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層雲道:“大師兄,什麼事?是有了老五的消息了嗎?”
“不是老五的消息,是老三的。”肖勁空一直麵對著窗子,這時仍然沒有轉身,燕層雲三個都隻能看到他的側臉,惟有戰天風才能正麵看到他的眼睛,他這句話出口,瞳孔霍地收縮,射出銳利的光芒。
看到他眼中冷光,戰天風心下嘀咕:“動真火了,有戲看。”
“老三?”燕層雲臉上變色,看一眼謝清竹,道:“老三有什麼事?”
謝清竹也是臉色大變,卻偷眼瞟向榻邊的柳輕煙,柳輕煙也在那一聲裏站了起來,同樣瞟向謝清竹,四目對視一眼,卻又霍地分開。
屋中四個人都是麵對著戰天風的,因此各人臉上的神情戰天風全收在眼裏,看到謝清竹偷瞟柳輕煙,戰天風心底暗叫:“他為什麼偷瞟別人的老婆,哈,這家夥不老實。”
“老三,上個月七號,你去了哪裏,見了什麼人?”肖勁空悶喝。
謝清竹身子一抖,臉上刹時間全無血色,似乎還想瞟向柳輕煙,卻終於沒敢扭頭,而是雙手捂臉,慢慢跪了下去,顫聲道:“大師兄,我---我---是七花會的人逼我的------。”
“你敢背叛師門。”燕層雲暴怒,右掌揚起,一掌猛向謝清竹拍去,柳輕煙啊的一聲叫,肖勁空霍地回身,左手架開燕層雲,右手卻在謝清竹左肩上拍了一下,他手掌揚起時,戰天風看到他掌心中藍光一閃,指間似乎夾了什麼東西。
“你去懺心堂,麵壁思過,待老五回來,再做論處。”肖勁空說完,複又回到窗前,背手向外,戰天風可以看到他眼角的肌肉微微跳動,心下嘀咕:“原來謝老三勾上了七花會,這肖老大明明動了殺心啊,怎麼卻又強忍著。”
謝清竹退了出去,燕層雲叫了聲大師兄,似乎有話,肖勁空卻擺擺手道:“有話明天再說,你安排一下,小心提防。”
“是。”燕層雲應了一聲,出去了,肖勁空沉著臉進了裏間,柳輕煙略一遲疑,也跟了進去。
“這麼著就散戲了啊。”戰天風還有些沒看過癮,不過聽到裏間脫衣之聲,想來是睡下了,隻得抽身回房。
回房喝口水解了湯力,躺在床上,一時哪裏睡得著,回想剛才的事,明白了一點:
“原來先前不是另外的蟲兒來找肖勁空的蟲兒打架,而是來報信的,蟲兒不會說人話,但蟲兒的話肖勁空的蟲兒卻聽得懂,嘿,還真是稀奇,這幾個家夥個個腦子裏藏著蟲子,到底是什麼來曆呢,要不他們幹脆都是蟲子成精化成的人形,可又不太象啊。”
反來複去睡不著,忽地想:“對了,我為什麼不去問一下那叛徒,那家夥正心虛,我若是隱了形嚇他一下,說不定能把老底嚇出來呢。”
想到這裏翻身爬起,但隨即又苦起了臉,剛喝了一葉障目湯,再要喝,要半個時辰呢,隻得苦忍著,又沒計時間,也不知過了多久,隻得大略估算著,聽得更敲三鼓,估計差不多了,這才煮湯喝了,穿窗而出。
他先前倒是留意了謝清竹的腳步聲,記住了懺心堂的大體位置,這時憑記憶一路摸過去,到莊子的西北角,見一個小小的院子,門楣上寫著懺心堂三字,院門關著,不過並沒有人值守。
沒看到守衛,戰天風意外了一下,不過隨即便想到了先前肖勁空在謝清竹左肩拍那一下時掌心的閃光。
“是了,肖勁空必是在謝老三身上加了禁製,謝老三不敢跑,所以不要守衛。”戰天風明白了,翻牆進去。
院中同樣是黑燈瞎火的,戰天風感應到謝清竹在正房中,摸過去,到窗前,透過竹簾看進去,隻見裏麵是一個小廳,奇怪的是廳中沒有任何東西,空徒四壁,謝清竹直挺挺的麵壁而跪,因為是對著裏麵牆壁的,戰天風看不到他的臉。
“編番什麼話來哄哄他呢?”戰天風轉著念頭。
忽地有微微的掠風聲起,而且是直向這院子而來,戰天風一凝神,轉頭看去:“會是什麼人?”
一個人影翻過牆頭,輕盈如燕,竟是柳輕煙。
“這女人來做什麼?”戰天風心下疑惑。這時裏麵廳中也有了響動,謝清竹站了起來,轉身向外,顯然也是聽到了掠風聲,過來打開門,一眼看到柳輕煙,激動的叫道:“師妹。”
柳輕煙走近兩步,幽幽的看著他,謝清竹道:“師妹,我---。”
“不要說了。”柳輕煙搖頭,身子忽地一縱,直撲進謝清竹懷裏,伸臂箍著他脖子,湊上紅唇,兩個緊緊的吻在了一起。
“偷情。”戰天風大吃一驚,差點叫出聲來,光著兩眼看著謝清竹兩個親吻,一時大是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