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黑著臉看著這隻趴在我窗台上的白貓,那綠眼睛裏的哀怨是怎麼一回事?
艾科姑娘不是我讓阿蘭把你丟下的啊!不是我不接受你也就罷了還潑你一身水的啊!要不要用這麼哀怨的小眼神兒看我啊喂!
我咽了口口水,擠出一個親切的笑容:“早,吃早餐了嗎?”
她不為所動,仍擺出一副嚴肅的模樣看我,眼裏仍是哀怨慘淒。
“你想來點鯰魚嗎?”我說完後就知不好,竟然順口就說出來了。
這話果然戳中她的痛腳,她眼裏的哀怨瞬間被憤怒取代,噌地一下站起來,背上柔軟的白毛瞬間都神奇地立起來。
上次看到貓炸毛還是納西賽斯那會兒,我有些感慨的想。
然後艾科小姐瞪著我陰陽怪氣地開口了:“我,我,果然,討厭你!就像納西賽斯哥哥,討,討厭你一樣!”
所以艾科小姐不曾對我開口的原因還有其實她是一個高貴的結巴嗎?
當然我沒有這樣說出口來,我不想刺激一隻已經到了臨界點的失戀的母貓。
“哥哥?”我狀若無辜地看她,“你和納西賽斯感情很好嘛。”
她高傲地看我,“我我,我們,是同,同父,異母,的,兄妹!所以,我們,一樣,的討,厭你!”
所以兩個字她就比較不會結巴嗎?我實在很難抑製住自己看到一隻形象如此倨傲的貓咪兩個字兩個字地往外蹦話的喜感,於是我沒控製住就笑出聲來。
她再次炸毛,這次尾巴都直接直立起來,活脫脫一個炸毛的白版納西賽斯。
“恩,咳咳,遺傳真偉大,真偉大,你們很像。”我擺擺手示意抱歉,“所以宙斯,原來也是喜歡白貓的嗎?我以為,哦,對,我忘記他很博愛了。所以你的母親是白貓,納西的母親是黑貓?”
貓的腦容量並不大,因此我岔開話題嘰裏咕嚕朝她說了一堆話以後,她情緒也平靜了一些,仍是倨傲地站在窗台上,斜著眼看我,說:“爸爸,隻是,喜歡,追求,羅曼蒂克,而已!還有,我媽媽,是,黑貓,哥哥,的媽媽,才是,白貓。”
我想此時我淩亂的表情一定十分愉悅她,她貓臉愉悅地擠出一個笑容來,怪瘮人。
我嘴角抽搐地說:“基因真偉大,真神奇,很好,很強大。”
她擺擺尾巴:“我,聽說,人類的,詭計,很多,現在,我也隻,碰到,一個聽得,懂我話的,人類,喂,我,請求你,幫我,追求,波塞冬大人!”
他們果然是一家,能把請求說的像命令,我摸摸鼻子。
還有艾科小姐的結巴在某些關鍵字上九奇異地失效了,真是一件奇異的事啊!
“還有什麼詞是你不會結巴的嗎?比如羅曼蒂克,波塞冬大人這一類的?”
她先是扭捏地一害羞,接著又明白過來的暴怒,看形態是要撲上來撓我了,我忙大聲喊“我幫你就是了!”她才及時止住前撲的腳步。
整個上午她都狀似溫順地趴在我的懷裏,一會兒說著她對波塞冬的仰慕史,一會兒嫌棄我身上沒幾兩肉硌到她,一會兒又表達她對宙斯多情的鄙視,總之,我艱難地聽著她蹦字,不禁對她十分敬佩。
換了我,要我說話隻能兩個字兩個字地輸出,打死我也不幹。
最後她問我,你覺得怎麼樣?
我說,恩,不錯啊。
天知道我壓根不知道她最後說了些什麼,兩個字兩個字的連接還要思考全句,這太累人了。
保鏢默默地站在門口看我,我回頭的時候才發現他不知道站了多久。
大約是看見我抱著隻貓咪在說話,他以為我神經分裂了開始自言自語了。
我有些尷尬,艾科還發出了嗤笑聲。
“蘿莉小姐,家裏來客人了,需要您去接待。”保鏢表情僵硬。
“我?”
“是的,請示過侯爵先生和伊頓少爺。他們說讓您去。”
“好吧。你給我翻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