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輕幽默小說(2)(2 / 3)

但在當時我們都不知道這姑娘潛力無限,短短大半年時間就獲得了本部第一騷貨的桂冠,人送外號小浪底。

“這幫人也忒他媽過分了,是男人麼?”大奔麵色陰沉,轉身趴窗台上抽煙。

磊子說:“有什麼過分的,這次是那些妞先挑起事端的,男生們隻是以牙還牙。”

大奔沒有說話,繼續抽煙。

我很明智的選擇了保持沉默,再說點什麼估計會讓大奔憤而殺人。

論壇上的戰爭已經進入了尾聲,因為普通寢室快斷電了,有人放出話來,改日再戰。但這個時候女方突然鳴金收兵,明顯是想占了便宜就跑,畢竟此戰女方稍占優勢。但是這幫女生估計是被勝利衝昏了頭腦,一個叫安吉爾的居然站出來做勝利宣言或者說總結陳詞。

這份總結文筆犀利,極盡明嘲暗諷之能事,套用一句星爺電影裏的對白,那就是將所有男性的醜陋麵目刻畫的絲絲入扣入木三分隱約表現出後現代主義對現代社會的強烈控訴。

“媽的,太過分了,明擺著得了便宜還賣乖。”磊子大怒。

我說:“你們不是說女生背後有高人指點的嗎,我看就說這妞。”

大奔已經鬱悶完畢,湊過來看了半天,連連點頭:“沒錯,這妞肯定是那幕後黑手。”

磊子問:“要不要給這丫一點教訓?”

大奔反問:“怎麼教訓,問候她或者她的女性親屬?這也忒缺德了吧,何況人既然敢站出來,就不怕被罵,咱越罵得厲害,她就越受其他女的崇拜。”

磊子突然開竅,說:“那我們要很文雅的,不帶髒字的,傷害了她,還一笑而過。”

大奔說:“好主意,問題是怎麼傷害?”

“尊敬的男士們,你們還有良知麼,你們一次又一次的傷害踐踏女性的尊嚴,難道就不會受到良心的譴責麼,難道心裏就沒有犯罪感麼?”我用鼠標指著這句話,說:“你們看這句話是不是有問題?”

大奔和磊子研究了半天,說:“沒問題呀,這妞也忒會說話了,好像每次受傷的都是她們女人似的,犯錯誤的總是男人。”

我終於忍不住敲動了鍵盤,回複道:“親愛的樓主,如你所說,此刻我心裏充滿了犯罪感。如果還有下次,我事後一定會給你錢,那時候犯罪的就不是我,而是你了!”

大奔狂笑,磊子反應遲鈍,問:“為什麼你給她錢,就是她犯罪了?”

大奔解釋:“要給錢了,老黎就變成嫖妓的,那妞變成賣淫的了。”

“高,實在是高。”磊子大笑。

大奔再次引申出我那帖的進一步含義:“並且,這次老黎還把屎盆子扣到那妞腦袋上了,這話太曖昧,別人肯定會認為他們倆曾經有一腿!”

“媽的,老子這次可是把身家清白都搭進去了。”我歎息。

磊子說:“這次鬧的這麼過火,校方不會找我們麻煩吧?”

大奔說:“過火的又不止是我們,今兒晚上比我們過火的人海了去了,你放心,到了明天,管理員會很自覺的將那些過激的言論屏遮的,不然出了事他們也有責任。再說了,咱們那幫校領導這會兒指不定在哪花天酒地呢,哪有心思管這些。”

“有道理,有道理。”磊子點頭。

我將電腦關機,準備洗澡睡覺。

磊子問:“怎麼關機了?還有熱鬧沒看完呢。”

大奔再次充當我的代言人,說:“這法子最折騰人了,罵完人就跑,對方根本就不知道你是誰。等對方醞釀半天,洋洋灑灑的長篇大論一通,然後等著你反駁,可是這個時候你突然下線,急也急死她。”

我從寢室門口那個集廁所和浴室為一體的狹小空間裏衝了出來,嘴裏吼道:“糟了!這次完了!”

“怎麼了?”大奔和磊子一齊望著我。

我說:“我剛登錄的論壇ID,是老子的真名!”

8.

第二天照舊睡到中午起床,吃過午飯,我提議:“咱們去上課怎麼樣?”

“好主意。”大奔點頭。

其實,這是一個無聊至極才想到的餿主意。之所以讓我和大奔有些興奮,那是因為開學近一個月了我們幾乎就沒去過課堂。有些事情就是這樣,如果天天做難免會厭煩,但是你要一個月做一次,就會覺得很新鮮。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我做賊心虛,昨天晚上本以為偷襲得手,沒想到最後自擺烏龍,所以準備去教室裏聽聽有什麼不利於我的八卦。

但是現在,有個問題,我們該上什麼課?

