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是回來躲麻煩的啊!”舒瑤笑道。
“哎,差不多!”鳳舞點頭,彎身拉過一小凳,坐在了舒瑤身旁。
今早白人美出門時穿的是旗袍,淺粉色的盤扣圓襟立領軟緞掃地款,若換了旁人,定是嫵媚妖嬈,可偏偏是白人美個子不高,腰還特粗的,穿上旗袍就跟個水桶似得。
回想著上世的場景,好似前世今日,白二小姐也是要穿這衣服赴宴,卻沒想到,臨走前勾在了門上,破了線,不得已換了一件,就避免了這場跟耿三小姐撞衫的慘劇。
那旗袍,好像還是自己陪著白人美去前街永壽布店做的。
舒瑤默默想著,下意識地看了鳳舞一眼,卻見鳳舞嘴巴一下子張大。
“舒瑤姐,那衣服是你陪著二小姐做的吧!”
她也記起了這個細節。
舒瑤緊皺一下眉頭,她知道鳳舞的言下之意。
是她陪著白人美去做的衣服不假,可誰料想到,她會在今天這個日子穿呢。
但依著白人美那無理攪三分、六親不認的脾氣,怕是難免殃及到自己身上。
哎,罷了罷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若真想找自己麻煩,也隻能受著不是……
於是她輕輕拍一下鳳舞的手背,“謝謝妹妹為我著想,不用擔心,我今天早上一直在院子裏忙碌,未曾進過二小姐房間,她穿了那旗袍,自是有人張羅!”
話音剛落,就聽到一女子咆哮地聲音傳來,“好你個死丫頭,我平日待你也不薄啊,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算計到我頭上了!”
卻見白人美跟頭發了瘋的母豬一樣,直衝著舒瑤而來。
本是陽春三月最愜意時節,可這一刻舒瑤分明感覺到一陣熱浪朝她衝來。
“我就說嘛,平時忙前忙後的,今早卻躲得遠遠的,敢情是藏了禍心啊,你這小蹄子,誠心讓我出醜是不!”白人美明明已經瞪大了眼睛,但被她那她又紅又鼓的腮幫子一襯托,反倒成了一條縫。
舒瑤趕緊站起來,“二小姐,出什麼事了嗎?”
語氣平穩、冷靜,絲毫沒受白人美情緒的波及。
“你……”白人美竟被舒瑤的冷靜駭住了。
短暫的錯愕後,又是一陣咆哮,“好啊,我出了這麼大的醜你竟然跟個沒事人似的,我問你,是不是還惦記著回白零露那,竟敢這麼陷害我!”
白零露?
舒瑤一時雲裏霧裏。
雖然她是該去伺候白零露,但無論前世今生,從她被白人美要進了二房,就從未動過一絲一毫要去白大小姐那裏的念頭!
“二小姐,奴婢一直在這院子裏忙碌,未曾離開半步,從未有過讓您出醜的念頭啊!”舒瑤盈盈施禮,低頭小聲回答。
“沒想過?哼,想沒想過我不知道,反正你是做出來了,說!到底是誰指使你讓我穿這件衣服的!”白人美依舊不依不饒。
在訓斥舒瑤的同時,她還不住地用手解領口的盤扣,一臉很嫌棄這旗袍的樣子。
“就是啊,舒瑤,二小姐待你不薄,你怎能吃裏扒外,這麼讓二小姐出醜!”
白人美的聲音落下,遠遠的又一個溫婉和善的聲音傳了過來。
舒瑤順著聲音看去,看清楚這聲音的來源後,瞬間什麼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