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天,救救我兒子吧。”孩子的母親拉住洛天的白大衣,淚眼婆娑的說:“我們都是鄉下人,不會說話,我就這麼一個兒子,我求求你了,救救他吧。”
女人三十出頭,麵頰黝黑布滿細紋,混黃的眼珠閃著淚花:“我相信你,我丈夫是個粗人,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男人臉色難看,想罵女人,但是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兒子,到嘴邊的氣又憋了回去。
徐父歎了口氣,對洛天勸道:“小天啊,你救救那孩子吧,太遭罪了,這麼小的孩子。”
洛天看了一眼床上的孩子,雖然麵容憔悴但是並沒有生命危險,如果真的有生命危險,就算孩子的父母不允許他也會出手相助的。
“我去準備一下銀針。”
幾分鍾後,已經進入中毒昏迷的男孩不斷嘔吐,吐出來的東西一股惡臭味,吐過之後,男孩看著女人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撲進女人的懷裏。
“醒了醒了。”男人激動的眼角濕潤,一把拉住洛天的手,全身顫抖:“洛天你真是神醫啊,你的恩德我們一輩子都記得。”
兒子醒來,男人激動的忘了剛才對洛天惡劣的態度,拉著洛天的手老淚縱橫:“我就這麼一個兒子,他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也活不下去了。”
安慰了一會孩子,女人也是眼角濕潤,對男人說:“還不快給洛醫生道歉。”隨後看著洛天,讚歎道:“人不可貌相啊,洛天年紀輕輕就這麼厲害,簡直比那劉天來還厲害。”
“誰比我還厲害啊?”聲音如虹,劉天來大步走進急診室。
掃了一眼急診室的病人,兩隻眼睛一瞪,對洛天訓斥的道:“你幹了什麼?”
女人急忙對劉天來解釋:“劉醫生,你這個小徒弟真厲害啊,我兒子食物中毒了,他幾針就給紮好了。”
“紮針?”劉天來眼睛一瞪,猛地看向洛天,張口就罵:“給你點臉了是不是?你就是個臨時工,我讓你行醫治病了嗎?再說,你那點三腳貓功夫能治什麼病?”
劉天來氣的鼻子都快歪了,本想在今天留在縣上,結果吃飯的時候碰了一鼻子的灰,剛回來就聽見洛天趁他不在施針救人。
“記住你的身份,你隻是個臨時工,負責打掃衛生拔拔針,而且……”劉天來眼珠子一轉:“你是臨時工,不屬於醫院的正式員工,如果出了什麼醫療事故跟我們醫院沒有任何關係。”
劉天來此話一處,那對父母又有些猶豫了,但是見兒子青白的小臉已經漸漸恢複了紅潤,咬咬牙說:“是我們求洛天幫忙的,除了事情我們一起承擔。”
徐父把煙蒂順著窗子彈了出去,佝僂著背坐在床邊,低頭繼續卷著煙卷,頭也不抬:“醫院是治病救人的地方,隻想著推脫責任,算什麼醫者父母心。”
劉天來眼睛一瞪,對洛天冷笑道:“看來你有患者了,我們這個地方容不下你了,請回吧。”
“但是……”劉天來強調道:“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沒有行醫資格證,亂用藥物是犯法的。”
洛天聽著幾個人的話麵無表情,淡淡的對李天來道:“我要留在這個醫院。”
進入這個醫院是洛母的心願,洛天被學校開出的事兒,洛母雖然並沒有責備,但是洛天看見母親的頭發花白了一半,母親為自己操了半輩子的心,目前最大的願望就是洛天能留在這個醫院,離家近時間穩定的工作。
“你說想留下來就留下來的嗎?你以為你是誰?”劉天來大罵道:“不要臉的東西,你以為醫院是你家開的?”
洛天沉聲道:“你收了一萬塊錢,讓我走也行,把錢拿出來。”
李天來臉色蹭的通紅,慌慌張張的掃了一圈其他人,碎道:“別亂說話,注意你自己的身份。”
“怎麼了?怎麼還吵起來了呢?”洛母提著飯盒剛一走進來,就見到劉天來在大罵洛天。”
“你來的正好,把你的好兒子帶回去,這兒容不下他了。”劉天來大手一揮,一副送客的模樣。
洛母慌了,急忙把手中的飯盒放下,忙問道:“到底咋回事啊?不是幹的挺好的嗎?”
上班幾天,洛母每天中午提著飯盒給洛天送午餐,而且每次都帶足兩人份,多給劉天來一份,為了討好劉天來,洛母把最好的飯菜都留在了中午,就怕劉天來看不上粗茶淡飯。
“你的好兒子厲害著呢,趁我不在給別人看病,還亂施針,這要是出了事兒,責任誰擔?”劉天來橫著洛家母子。
“老劉,我保證就著一次,絕對不會再有下一次了,你原諒小天這一次,讓他好好上班。”洛母懇切的目光看著劉天來,那架勢好像就差跪下來求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