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春天,往往在年關到來之前就開始了。積雪大多已經融化,枯草中間出現剛破土的嫩綠色芽兒,一些光禿禿的枝椏上也會開始抽新枝,黃鸝鳥的啾鳴漸漸響起來,微風中也似乎帶著些暖意……所以南方的春節,往往也多了幾重紅紅火火的意味。
“總算是趕在過年前,回家了。”君善懷著喜悅之情,望著前麵的那片山坳,隱約看見幾頂茅屋。
惜春也很期待去君善的家鄉看一看。
胡九尾目光則停留在近處的無數雜亂無章的墳包上,微微皺起了眉頭。她很少有皺眉的動作,她以往都是笑嘻嘻的模樣。
胡九尾突然問道:“君哥哥,你家的祖墳這麼多嗎?”
君善把兩匹馬身上的韁繩揭開,又在馬臀上各抽了一鞭子,將馬放歸自然,道:“我家族以前是個大家族,人死了都會在這裏立個墳,所以墳特別多。”
他帶著眾人向山坳裏趕去,不久便來到大伯屋前。君善大嬸正在門前將浸好鹽的白菜塞進陶罐子裏,君善叫了聲:“大娘!”
大嬸抬頭一看,竟是君善回來了,心裏高興地要命,趕忙放下手中活兒,大喊:“相好,二弟,弟妹,善兒回來了!”
接著便見君善的大伯、二伯、二嬸從各個方向跑來,一臉驚喜地看著君善。大嬸的糙手打在君善的肩膀上,道:“瞧這胳膊結實的,像我兒子。”
二嬸多是幹些針線活,手還細膩些,她摸著君善的臉頰,道:“瞧這臉俊的,像我兒子。”
君善任由大嬸二嬸在自己身上摸來摸去,將老爺子、惜春和胡九尾一一介紹給大伯二伯,幾人互相客套一番,便進屋裏喝茶。
君善將兩年的經曆說給大伯二伯聽,除了敗天和老祖的事,以及地底小世界的事不說,其他盡皆吐露,包括他吃了九蒂聖蓮,南宮顓收徒雲雲。
惜春去幫大嬸二嬸做些家務,胡九尾就不知道去哪兒了,她似乎對外麵那些祖墳很感興趣。
晚上,眾人圍在一起吃飯,大嬸二嬸不知在竊竊說著什麼。隻聽大嬸突然很關切地問君善:“這兩個姑娘這麼漂亮,沒出什麼事吧?”
君善想起惜春曾被人逼婚,答道:“出了點事,不過已經解決了。”
二嬸嚇了一跳,小聲道:“以後可要小心,咱家可是中了詛咒的!”
君善頓時麵紅耳赤,道:“你們在想什麼呢!”
“為你好……”
大嬸二嬸說話聲音雖小,卻被胡九尾和惜春聽得清清楚楚。惜春因大嬸誇自己漂亮而不好意思,埋頭吃飯;可胡九尾是何等聰明,從話中聽出了端倪,將話意也理解得七七八八。
胡九尾笑道:“大娘二娘放心,君哥哥還是處子……”
君善當場噴飯。
村子裏現在隻剩下大伯二伯兩家,有許多空房子,收拾了兩間屋子,分別給老爺子和惜春,胡九尾住下。君善則在二伯家有自己的房間。
大伯二伯定下的規矩是這樣的,君善在大伯家吃飯,在二伯家住,誰讓這兩家隻有君善這麼一個“兒子”?
夜裏,君善入定觀想混沌始龍,這段時日他對修行沒有絲毫懈怠,隻是噬天訣因為沒有仙草靈藥而停滯在第三階段。要找到足夠的仙草靈藥卻是一個令他十分頭疼的難事。
是時稍起微風,傳來荒草摩擦的響聲,一輪殘月在雲霧裏搖擺,發出朦朦朧朧的月光,灑在君善房間的窗前。這時一個柔婉的身影從窗戶溜了進來,君善聽到動靜,甫一睜開眼,便見是胡九尾甜美的麵容出現在眼前,君善正要說話,胡九尾輕輕一探首,香唇吻上了君善的嘴唇。
君善隻覺猛一窒息,心跳數倍加快,耳根發燒起來。胡九尾身上散發著淡淡的薰衣草香味,蘭氣微吐,呼吸漸漸急促起來,她鑽進君善的懷裏,柔軟的腰肢緊貼著君善的身體,讓君善感到此生未曾有過的快感。君善一隻手攀上胡九尾的腰,一隻手卻自然而然地往她衣服裏麵伸去,揭開一粒粒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