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陳楊彬叫起來順口多了。”
“叫我楊彬就好了。”
“哎，青蛙駿，老實交代，你是不是特別去跟班主任要求坐到我前麵的啊？！”看前麵的邱駿似乎動靜挺大，難不成在偷聽我和陳森森說話？
“想多了吧，自戀方！”
“不然怎麼可能，這麼高的個子坐到第三排。”
“當然是有原因的啦”，說完這句，邱駿稍有停頓，以為他要跟我說是什麼原因讓班主任給他安排在這麼靠前的座位，結果：“想知道嗎？跟鄭睿和好，我就告訴你。”
“愛說不說！”看我如此不配合，邱駿又把話題扯回到關於我自戀與否的探討上來。
“方向，你說說，是什麼讓你可以不顧他人的感受一直自戀下去？”
“我這叫坦誠！”
“少來！還真是鄭睿說的那樣，中國人的謙虛在你身上怎麼就一點也沒體現出來。”簡短的對話中，邱駿總是有意無意的提到鄭睿，語畢，眼睛裏透出一股認真，是那種想從我的反應中看出我還在不在生鄭睿的氣，和鄭睿冰釋前嫌的可能性大不大的試探。
“說了我這叫誠實，總不能讓我謙虛的丟棄誠實吧！”覺得這時候隻能立馬把邱駿的話茬接過來，然後義無反顧的繼續自戀下去，可以化解“鄭睿”兩個敏感的字帶來的瞬間尷尬。
“我想吐！”
“吐吧吐吧，實話都不讓人說了，死了算了！”
因為換座位引起的熱浪，晚讀幾乎是半泡湯式的進行的。雖然新的座位，有還算熟的邱駿坐在我前麵，新同桌陳楊彬雖說沒怎麼有過交集，但似乎也還不錯，挺好相處的，但還是挺舍不得熊佳、超哥、諸葛浩川，還有鄭睿……這就是所謂的先入為主吧，因為先認識的一些人，總是先發現他們的可愛，喜歡他們以後，之後再出現的一些人，已經騰不出更大的心的空間來接納和喜歡了。
“上課了自戀方，別吵我學習。”
晚自習上課的鈴聲在我們的一言一語一嘴一舌中零丁作響了，邱駿轉回到他的前桌，在成全了他說的別影響他學習以後，我也把頭埋進書裏。
“你現在跟邱駿他們都還有在聯絡嗎？”
“阿駿高中畢了業就移民去了加拿大了，聯係的挺少的，他結婚了，小孩都兩三歲了吧。”
“是嗎！”都是多久沒有消息的人和事了，突然說起，恍如隔世的感覺。
“哦，超哥和魯君文愛情長跑九年，去年年底也修成正果了。上次他們的婚禮，很多我們原高一九班的很多同學都去參加了。”鄭睿的陳述，輕描淡寫，我聽著卻舉足輕重，都是我錯過的橋段。
“真沒想到，他們能有個完美的結局。”多少段校園戀情半路折了腰，多少對校園情侶最後愛成了陌生人，愛情長跑九年，可以抵達終點，真心替何其超和魯君文感到開心。
“……”
“……”
接著是我和鄭睿兩個默契的沉默。
“我去趟洗手間。”鄭睿從位子上起來，拽了拽衣服。
“恩。”
“你好，洗手間在哪裏？”鄭睿離開了位子，朝離我們這桌挺近的一個服務員走去。
“哦，出門口，左轉。”可以看到年輕漂亮的女服務員迷人的笑容，但是更長的時間，我把視線投在了鄭睿的背影上，那麼似曾相識，卻又那麼冰冷的陌生。
目送鄭睿離開大廳，然後左轉，不見了身影。
“給您再添點茶水嗎？”不知什麼時候，剛才那個給鄭睿指路的女服務員，提著一個白色瓷水壺已經走到了我的麵前。
“好的，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