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正文卷 第190章 鎖定(2 / 2)

孫毅洋將他帶離審訊室一段距離,“說……”

“是!回孫先生,我們在靠近石留門碼頭的一處老院子裏發現了一輛被燒毀的汽車,經過對比,從內飾到外觀與孫老板的車相似度高達百分之八十,更是在燒焦的廢物裏發現了專屬於孫老板的出入通行證……我們有足夠的證據確定,這輛被燒毀的汽車就是假冒孫老板的車,出入孫府的汽車!”

這麼說,他調查的方向果真錯了,那輛帶走“飛鷹”的車自始至終都與彼岸花無關。

孫毅洋抬抬手,示意年輕人離去繼續收集線索,他則交叉雙臂抱著自己,接下來該做什麼呢,他竟一時之間沒了頭緒。

孫國權把這事交給他來負責,他迫切需要拿出業績來交差。

可眼下汽車這條線已經斷了,時間一分一秒在進行,若繼續這麼下去,情報必然會被轉移下去,如果情報真的是滬上地下黨員的名單,那自己的名字勢必仍在上麵,到時,地下組織自然會重新對自己進行考察。

稍有不慎,便會暴露自己叛變的事實。

調查“飛鷹”被劫走事件是其一,在地下黨人麵前自保是其二。

他想來想去,果斷拿定主意,既然“飛鷹”敢定在彼岸花接頭,那組織勢必在彼岸花有安排,不管小賈是不是地下黨人,隻要自己認定他是,還把他放了,日後組織調查時,自己堅持是處於革命情懷把人放的,組織便無話可說。

孫毅洋心裏暗自盤算著,最後拿定主意。

放人!

不管小賈是不是地下黨,也不管彼岸花跟地下黨有沒有關係,把人放走,都足以造成真正的地下黨對自己判斷是失誤。

孫毅洋沒有再回審訊室,招招手示意看守人員過來,“把彼岸花那服務員送回去!”

就這樣,小賈又被從審訊室拉回來車,車子七拐八拐後,再次回到了彼岸花,車停穩後,暗哨就在車廂裏被摘下了黑布,“老實點,回去別亂說話!”

隨後,也不等小賈有任何反應便被推下了車。

小賈護住眼睛,並沒立刻看向彼岸花,為避免被這些暗哨發現自己刻意在保護眼睛,他在地上打了個滾,慘叫著,上前要拉車門,“哎呦,我的腿啊……各位官爺,你們不能就這麼走啊……”

一支粗壯的手臂從玻璃窗伸出,野蠻地推開了小賈拉住車門的手,隨後汽車一絕而去。

暗哨驅車直奔回審訊室所在的政。府大院,正趕上孫毅洋從大廳出來。

三個暗哨趕緊下車,“孫秘書,您這是要去哪?”

孫毅洋指著剛剛開車的暗哨道:“帶我去法租界巡捕房!”

剛剛孫國權來電話,說是方思齊從巡捕房打電話來,讓人去保釋她,孫國權正因“飛鷹”被劫走動怒,哪有心思去保釋她,便給孫毅洋打來電話讓他親自去把人保釋回來。

這種事都被安排要自己親自去做,孫毅洋心中也是不滿,但官大一級壓死人,孫毅洋也隻得照辦,他顧不得暗哨的身份一躍上車。

就這樣,載著孫毅洋的車直接開到了巡捕房,很快便把精神幾近崩潰的方思齊給保釋了出來。

直到這個時候,方思齊都沒想明白,她親眼看著許攸寧進了舒瑤的休息室,人怎麼就沒了呢。

離開巡捕房,車子再次回來政.府大院,孫毅洋心裏還掛念著“飛鷹”的消失,決定要親自去暗哨驅車到石留門碼頭附近那處老院子裏看看那輛被燒焦的汽車,便向方思齊表示不親自送她上樓了。

方思齊無精打采地瞟了一眼孫毅洋,沒說話,轉身便晃晃悠悠地邁步進大樓,邊走嘴裏還嘟囔。

“到底是怎麼回事?人怎麼就從休息室裏消失了呢!”

孫毅洋聽著方思齊的嘟囔,暗道這女人是得癔症了,讓這個瘋女人負責跟租界的聯絡,遲早要出事啊!

他想著,便轉回身來要再次上車。

當手觸碰到車門上的把手時,卻不由地身體一僵,車門把手下粘著東西。

是個紙團!

他不加思考,快速地取下。

打開紙團,借著昏黃的燈光,卻見上麵寫了八個大字:卯時,天橋下。

地下地下黨竟然主動約他了!

一直因對“飛鷹”被劫事件毫無頭緒感到鬱悶的孫毅洋,瞬時間興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