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逃亡(1 / 2)

天色漸晚,惟有一抹餘霞還掛在天上,黑影漸漸的吞噬著遠處的山體。公主坐在一處突起的石頭上,一眾士兵整體的站在公主的麵前,雖衣衫被泥汙塗去了嚴肅,但他們的臉色卻昭然出了一種聖潔。申文虎垂臂站在公主身旁,必恭必敬。

秦子月緩步走出大殿,臉上複又帶上了笑容,對正在哪兒悶著的公主使勁的咳嗽了兩聲道:“大家別這麼站著了,怪累的。。。”

公主聽到秦子月的聲音,臉色瞬時變了,從原先的陰鬱變成了陽光燦爛,用一個十八九歲女孩子該有的活潑表現著自己的欣喜,跳起來,甩了申文虎,向秦子月這裏奔來。

那一群士兵依舊筆直的站著,目不斜視。申文虎則把腦袋紮的更低。

公主笑吟吟的走過來,挽起秦子月的胳膊,撒嬌的說道:“你怎麼才出來啊。”

秦子月頗有點尷尬,想甩開胳膊,但公主似乎是故意要表現這種親密似的,使勁的拉著他。秦子月道:“別鬧了,我的離開這裏了,你要願意跟你的人在一起,那我就走了,你要願意跟我在一起,那就帶上你的人,跟我一起走吧,這兒不能呆了,你父王可能會派人過來。”

公主微微的呆了一下,說道:“我跟你在一起。”說著甩開秦子月,臉上又帶起了公主應該具有的莊嚴,回到原先坐的地方,對著申文虎小聲的說著什麼。

隻見申文虎抬起了頭,不時的搖頭,並含著卑微哀求著公主什麼。公主似乎並沒有被他的哀求打動,大概是把話說完了,一轉身,又向秦子月這裏跑來。道:“走吧。”

秦子月看了看遠處的申文虎,微微的一笑,抬步向山下走去。不用想也可以知道公主對他們說了些什麼。肯定是威脅他們不要跟著,但申文虎怎麼可能聽她的話呢。

夜色漸濃,路隻能靠記憶來尋覓了。公主死死的抓著秦子月道:“咱們弄個火把吧,什麼也看不見。”

申文虎的隊伍分成了兩撥,一撥掩在黑暗中,走到了公主他們前麵,另一撥裝做沒事兒人似的,隨在公主他們身後,閑散的向山下走著。

秦子月已經感受到了四周的威脅,這種感受僅僅是第六感延伸出來的感受。沒有殺氣,沒有血腥。可能這也算是一種經驗吧。他心裏暗暗的著急,出來的時候,聽書生和那女人的口氣,似乎是要幫他們除掉這裏所有的危險,但現在危險依在,那說明書生他們有了危險。

怎麼辦呢?書生那邊,自己搭不上忙,這邊,申文虎他們也隻是擺設。他們的目標是公主,自己在公主的身邊,應該是最危險的。但身邊不知死活的公主依舊傻嗬嗬的樂著,似乎跟他在一起,這世界就是清平世界了。

山裏的風,尤其是山裏冬天的風,到了夜晚,吹著樹梢,吹著棱角的山石,發出怪異而恐怖的哨聲。公主依在秦子月身上道:“咱們去哪兒啊?”

秦子月越往山下走,心裏越慌,猛的停住了腳步,四周望了望,道:“回去。”

公主詫異的問道:“為什麼啊?”

秦子月拉了他的手,向前走著說道:“沒什麼,現在天太黑了,我有點不認識路。”

申文虎也感覺到掩在黑暗中的危險,伸手攔住了尾隨在自己身後的幾個士兵,悄聲說道:“搜查一下周圍。”

隨在他身後的士兵馬上分成了四隊,拽出腰刀,含在嘴裏,煞帶模樣的向陡峭的山壁爬去。

申文虎警惕的四下裏望望,幾個起落,迅速的查看了公主的周圍,這才向公主身邊掩來。但他依舊沒有接近公主。

秦子月對著近了的申文虎微微一笑,繼續向前走著。他這笑裏包含了多少的緊張,估計申文虎也能看的出來。

公主依舊是雙眼如盲,緊緊的拉著秦子月,絮叨著:“你們不是住這兒嗎?怎麼會不認識路啊”

秦子月猛的一把抱住公主,撲在她身上,在這一瞬間,天空中突然炸出數道閃電,如下雨般,在他們周圍炸開了,其中一道擊向了他們剛才的位置,在在閃電擊過的地方,石屑分飛,炸出了一道深約三尺的大溝。申文虎身子靈活,躲過了這一擊,但跟隨他的那些士兵就沒這麼幸運了,一個個被燒的如火炭似的,多虧這不是白天,要是在白天,公主看到這個景象非昏過去不可。

秦敏坐在不遠的樹上,冷眼看著山的對麵,嘴角露出一絲殘酷的笑容。一條小巧的飛魚圍著她的身子亂轉。這魚通身呈紅色,即使是在夜裏,也閃現著淡淡的光芒。

山的對麵,山石之上坐著一個婆娑的老婦人,老婦人的嘴角滲出絲絲血跡,低聲的吟唱著:“以我的忠誠,召喚雷君之神,以我的鮮血,供奉神明的主人,賜予我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