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刀襲來,殺氣騰騰。秦厲雖被戾氣蒙了心智,但戾氣自靈,竟控製了秦厲身體躲開了這一刀。那鐵衛早知如此,握刀的手元力一動,一記刀罡隨即飛出,劈向秦厲。刀罡凜厲,夾雜一絲腥風呼嘯而來,卻不料秦厲雙眼烏色一亮,右手黑光一閃,竟將刀罡穩穩抓住,用力一握,刀罡瞬間粉碎。
鐵衛見此人元力不過人境一二重而已,竟有如此能耐,心中升起一絲疑惑,難不成是西宮派來暗殺夫人的刺客?刀隨心動,招數又是狠毒了幾分。惡刀襲來,躺在地上的秦厲連連打滾,躲過數招,一旁的水伶花見秦厲勉強應對,想要上前幫忙,卻被馮瑋攔下。
水伶花麵露不解,馮瑋卻是低聲說道:“你看那名夫人衣著不菲,身旁侍衛各個訓練有素,怕是宮裏來人,你我二人現在還是惹不起朝廷的,更何況秦厲處境雖然危險,不過是有驚無險罷了,人境初階已能躲過地境初階數十招,怕是你我二人便是幫忙也不過是畫蛇添足罷了。”
水伶花聞言看向那名美**人,剛才沒有細看,現在仔細打量了一番,心中卻是駭然。美婦人身著金絲繡麟緞紫袍,頭上紮著鳴凰錦繡五彩帶,手撐一把曲柄七鳳黃金傘。身量苗條,體格風騷;粉麵含春威自露,兩道俊眉英氣顯。
水伶花盯著美婦人看了一會,問向馮瑋,“這種氣度,怕不是宮裏哪位的娘娘吧。也不對,若是娘娘怎會擅自出宮尋這無用的龍涎草呢?”馮瑋聞言嘿嘿一笑,“前些日子聽到些流言蜚語,說是魏公的妹妹惹了皇帝最疼愛的小公主,被皇帝責罰出宮收集天下名花名草來向小公主賠不是,不想傳音竟是真的。”
水伶花又是一驚,“三國柱之一魏公的妹妹,她竟然是隻知舞刀弄槍的明妃?”馮瑋點了點頭,看了看蹲在旁邊正津津有味聽著八卦的不僮,剛要笑罵,卻聽到秦厲一聲似獸非獸的怒吼。
馮瑋抬頭一看,秦厲四肢抓地,似猛虎撲食一般撲向鐵衛,口中黑氣滾滾,噴薄而出,黑氣中眾生瘋相盡顯,飄然向上,途中顏色竟變換成黃金之色,凝聚在秦厲頭上,形成一個大大的瘋字。那美婦人看到此字,目光流轉。
隻見瘋字忽然炸開,煙霧消散,憑空赫然出現了一把金色大刀,刀型和那刻有驚刀瘋章四字的古刀相似,隻不過顏色不同罷了。變化雖多,不過眨眼之間,秦厲已是躍至鐵衛頭頂,右手一舉,順勢握住刀柄,一刀劈下,金光劃空!
那鐵衛見秦厲一招力劈華山,一絲蔑笑,腳下生根,橫刀於頭頂,想與之硬拚。隻聽得咣的一聲,塵土四起,巨力將鐵衛腳下的地麵砸的絲絲龜裂,塊塊碎石,飛向美婦人。不見美婦人絲毫動作,那八名銅衛飛至其身前,形成一堵人牆,將碎石擋下。
鐵衛壓下胸中湧出的鮮血,咧嘴一笑,“沒想到能在這窮鄉僻壤遇到如此神威的少年,此行不錯,不錯。”說罷身體一展,氣勢陡然而升,右手握刀橫至麵前,左手攤開抵住刀柄末端。元力澎湃,殺招待出。
人牆後的美婦人卻是開口說道:“留活口!”鐵衛聞言麵色一沉,雙手倒握刀柄,用力插入地麵,雙手攤開,對著秦厲做出了一個挑釁的姿勢。秦厲本就被戾氣控製的凶性大起,見鐵衛如此挑釁,胸中更是凶性迭生,嘶吼一聲,提刀便戰。
二人你來我往數個回合,鐵衛赤手空拳硬拚秦厲鋒利刀鋒,卻是不見流血,細看之下,原來刀刃碰到鐵衛拳頭之時,拳頭上的皮膚便會生成一層鐵,牢牢擋下刀鋒攻擊。幾招下來,不過是在手上多出幾道紅印罷了。
馮瑋見狀點點頭道:“鐵皮銅骨不過是晉衛基礎招式,此人竟能使得如此出神入化,不簡單啊。”話音未落,久攻不下的秦厲,又是一聲狂吼,手上金刀舞得虎虎生風,招式變得瘋瘋癲癲,無定無形起來。
鐵衛見秦厲金刀凜厲而來,第一次主動後退,退至長刀跟前,右腳腳跟向後一踢,長刀破土而出,旋轉而下,鐵衛順勢元力灌入長刀,一股鐵色旋風出現在刀尖,越刮越大,刺向秦厲。
戾氣雖通靈性,但終究不是活物,控製著秦厲迎刀擊碎了鐵色旋風,卻是忘了對麵鐵衛,鐵衛見秦厲中門大開,右手生起層層鐵皮,一拳打下,秦厲口中狂噴鮮血,倒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