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實提高時期。公元前3世紀至公元10世紀中期,即從秦統一中國後曆兩漢、三國、兩晉、南北朝、隋唐至五代,中央集權的封建製度在分裂和統一的曆史過程中進一步發展完善,社會經濟、文化、科技也不斷發展。軍事技術有新的進步,鐵兵器種類增多,殺傷性能有所提高;軍事交通、築城、造船也有較大發展。唐代發明了火藥並開始應用於戰爭。騎兵、水軍在戰爭中發揮了重大作用。各朝軍製多有所變革,武裝力量體製基本成型,大致由中央軍、地方軍和邊防軍三大部分組成,集權於皇帝。北朝後期創立的府兵製經隋至唐初而趨完善,成為兵農結合的軍事製度;征兵製、募兵製等兵役製度交相施行。戰爭規模擴大,時間延長,區域範圍廣,大規模的騎兵集團作戰、橫渡江河作戰、水上交戰以及水陸配合作戰較多。漢代注重兵書的搜集整理,並將兵家分為兵權謀、兵形勢、兵陰陽、兵技巧四類。這一時期軍事思想在繼承先秦傳統的基礎上,側重於實際運用,內容更加豐富,水平進一步提高。
高度重視戰略謀劃
在幾次統一中國的戰爭中,一些傑出的政治家、軍事家表現出高超的戰略思想和決策能力。楚漢戰爭中,漢對經營基地、收攬民心、分化對方、爭取盟國以及正麵堅持、敵後襲擾、兩翼牽製等戰略運用甚為成功。東漢統一戰爭中,采取西和東攻,先關東,後隴蜀,由近及遠,各個擊破的戰略。三國兩晉南北朝時,在多極鬥爭中,聯盟戰思想的運用生動、突出。諸葛亮的“聯吳抗曹”,孫權的“聯魏擊蜀”,曹魏的離間吳蜀、坐山觀虎鬥等,在不同情況下分別運用,各有成效。諸葛亮的《隆中對》提出了分清形勢,建立根基,內修政事,外和諸戎,聯盟抗敵的戰略思想。隋唐五代時,隋先采取北和南攻,後又采取擊北防南的戰略,對突厥“離強合弱”,擊逆撫順;對陳軍事手段與政治手段並用,虛實結合,疲敵誤敵,伺機一舉擊滅。這些都表現出戰略運用的靈活性。李淵集團為統一全國采取的因勢借力、以屈求伸、乘虛入關、居險養威、先急後緩、各個擊滅群雄的戰略,取得成功。周世宗柴榮的“十年開拓天下,十年養百姓,十年致太平”的戰略規劃,亦不失為有識之舉。這些戰略思想和決策體現了從實際出發、駕馭全局、遠謀多算、靈活用兵的共同特征。《黃石公三略》《淮南子·兵略訓》《戰略》等專門闡述戰略思想的軍事著作的出現,使製定和實施戰略的藝術更加深刻和係統,而“貴謀賤戰”,“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裏之外”,“成敗在乎智”,“以計代戰一當萬”等,均成為膾炙人口的重視戰略運用的名言。
國防指導思想呈現新的特點
根據當時大一統的政治局麵及周邊形勢,秦朝修築萬裏長城,體現了因地形,“用險製塞”“限胡馬之足”、以牆製騎、安邊設防的思想。漢朝組建大規模騎兵集團後,轉而采取“以騎製騎”之策,抗擊強大的匈奴騎兵,由單純防禦轉入攻勢防禦。漢朝還在秦徙民實邊的基礎上,推行軍屯實邊措施,形成了兵農結合固圉強邊的一種新形式。秦漢時,重視軍事交通建設,形成以都城為中心、幹線縱橫、通向邊遠地區的交通網,提高了軍隊的機動性。漢初“文武並用”的治國強兵方略,“以蠻夷攻蠻夷”的對匈奴之策,隋至唐初將全國劃分為若幹個軍事戰略區,采取重首輕足、中外相維的兵力部署原則等,對後世均有較大影響。
作戰指導思想有新的發展
重視利用騎兵機動性強的特點,采用多路出擊、以快製敵、長途奔襲、窮追猛打的戰法,注重多兵種運用;大規模江河作戰,水陸配合,多路分進合擊;城邑戰地位突出,要塞攻守成為戰爭成敗的關鍵。李世民的“持久以弊之”和圍城打援、一舉兩克的戰法影響深遠。野戰中更注意對地形的詳盡考察,聚米為山(即沙盤雛形),因地用兵。《衛公兵法》提出了速決和持久不可偏廢的觀點。《唐太宗李衛公問對》聯係戰爭實踐,對虛實、奇正、攻守等範疇的闡述更為係統、辯證,強調“致人而不致於人”(即奪取戰爭主動權)是兵法精髓,指出“攻是守之機”“守是攻之策”。《太白陰經》強調戰爭勝負取決於人謀和國家富強;提出“戰勝攻取形之事而用在神,虛實變化神之功而用在形”,闡明了“形”(物質)與“神”(精神)的辯證關係,發展了《孫子》關於“形”的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