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天風劃破中指噴一股血到肖勁空的本命神蟲身上,那蟲子嗡的一聲,戰天風腦中忽地現出肖勁空的幻影,對他一抱拳道:“多謝戰少俠,每日夜間請戰少俠放我的本命神蟲出來,神蟲會給戰少俠引路,戰少俠隻須隔三天給我一滴血便是。”
“隔三天就要放血啊,你要是走得半年八個月,可憐我的瘦胳膊不就血幹肉盡了。”
戰天風皺眉,不過這話沒說出口,卻想到一事,道:“奇怪,你靈魂兒寄在蟲子上,應該在我眼前現身啊,怎麼會化成幻影出現在我腦子裏,難道你的靈魂鑽到我腦子裏去了?”
“不是不是。”肖勁空慌忙搖頭:“我的一點靈光確實寄身在本命神蟲上,但靈力有限,根本做不到白日顯靈,之所以在戰少俠腦中幻現,不是我鑽進了少俠腦子裏,而是因為我得了少俠的血,少俠因而感應到了我的一點陰靈而已。”
“是這樣。”戰天風似懂非懂,卻想到三星洞裏天算星三個聚力顯靈的事,想:“靈魂就算不滅,但想要白日顯靈,一般人絕對是做不到,所以天算星師父三個才要三人合力,而肖老大就算借了我的血,也隻能讓我感應到他的陰靈,不能顯魂。”
見戰天風點頭,肖勁空幻影消失,盤旋的蟲子嗡了一聲,當先飛去,速度倒也不慢,戰天風先以淩虛佛影跟著,跟得一段不耐煩了,把煮天鍋取出來,一屁股坐在鍋裏,借鍋遁跟著,遁得半夜,他差點都睡著了,好在煮天鍋乃靈性之物,並不怕會跟丟。
到天光微明,太陽出來時,那蟲子不再前飛,肖勁空又在戰天風腦中現出幻影,不過戰天風現在知道了,不是肖勁空真的在他腦中現出幻影,而隻是他感應到了肖勁空的靈光,就好比他聽見一個熟人的聲音而在腦子裏顯出那人的樣子一樣,當然,他這個理解不完全對,但也八九不離十了。
肖勁空對戰天風抱拳道:“戰少俠,白天我陽氣不足,不能飛了,勞你累了一夜,不好意思。”
“那沒事。”戰天風取出玉葫蘆讓肖勁空的本命神蟲進去,心下轉念:“肖老大變成了蟲,好象比先前客氣多了呢。”
以戰天風現在的功力,等閑七八天不睡覺也沒事,何況夜間借鍋遁飛掠時還眯了一會兒呢,因此這會兒一點睡意沒有,但沒有肖勁空的本命神蟲帶路,戰天風再有精神也走不了,隻得歇著。
他找了座小鎮子,先吃了早餐,無事可做,在小鎮上逛了兩圈,也沒什麼看的,見一麵酒旗飄揚,突地就想:“聽說酒量也是練出來的,反正沒事做,我何不就練起來,免得七公那老狐狸老是笑我。”
一時興奮起來,拐腳進了酒樓,一拍桌子:“先拿兩壇酒來打口幹。”
這話大,店小二嚇一跟鬥,戰戰兢兢抱了兩壇酒來,又切了一盤熟牛肉。
店子裏客不多,店小二無事,躲在一邊偷眼看戰天風,到要看兩壇酒打口幹的酒神是個什麼樣兒。
看了小半個時辰,有客招呼轉了個身,再回頭突然不見了戰天風身影,急慌慌四下亂找,卻在桌子底下看見了戰天風,醉癱了。
那小二還有點疑惑,抬頭再看那兩壇酒,可就笑翻了,兩壇酒裏,一壇根本沒動,另一壇呢,倒是下去了一截,但那小二是打慣酒的,可以肯定,下去的那截子,最多不超過兩斤酒。
唉,沒辦法,戰天風的酒量最大也就是這個樣子了,那還是這店子裏的酒水較談,否則醉得更快。
戰天風一覺醒來,夕陽快要落山了,一縷餘光從窗子射進來,讓他有些發暈,一時不知自己到底在哪裏了,坐起來搖了半天腦袋才想起在酒店喝酒的事。
可先前是在酒店大堂裏,這會兒卻是在客房裏,怎麼回事呢,不用說,自然是他喝醉了,小二扶他來房裏睡下的。
想明白了,戰天風大是喪氣:“這酒量怎麼就練不出來呢,氣死。”
這時房外似乎有響動,他嚇一大跳:“啊呀不好,先前吹下牛皮了,這會兒可不好再見那小二,雖然說英雄也有醉酒日,美女自有色衰時,但酒桌下的英雄到底不見得有多麼光彩。”
他手腳飛快,左手掏出一塊碎銀子放在桌上,右手一拍床沿,身子便從窗口飛竄了出去,而他耳朵同時也聽到了推門聲,不用說,自然是小二進來了,心下暗叫:“還好醒得及時,否則這醜就出大了。”
他卻不知道,那小二雖見他不告而別,但看了他留在桌上的遠遠超過酒錢的銀子,到是讚了他一句:“這客官,雖然沒酒量,到是有酒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