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卷 縱橫捭闔(10)(1 / 3)

打敗了王西平一軍後,飛龍軍全軍壓上,追擊著敗逃的楚軍大隊。而楚軍主力大陣早被衝散,雖然王西平的抵抗為他們爭取了半天時間,卻在勉強整隊後,夜間又被衝散。如此朝而複始,不過兩三日後,楚軍既不能前行,也不能停住腳步,隻覺得無時無刻,都在被敵人襲擾。待一路過了湖州後,二十多萬大軍已經潰散,再也無力成軍。

石重義身死亂軍之中,其餘各級將領,或是投降,或是被俘,或是戰死,待幾萬亂軍逃至京師城下,又被早就等候多時的李天翔率部全殲。

大楚平帝五年夏七月,在接到石重義的首級和呂奐偷襲唐鄧,卻被吳猛以突騎衝入陣中,導致全師潰敗後,隻身逃入關中的消息後,平帝終於絕望。

在宰相與楊易安等人的勸告下,平帝接受張守仁的議和條款。割西川、劍南、湖北、準南、.江西北路、建康、平江、湖州、徽州、饒州等各軍州。自去帝號,稱南楚國主。大楚在此戰過後,失去近半國土和人民,軍隊潰散過半,實力衰弱之極,再也無力對抗張守仁的飛龍軍。若不是張守仁顧忌楚國尚未全失人心,勤王兵馬源源不斷,飛龍軍就算能戰而勝之,也必定會陷入苦戰,得不償失,就是欲滅其國,也不是一件極困難的事。

“殿下,這是建康各地的士民勸進表文,請殿下閱看。”

自從解楚國京師圍後,張守仁卻感染熱毒,不得已停留在建康養病。他的病實是操勞過度,又因戰勝大楚,達成了預計目標後,心情放鬆,以致使病毒侵入,難以抵擋。

象他這樣健壯的人,平素並不生病,隻要一旦得病,卻也是極是嚴重。開初幾天,都是昏迷不醒。軍中人心惶怕,不知道如何是好。

所有的上下人等,都害怕他一病不起,而飛龍軍也必定要如當年大楚太祖逝後的楚軍一樣,潰不成軍。而更為可怕的是,當年太祖之子雖然年幼,好在還立有太子,而張守仁現下卻是沒有兒子,又是昏迷不醒,連指定繼承人的能力也沒有,若是一旦身故,後果當真是不堪設想。

好在張守仁的運氣極好,在醫生的精心調治下,總算蘇醒過來。因為身體極為虛弱,不能動身返回穎州,隻得在建康停歇。

這建康卻是曆朝古都,王氣鬱鬱。張守仁因病停留在此,卻也給許多人想象的空間。待得知他蘇醒之後,便有無數的儒士、百姓、軍人、貴族、甚至是僧尼,以表文勸進。

其實繼位為帝的想法,張守仁並不是沒有。常人都有權力欲望,張守仁久居人上,連跪拜的禮節都想不起來如何進行了。讓他奉別人為主,行禮如儀,那是想也不必再想。況且,他攻伐楚國,雖然得了大楚大片的土地軍民,卻終窮是民不正而言不順。古代中國,講究的就是禮節名份,孔子所謂:“必也正乎名”是也。他如果想使得領地內的百姓歸心,士民效力,就非得有一個皇帝名號不可。

此事在他進兵大楚之前便已經有了決斷。隻待回到穎州後便立刻進行。祭祀用的天壇,儀注禮器,甚至官號爵位,朝廷典儀,都已經多半齊備。逼的楚國皇帝削去帝號,也正是為了此事。

隻是心中雖如此想,卻並不能宣諸於口,也不能一勸便即刻應充。中國人在這種事上,絕不能落人以柄,以免為天下人所笑。是以不論建康各地官民百姓如何勸進,他卻總是謙辭,絕不答應。

“殿下,臣昨日去考察城中南朝各國的跡官,其實陳朝皇宮保留的完好。當日隋兵入城,並未加以破壞。後來南唐以建康為都,多加修葺擴建,宋兵滅南唐後,也並未破壞。臣入內觀看後,除了稍嫌破敗,需以幾萬工匠加以整治外,卻也是華美堂皇,雖不如大楚皇宮那麼金碧輝煌,卻是比穎州強多了,就是比之開封舊宮,也是強過許多。況且,以穎州種種,也並不適合做為國都。不若就在此處登基,建國稱帝,以建康為都,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