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狂一代宗師,何等眼光何等靈變,戰天風一說,他一眼看去,立即便看出戰天風所說是實,而身子亦同時閃出,一步踏定兌位,果然廣玉昆直撞上來。
眼見鬼狂擋在前麵,再往前走等於自己送到鬼狂爪上,一時間大驚失色,略略一停,陣法立時凝滯,鬼狂哈哈一笑,雙爪齊出,左抓廣玉昆右抓曾玉仁,刹時占據主動。
枯聞夫人再想不到戰天風竟能看破她陣法,驚怒交集,不過她也是靈變驚人,反手將廣玉昆一扯,厲聲道:“玉昆占離位玉星占坎位,以乾位變陣。”
自己一劍迎上鬼狂右爪,她這一帶,陣法立時又活了。
“你這老女人便是再活八輩子,玩八卦陣你也玩不過本天子。”戰天風冷笑一聲,道:“門主走巽位,瑤兒占震位,避其實,擊其虛。”
鬼狂身子一閃,搶前十丈,一步占定巽位,鬼瑤兒卻遲疑了一下,看一眼父親,始才搶上震位,心中暗叫:“爹爹心裏一定偷笑我是故意讓著他,但有了這一次,爹爹該不會再笑我了,這人真本事不怎麼樣,稀奇古怪的招數卻是層出不窮,什麼時候竟又精通陣法了?”
巽震兩位被搶占,陣法立時散亂,枯聞夫人慌又變陣,戰天風此時對這螃蟹陣之理越發看得清楚,隨她怎麼變,總是搶先一步將陣法打亂,枯聞夫人變得數次,終於死心,心頭惱怒卻是更增,厲叱一聲:“纏住鬼狂。”
喝聲中飛身撲出,直撲向戰天風,而曾玉仁六個則猛撲向鬼狂,誓要纏住鬼狂,讓他不能抽身去救戰天風。
壺七公本來也跟著戰天風在看戲,不想枯聞夫人突然就撲過來了,抽身想跑,焦散卻迎了上去,一時大罵:“你小子真個想死啊。”
罵歸罵,自己也不好跑了,急又放出烈火神雞,反手又放出偷天鼠,自己同時迎上。
後麵的鬼瑤兒見枯聞夫人撲向戰天風,也急了,對鬼冬瓜夫婦道:“你兩個相助爹爹。”
自己則急掠向枯聞夫人,但她才一動,撲向鬼狂的文玉梅忽地中途轉向,一劍向她刺來,鬼瑤兒索魂帶一拂,帶頭到文玉梅頭頂時突地一折,便如靈蛇擺尾,抽向文玉梅腦袋,隻要文玉梅一閃,便休想再截擊她,然而文玉梅卻是不閃不避,仍是一劍直刺過來,竟是個同歸於盡的打法。
無聞七劍中,以文玉梅對馬玉龍的感情最為深厚,她一生未嫁,自也沒有子女,從小就對馬玉龍嗬護倍至,名為師弟,卻象對自己兒子一樣,馬玉龍的死,她最傷心也最痛恨,每日咬牙切齒,誓要報仇,所以這會拚死也要攔住鬼瑤兒,不讓她去救戰天風。
鬼瑤兒驚怒交集,慌忙變招,文玉梅唰唰唰數劍,全是進手招數,玄功更是運轉到極致,劍氣縱橫,破空聲若萬鬼齊嚎,鬼瑤兒功力雖高於她,但一時也給她不要命的打法纏住了,無法再衝過去截擊枯聞夫人。
枯聞夫人這時離著焦散已不過十餘丈,焦散長刀一揚,一口氣連避七刀,七股刀氣如七重刀浪,迎頭斬向枯聞夫人,烈火神雞和偷天鼠則一左一右從上撲下,隻壺七公略落在後麵。
焦散知道枯聞夫人的可怕,這七刀實已盡了他平生本身,也是他一生中最得意的七刀,但枯聞夫人卻視若不見,不閃不避,隻手中長劍一斜,虛虛接著焦散刀氣,待七股刀氣全凝於劍尖之上,她手腕霍地一振,便如挑一塊石頭般,將七股刀氣盡數反激回去,速度卻比來勢更快一倍,閃電般打向焦散胸口。
焦散再沒想到自己竭盡全力的七刀竟給枯聞夫人就這麼輕輕挑了回來,一時間呆在那兒,竟不知道閃避,好在壺七公眼急手快,急切裏伸手一扯,將他扯到一邊,始才避過一劫。
枯聞夫人右手劍撥回焦散刀氣,左手捏劍訣,向空虛點兩點,兩股淩曆無倫的靈力發出,烈火神雞不知閃避,正中雞胸,咯的一聲慘叫,它口中本來噴的是火,這會兒卻是一口血噴出來,翻翻滾滾跌落地麵。
偷天鼠身子卻及時一縮,雖也給枯聞夫人靈力擊中,未中要害,吱的一聲慘叫,返身急竄,鑽進了玉花生中,再不肯出來。烈火神雞終是壺七公偷來的,沒有自練的偷天鼠那般靈性。
戰天風這會兒不擺那天大的架子了,想衝上來和壺七公焦散一起共抗枯聞夫人,但看了枯聞夫人如此威勢,嚇一大跳,急叫道:“老妖婆厲害,七公快跑。”自己扭身先跑。
方一轉身,邁出一步,忽覺身下有異,低頭一看,虛空中竟開著一朵巨大的黑蓮花,黑色的蓮辨高達數尺,整個蓮身仿似黑玉雕成,在月光的映照下,閃閃的發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