如果換了平時,我和大奔肯定會秉著就近原則隨便找個教室進去坐著,順便還可以看看陌生的美女。但這次不同,我們要偵查敵情,周圍都是陌生人肯定不方便行動,必須去我們該去的地方。我可以肯定,在此之前,我們從未如此急切的期盼著找到組織。

我和大奔翻箱倒櫃,最終還是沒有找到課程表。於是我們去隔壁磊子和老趙他們寢室,終於在他們牆上找到了那殘缺不全的課程表。

此時此刻,我立即化身為《文化苦旅》中的餘秋雨,心中感慨:“凝視著這張在歲月洗禮下滿目創痍的課程表,多少年的文化在我心中吐呐。”

黃天不負苦心人,從那張猶抱琵琶半遮麵的課程表中,我們得出結論,現在這個時間段我們應該去三號教學樓上馬哲。

我和大奔高昂的情緒帶動了磊子和老趙,於是一行四人踏著正步向三教進軍。

路上,我們的正前方出現一位姑娘,在這樣秋意提前覆蓋大地的天氣,這姑娘居然穿著超短裙,比我們昨天看到的那個走路後仰的白裙姑娘還要耐冷還要奔放。而且這超短裙果然超短,短的令人發指,兩條修長而雪白的大腿支撐那扭動幅度極其誇張的臀部。

可以肯定,隻要這姑娘稍微的彎一下腰,必然春光乍泄。

老趙吞了吞口水,說:“奶奶的,這妞身材真棒,不知道脫光了是怎麼樣的。”

雖然大家心裏都這麼想的,但我們三人還是保持著大學生的良好素質,齊聲對老趙說了兩個字:“畜生!”

在這一刻,我們內心都期盼著這姑娘上掉下什麼東西,比如鑰匙手機衛生巾什麼的掉在地上,然後她彎腰去撿。這個時候我們四雙眼睛必然一起聚焦,等著她走光。

遺憾的是,這是不可能的。

為了彌補我們的遺憾,那姑娘突然轉過了身。

磊子立刻化身為詩人,抒情道:“這是怎樣一張讓人驚豔的臉啊!”

老趙鬼鬼祟祟的伸手遮住了雙眼,我也悄悄的轉過了身子。

大奔感慨:“媽的,幸好老子午飯沒吃多少!”

這姑娘的長相詭異萬分,絕對稱得上鬼斧神工,令人拍案叫絕。

雖然早就知道背多分的女人正麵都是慘不忍睹的,但我們還是狗改不了吃屎,如今再次接受了慘痛的教訓。我們四人同時唉聲歎氣,心中無比失落。

不出所料,今天教室裏的人數較之往常多了一倍有餘,足以證明湊熱鬧是中國人的天性。昨晚的戰爭導致這次男女涇渭分明,男的通通坐左邊,女的通通坐右邊。遺憾的是我們學校沒有泰國留學生,不然可以坐中間。

偶有幾對情侶,原本依偎著坐在一起,但看著眼下氣氛不對,他們還沒有成為全民公敵的勇氣,隻得無奈的回道各自的陣營。但這些情侶都深得瓊瑤真傳,雖然天各一方,依然眉目傳情。這情形搞的旁人頗為內疚,誤以為他們是牛郎織女,隔河相望,好不淒涼。

在織女陣營中,我們有了意外的發現,以至於瞬間忘記了剛剛“背多分女孩”給我造成的傷害。

在這從未發生過奇跡的教室中,居然出現了一位奇跡般的姑娘。說她是奇跡,是因為這姑娘長的極為秀氣,秀氣到大家閨秀都要汗顏三分。而我好歹在這學校混了一年多,居然從來沒見過她,這不能不說是個奇跡。

顯然,大家都發現了這個問題,大奔問:“那姑娘是誰,挺漂亮挺文靜的那個,以前怎麼都沒見過?”

“好像叫安什麼的,聽說她身體不好,長期進醫院,所以很少在學校出現。”一向跟女生走得比較近的老趙回答。

“沒看出來是個西施!”磊子嘴上感歎,眼睛一直盯著那姑娘不放。

“她哪個專業的?”大奔開始查戶口了,因為這姑娘肯定不會是我們這專業的。

老趙回答:“不知道,反正我隻知道是我們學院的,以前見過一次。”

我說:“你們別再研究了,沒看出來她們正虎視眈眈的看著我們嗎?”

這話果然讓他們仨有所收斂,然後磊子對我說:“老黎,她們不是在看著我們,是在看著你!”

“靠,不是吧?”我大感惶恐。

大奔展開聯想,說:“那姑娘姓安,不會是昨晚那幕後黑手安吉爾吧,老黎,恭喜你中獎了。”

磊子說:“看樣子是來找你麻煩的,誰叫你昨天晚上涮人家了。”

老趙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以為他要安慰我兩句,沒想到這家夥沒心沒肺的說:“兄弟,為你默哀!”

這幫孫子實在沒義氣,我準備奪路而逃,可這個時候老師進來了。

我剛想舉手請假出去,大奔拉住了我的手,說:“我說你到底怕個什麼,她們還能吃了你?”

我一想對啊,我怕什麼,撐死了也就看看她們的白眼再被罵一頓。

教授我們馬哲課的講師叫張學文,是屬於那種年過五十聰明絕頂的老學究,背地裏大夥都叫他禿頭張,文明一點的叫他老張。這廝很有點來頭,是文理學院的副院長。正因為他是副院長,所以在學生出勤這個問題上一向頗有微辭,想想他堂堂副院長的課,要是沒幾個人去上,那實在很沒麵子,更無法在其他老師麵前立足。因此,這廝愛死了點名,極不受學生歡迎。

但今天老張卻大發慈悲,其原因是他一進教室就愣住了,東張西望了半天確定自己沒走錯教室後,老張說道:“哎呀,沒想到今天來了這麼多人,已經好久沒碰到這樣的盛況了。既然這樣,今天就不用點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