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完淳故意仔細看了看端坐於堂上的洪承疇,搖搖頭轉身怒斥剛才說話的人,“呸!胡扯!我朝洪亨九先生早已為國捐軀了。天子下令,為他修碑建祠,親自祭奠;滿朝文武,沒有一位不痛哭流涕;舉國百姓,沒有一人不欽佩他老人家的氣節。這些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又轉頭怒斥洪承疇,“你這老家夥,膽敢冒充我朝忠臣,侮辱忠魂?我今生不能殺你,就是變成厲鬼也要除掉你!”
洪承疇被夏完淳罵得狗血淋頭,而且無法反駁。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幹生氣說不出話來,心中十分惱怒。就下定決心要告到皇上那兒,夏完淳非死不可。9月19日,夏完淳這位青年英雄就麵對敵人的屠刀挺身直立,慷慨就義了,年僅17歲。他的英雄氣慨一直為後人稱讚。
我們中華民族有同自己的敵人血戰到底的氣概,有在自力更生的基礎上光複舊物的決心,有自立於世界民族之林的能力。
——毛澤東
史可法血染揚州
公元1644年,清世祖,由叔父多爾袞輔政,乘農民起義軍李自成攻破北京明皇崇禎在煤山吊死的混亂時機,大舉南進。當年五月初,清軍即占領了北京。
消息傳到江南,明朝陪都南京的官員,此時大致分為兩派,一派以南京兵部尚書史可法為代表的愛國大臣;另一派以鳳陽總督馬士英為代表的賣國官僚。馬士英為了便於自己弄權,擁立荒淫的福王朱由崧即皇帝位,建立了曆史上稱為弘光王朝的南明政權。
公元1645年,弘光二年三月,清軍擊潰了農民起義軍李、自成後,又大舉南進,於4月17日對揚州采取了包圍的攻勢。
正直有為忠貞愛國的大臣史可法,被投降派馬士英之流從南京排擠到揚州督師。當清軍進逼揚州時,史可法立即發出緊急命令,要各鎮派兵救援揚州。但是那些不顧國家安危的將官隻謀私利,不顧大局,竟沒有一個聽命令而來的。史可法隻能率領本城軍民,構築工事,做迎戰準備。
4月18日揚州陷入了被清軍層層包圍的孤立無援的態勢。
南下清軍的統帥是清攝政王多爾袞的兄弟定國大將軍豫王多鐸。他為了不戰而成大功,進而利用史可法的威望收服江南,就叫明朝降將李遇春,拿著招降書去勸誘史可法投降。
李遇春來到城下,見史可法威風凜凜站在敵樓上,怒目向著自己,先就氣餒了三分。他不敢下馬,雙腳踩著鐙子,拱手作揖道:“史督師在上,恕末將甲胄在身,不能全禮!”史可法嘲問道:“我是大明朝的督師,請問,你又是那一朝的‘末將’?”李遇春臊紅了麵皮,定了定神說:“督師忠義大名聞於華夏,都得不到朝廷信任,死又何益?還不如協助大清朝取天下……”“無恥!”
史可法大怒,從腰間摘下寶雕弓、抽出狼牙箭,搭上弦,李遇春大驚失色,把馬韁一提,抱頭鼠竄而去。
多鐸見勸降不濟事,又強迫當地鄉民拿著勸降書,進城去見史可法。史可法拆都不拆,棄之護城河裏。
多鐸不死心,又接二連三地寫勸降書,史可法仍是一看也不看,連著五次,把勸降書扔進護城河。
揚州城中有一個總兵官和一個監軍,在清軍誘降下發生了動搖。第二天夜裏跑到史可法住處,惴惴地說:“明朝大勢已去,我們不如投降清軍吧!”史可法微微冷笑,聲嚴厲色地說:“我早已準備好死在揚州,要我投降休想!”那總兵和監軍連夜溜出城門,投降了清軍。
史可法對投降變節分子,十分鄙視,自己早已做好了一死的決心,並給母親、妻子寫好了遺書。
總兵和監軍投降後,揚州城中軍心發生動搖,史可法傳令全體官兵,向大家講話:“這幾天軍情緊急,揚州是江北的重鎮,如有差失,南京很難保住。我切望將士們一致努力,不分晝夜,嚴密防守。倘有人造謠生事,惑亂人心,一定按軍法治罪!”
史可法心中又急又難過。想到軍心渙散,揚州難守,南京勢急,國家危亡,不禁熱淚奪眶而出,放聲痛哭……
聽著史可法痛切的哭聲,將士們無不受感動,再也不能沉默,不約而同地喊道:“我們一定盡力守城!”
史可法拭去眼淚,向大家行禮致敬,當眾下令,把軍隊分成三部分,一部分迎戰,一部分守城,一部分巡查;並宣布了臨陣軍令:
“上陣如不利,退守城防;守城不利,展開巷戰;巷戰如不利,短兵相接;短接如不利,為國自盡!”
在史可法的指揮鼓舞下,壯烈的揚州保衛戰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