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戰天風溜得太快,這句讚揚沒聽到,否則要聽到別人誇他有酒德,可就有得吹了。

戰天風到鎮外,太陽剛好就落山了,他掏出玉葫蘆,放肖勁空的本命神蟲出來,肖勁空現身一抱拳,隨又前飛,戰天風照舊借鍋遁跟著,有了昨夜的經驗,知道煮天鍋有靈性不會跟丟,也懶得看了,剛好酒沒全醒,又睡一會,到下半夜睡不著了,便在煮天鍋練起功來.

一練功才想起手印有日子沒練了,不過多練一次少練一次,好象也沒什麼區別,搖搖頭,把九轉回鍋氣練了幾遍,複練聽濤心法,但耳邊風聲呼呼,難得入靜,練了一回兒也就算了,

到天明,肖勁空的本命神蟲複鑽回玉葫蘆中,戰天風昨天雖出了一回醜,但為了將來能和馬橫刀整夜喝酒聊天,還是要練酒量.

不過這次學了乖,到一處鎮子上買了酒,不在酒店裏喝,飛到鎮外一個無人的山穀裏,心下自得:“我在這山裏喝,便醉了也沒人看見,不會弱了我神鍋大追風的名頭。”

進山穀,剛好驚起兩隻野雞,他雖買了點熟牛肉,不過野雞肉好久沒吃了,順手都抓了,溪邊洗剝幹淨,裝天簍裏香料齊全,無時烤得金黃油亮,雞香滿穀,戰天風將兩隻雞兩壇酒做兩邊放著,熟牛肉放中間,笑道:“馬大哥,咱哥倆一人一隻雞一壇酒,牛肉就搶著吃了,哈哈,幹啊。”

抱了自己那壇酒,撕了隻雞腿,喝口酒咬口雞,很有點大碗喝酒大塊吃肉的豪氣,不過酒量照舊沒長進,不到兩斤酒下去,早醉翻了,肥嘟嘟一隻大野雞,吃不到小半隻。

又是睡到差不多天黑才醒來,夕陽刺眼,坐起來伸個懶腰,睜了眼四下一看,猛地駭得直跳起來,就在他身前不遠處,竟然睡著一隻吊睛白額大虎,震天動地的打著呼嚕。

“這畜生,怎麼就摸了來,怎麼卻又睡著了,不吃我呢?”戰天風一時駭出半身冷汗:“難道我做過天子,山神隨身佑護,以至於大蟲也不敢吃我?”

想是這麼想,不過他自己也知道這是胡思亂想,基本屬於白日做夢那個類型,但老虎為什麼不吃他反而在他邊上睡著了呢,細一看,戰天風明白了,一時哈哈大笑。

怎麼回事呢?原來他喝醉後,不小心打翻了酒壇子,卻剛好倒在野雞上,把一隻燒雞泡成了一隻醉雞,那老虎聞得香味來覓食,自然先吃香噴噴的野雞,大半隻醉雞吃下去,竟就和戰天風一樣,爛醉如泥了。

戰天風一通大笑,把那虎笑醒了,翻身爬起,對著戰天風一聲吼,卻忽地腳一軟,一下跌翻了,原來酒性還沒過,四腳發軟呢,老虎醒來,戰天風先還嚇一跳,一看它那個樣子可又笑翻了。

那虎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四腳發軟,爬起來低吼一聲,不敢來撲戰天風了,夾起尾巴就跑,中途卻又摔了兩跤,暮色中看去,還真和晚歸的醉漢差不多,戰天風看了笑得出眼淚。

天黑了,戰天風把肖勁空的本命神蟲放出來,複又趕路,那蟲子一直向南,戰天風知道肖勁空不會說,也懶得問,反正借鍋遁跟著,又不要費力,這會兒天氣也好,風吹著反涼快。

到天明再收了蟲子,戰天風一時倒有些躊躇了,昨天雖看那隻大老虎四腳軟軟的樣子蠻好笑,但事後想來,還真是有些怕,心下嘀咕:“還是不要再去山裏喝酒了吧,要是醉死了再來個大老蟲什麼的,真把本大神鍋做點心一口叼了去,劃不來呢。”

不好去山裏練酒,酒店裏練又怕丟麵子,這酒一時喝不成了,到一個小城裏落下,吃了早點,一時無事可做,在城裏晃來晃去,看見家妓院,有點子動心,但再一想,便又暗裏搖了搖頭,想:“我要是嫖妓,晨姐就算知道了不高興,不至於不愛我,但雲裳姐要是知道了,隻怕從此要笑臉對我了,還是算了吧,而且這些鄉下大媽大姐,也實在讓人沒胃口,七公若知道我在這些地方嫖,鐵定都要笑我沒眼光呢。”

想到當日壺七公笑他黃毛雞崽兒時的那副鬼臉,一時恨得牙癢癢的,更是對妓院沒了半點胃口,快步拐了過去。

過一條街,突然聽到旁邊巷子裏有嚷嚷聲,略一聽,竟然是擲骶子和下注的嚷嚷聲,戰天風眼睛一亮:“難道是家賭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