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監縮著腦袋搖了搖頭，回憶了一下當時的場景，“確實沒有，不過當時奴才看出了這次的柴火紋理和以往的不太一樣，但是惜薪司的人沒有對奴才說什麼，奴才也就沒有多過問。”
“不過也真是奇怪啊，小張子你說你領取的是最後一份？”茹兒一邊擦著被熏出來的淚珠，一邊拚命地眨著眼睛緩解疼痛感，“可是你去的很早啊。一般來說，每次到了去內務監領東西的時候，我和秀秀都是去的最早的，最多在回來的時候碰上兩位側妃的丫鬟。”
秀秀讚同地點了點頭，因為手上有木頭燒出的黑灰，所以在擦臉的時候直接把臉蛋兒抹成了一張大花臉，“是啊，這次他們的手腳可是夠快的。難道是搶著要把這種爛木頭帶回去用麼。”
看著秀秀把臉蛋抹得越來越黑，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可憐秀秀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一臉好奇的神色向著身邊的茹兒看去，同樣莫名其妙的茹兒一看到秀秀的大花臉立刻也跟著大笑起來，並讓秀秀趕快去洗一洗。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移到了秀秀身上，在大家的哄笑聲中，秀秀被茹兒拉去洗臉了。隻有葉清雪抓住了茹兒和秀秀的話裏的重點，陷入了沉思之中。
難得這麼積極地跑去拿木頭，是碰巧了還是別有原因？葉清雪本來想直接去惜薪司問個明白，但如果真的是自己被人設計了的話，那這麼做毫無用處。想來自己和惜薪司並沒有任何瓜葛，她決定從長計議。
葉清雪先讓下人們把這些下等的柴火給收了起來，用回以前剩下來的好柴火，然後便要去上官子諾和染清兒那裏看看。想來染清兒在這裏並沒有什麼倚仗，倒是上官子諾喜歡在宮裏作威作福，於是她果斷地在二人之中選擇了先去上官子諾那裏看看。
葉清雪耐心地等待了兩天，然後專門挑了午飯的時候去了上官子諾的別院，因為這種時候更有可能碰上對方在使用柴火。
果然，葉清雪剛進了別院，就看到一個小丫頭在院子裏燒水，她蹲在地上朝著爐子裏扇風，偶爾往爐子裏看一眼，一副悠閑自得的樣子。更重要的是，爐子上隻有水壺噴出的熱氣，沒有什麼讓人嗆鼻的煙氣。
在院子裏掃地的丫鬟一見到葉清雪就扔了掃把跑到屋裏去，葉清雪看著她急慌慌的模樣不由得一陣好笑。她回頭看了茹兒一眼，茹兒也正捂著嘴偷笑。
“喲，妹妹怎麼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讓姐姐好好準備準備。”那丫鬟進去沒多久，上官子諾就從門裏走了出來，一臉熱情得像是見到了失散多年的姐妹。那略顯誇張的熱情讓葉清雪感到很不習慣。
“唉呀，這個月的柴火也太難用了，想喝杯茶都成了件不容易的事。本來心煩地想去睡個好覺的，可是那燒水的煙味啊，一直漫到了屋裏，熏得我根本睡不著覺。”葉清雪很自然地就把這個問題甩給了對麵的上官子諾。
葉清雪從來沒有來找過上官子諾，這種無事不登三寶殿的性格讓上官子諾一開始就猜到葉清雪是因為柴火的問題而來，但是對方這麼快就提了出來，還真是讓她有點訝異。
“柴火？是呢！這次的柴火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特別難用。”
“不過我剛才進院子的時候，見那丫鬟燒水時一點煙都沒有啊。”葉清雪隨意地往屋外指了一下，眼睛則緊緊地盯著對麵的上官子諾。
“哦，那是因為……因為新的柴火太難用了，正好以前的舊柴火還剩下了一些，我就讓她們先拿出來舊的用著。”
上官子諾一個小小的停頓卻讓葉清雪敏銳地抓住，她暗中仔細觀察著上官子諾的語調和表情，總覺得對方很緊張，這驗證了她認為上官子諾有貓膩的想法。
“還真是湊巧，我也是讓丫鬟取出來了舊柴火用的，看來咱們是想到一塊去了呢。”葉清雪說得有模有樣，上官子諾還以為自己真的騙了過去，她那如釋重負的樣子讓葉清雪確定，上官子諾一定是在說謊。
兩個人又說了一會兒閑話，葉清雪就借口自己實在是困了，要回去睡午覺了，並讓上官子諾也好好休息。
上官子諾很是客氣地一直將葉清雪送到了院門外麵才回去。等到上官子諾一走，葉清雪就問身後的茹兒對於這趟拜訪有什麼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