厲害﹐大哥居然失敗﹐更沒想到紫荊那些群混蛋會遲到﹐而且還袖手旁觀﹐本想一網打盡﹐現在兩頭皆空﹐真是可恨。」
「不如退吧﹐再想甚麼他辦法擊殺水驀﹐眼下的局勢對我們很不利啊!」
紅衣男子撇了碼頭一眼﹐心裏很不甘心﹐原本安排妥當﹐沒想到過程一再出錯﹐才弄到現在這種尷尬地境地﹐退又不想退﹐進又有些不安﹐沉吟了片刻﹐眼珠一轉﹐陰陰笑道﹕「水驀這家夥好像有點傻﹐到這種時候居然還玩君子風度﹐如果是我﹐早就發動伏擊把敵人都幹掉﹐他卻要按武士的規格約戰﹐大概是顧忌政治影響吧!不過這樣也好﹐讓我們又有了機會﹐正好利用這一點找他比試﹐找機會用圖騰技幹掉他﹐反正約好了公平比試﹐他們就算人多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