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中山一行低調地行走在楚河鎮街道上,今日的天氣著實令人煩悶,淅淅瀝瀝地下著小雨,撐傘覺得沒必要,不撐卻又堪堪能打濕衣裳。摸了摸臉上冰涼的雨水,感覺這雨水並非打在臉上,而是淋在了心裏。瘦挑漢子心有不忍,撐了傘為其遮雨,卻被他用手擋開。
東段街道以民用商鋪為主,今日卻平地裏多出了一家錢莊來,名喚四方錢莊。四方錢莊的掌櫃是位女子,煙雨樓的貴客或許都認識此女,便是嫁於許多錢的佟掌櫃。
很少會有商鋪選擇這樣的天氣開業,但是這四方錢莊卻並不忌諱於此。沒有喧囂的爆竹,沒有張燈結彩,也沒有開業酬賓之類的促銷手段,四方錢莊便這麼草率地開了起來。
此刻,王中山一行路過了四方錢莊門前,門前站著四位少年,拱手對著他行了一禮。王中山腳步一頓,凝望了片刻,四方錢莊,聚四方之義,會天下賓朋,好一個四方錢莊,抬步行了過去。
“四位小公子開業怎不下張帖子,也好讓老朽討杯酒喝。”
孔植訕笑道,“小買賣,上不得台麵的,未敢驚動楚河眾父老,不過如果您老肯賞光,我兄弟自然榮幸之至,裏麵請。”
“四大惡人,你們居然開起錢莊來了?”王鵬飛冒了出來,滿是驚疑,這東段區域可是自家的地盤,怎會同意讓這四大惡人蹦躂出個錢莊來斂財?
王中山嗬斥道:“混賬東西,沒規沒矩,自己掌嘴!”
孔植拱手,“您老無需動怒,這確實是書院內同窗們贈予我兄弟四人的別稱,聽得慣了,反倒親切無比。王同學怎有如此雅興?玩起雨中漫步的情調來?”
“孔同學說笑了,我是跟隨大伯祖來找你喝酒的,聽說二伯祖與諸位叔伯都沒有喝得過你們四個,今日我倒是要來見識一下你的酒量。”
王中山氣急,一腳將他卷得飛了出去,隻聽一聲慘叫,王鵬飛摔了個狗啃泥,躺在地上暈厥了過去。“六子,將他拖回家,關入禁閉室。”瘦挑漢子領命而去,獨留王中山一人於此。
煙雨樓,新任掌櫃玉靈兒麵色難堪地翻看著賬麵流水,佟姐姐剛離開半個月而已,這煙雨樓的業績竟日趨下滑。雖說煙雨樓不在乎盈利與否,但沒有大量的客人光顧,便不會有更全麵、更具有價值性的消息來源,這一點對於剛接手掌櫃一職的她來說,可是有著不小的壓力。
思前想後,她覺得應該不是自己本身的問題,那隻能從客觀來分析,姐妹們也沒有什麼變動,主廚也是原來的主廚,那就隻能是客人本身的問題了。請教了熟悉的老顧客,這老顧客一語便驚醒了她,美人佳釀沒有以往那般吃香了。是的,煙雨樓用孔植的配方調製出的酒水不僅口感遠遜於以前,更是少了那些傳說中的“妙用”。
震驚之餘,匆匆稟告尊使大人知曉,吳雲汐紅唇輕啟,眼中罕見地多出一縷小火苗來,“有意思,居然有所保留,聽說他們開了個四方錢莊,靈兒,去賀一賀。不過你需留意一些,他們可是出了名的惡人,別學你佟姐姐,被人家收了房。”玉靈兒連稱記下了,定會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