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那鬼婆娘,那要怎麼辦呢?”有一段時間戰天風就呆想,卻真的不知道怎麼辦,這段時間偶爾的回想,他越發的感受到鬼瑤兒的真情癡愛,然而疑念也始終難消,在沒找到蘇晨之前,他真的無法坦然的將鬼瑤兒抱在懷裏。
不過意外並沒有出現,什麼礙眼之人也沒見著,壺七公的脾氣倒是每日見長,戰天風急了時便也反唇相譏。
這麼一路鬥嘴,三天的腳程用了差不多七八天,終於到了天下第一樓。
戰天風兩個是夜裏過的江,江風列列,江水嗚咽,到江心時,月亮突然從雲裏鑽了出來,江天一片瑩白,一麵巨崖,迎風而立,崖高千仞,險俊雄奇,有直裂蒼天之勢,再近一點,便可見到崖壁上六個大字:天下第一江山。字體蒼古,不似人刻,倒仿似神鬼刀削斧劈而成。
“果然好景致,不愧天下第一江山。”戰天風大讚。
壺七公卻大打哈哈:“你小子別搞笑了,人家說的天下第一江山,是從崖頂看江景,水天一色,放眼萬裏,你小子卻倒過來看,哈哈。”
“難道這景致不好嗎?”戰天風強辨。
“字還不錯。”壺七公點點頭,道:“不要鬼叫了,跟老夫來,我們最好繞著走。”身子斜走。
崖頂上一座高樓,想來便是天下第一樓了,遠遠看去,相對於絕劈千仞的江崖,顯得有些小,戰天風明白壺七公的意思,如果天下第一樓真的跟神蠶莊一樣,是枯聞夫人的某一個秘窟,自然警衛森嚴,直闖過去顯然是不妥的。
戰天風跟著壺七公繞一個大彎,在離天下第一樓兩三裏外過江,再以輕身法向樓邊摸去,在江上看樓,樓不大,但在岸上近處看,這天下第一樓還是頗為雄偉的,不過這會兒戰天風兩個可沒心思看樓,隻是運起斂息功,悄悄摸近,同時凝神留意樓中動靜。
如果這天下第一樓真是風雨盟的一個秘窟,理當是守衛森嚴的,但出乎戰天風兩個意料,天下第一樓裏靜悄悄的,並沒見有什麼守衛巡哨。
“好象有點不對啊。”戰天風看壺七公。
“不要吱聲。”壺七公一揮手,當先向樓邊摸去。
兩人摸到樓邊,聽樓中有幾人熟睡的呼息聲,其中一個的呼嚕幾乎可以說是驚天動地,但明顯沒有一個是修真之士。
“是有些不對。”壺七公皺眉,賊耳動了動,道:“上樓看看。”
樓高三層,兩人一層層躍上去,一個人沒見著,一直躍到樓頂上,戰天風一屁股在屋頂上坐了下來,沒好氣道:“那家夥莫非是在逗我們玩兒?”
壺七公卻在東張西望,忽地往不遠處一指:“往那裏看。”
戰天風順著他手指看去,隻見樓西三四裏開外,有一座莊子,傍山而建,靜靜的屹立在月光下。
“一座莊子啊。”戰天風沒看出什麼:“怎麼了?”
“過去看看。”壺七公當先躍下,戰天風略一猶豫,也跟了上去。
隔著裏餘,壺七公便聽出莊中有巡哨的腳步聲,扭頭對戰天風道:“小心了,這莊子可能才是正主兒。”戰天風點頭,運起斂息功,將身法盡量放輕。
兩個悄無聲息摸到莊前,見莊門上一塊匾,寫著三個大字:風雨莊。
“原來在這裏。”戰天風喜叫一聲。
“噤聲。”壺七公瞪他一眼,摸到莊子一側,莊子四麵都有崗哨,不過這當然難不住壺七公,從無人處翻牆而進。
兩人進莊,到一個高處往莊中看,這莊子沒有神蠶莊大,可也不算小了,在莊子的側後,有一座塔,戰天風一看那塔,心中忽地生出一種極怪異的感覺,仿佛塔中有一頭怪獸,正躲在某一個陰暗的角落裏盯著他,不過細一感應,這種感覺又好象沒有了。
“七公,你看那塔?”戰天風指給壺七公看。
“看見了,怎麼了?”壺七公奇怪的看著他。
“你沒覺出什麼怪異嗎?”
“沒有啊。”壺七公一臉詫異,耳朵尖愣愣支起來,對著塔,戰天風看到他的耳朵竟然動了兩下,不由大大感奇異,但壺七公聽了一會,卻仍舊搖了搖頭:“沒什麼特別的動靜啊,不過以那塔為中心,布了兩層崗,那塔裏麵該有些重要的東西。”
“過去看看?”戰天風問。
“當然。”壺七公斜眼看他:“你不是怕了吧。”
“說什麼笑話。”戰天風嘿的一聲:“這世上能讓我戰天風害怕的東西還沒生出來呢。”
“是嗎?”壺七公哼了一聲:“那就跟老夫來吧。”當先摸去,戰天風緊緊跟上,但越靠近那塔,心中那種的不安的感覺就越發強烈,卻又不好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