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在愛情的四季裏,你依然可以做自己(1)(1 / 3)

不管我們心碎多少次,陽光永遠不會消失。如果在街上遇到個陌生的男人說,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或者說,你是我夢裏的主人公的話,也許那不是句空話也說不定,那個男人,也許就是你的命運也說不定。跟你一起的時光,就像被救贖了一樣。

--《天國的郵遞員》

許願樹

村子裏有一個男孩要上戰場,與他許下諾言的女孩,每天默默地許下一個願望,然後把一粒種子埋在湖邊。女孩細心地嗬護每一粒種子,因為她深信,當種子發芽時,許下的願望就能夠實現。她的好友問她許下了什麼願望,她隻是搖頭笑笑,不回答。其實,她許下的願望隻有一個:希望他能平安。

戰爭結束了,男孩沒有回來。女孩仍然執著地守護著她為男孩所種下的每一粒種子,盡管戰爭結束了五年,村裏的人都勸她放棄。父母替她物色了一戶又一戶人家,女孩仍舊不為所動。終於,她的父母被逼急了,不理會女孩的抗議,硬是把她許給城裏的一戶人家。

女孩用各種方法去拒絕這樁婚事,但都沒有效果。在舉行婚禮的前一晚,女孩突然不再抵抗,乖乖地穿上那讓全村女子都羨妒的禮服。家裏人隻道她終於想開,歡天喜地地去籌備第二天的婚事。卻不知道女孩其實已悄悄地下定決心,她要守住自己和男孩的諾言。

婚禮當天,幾乎全村的人都集合在丘上的教堂裏。他們都衷心祝福這一對新人。但當新娘出現在地毯的另一端時,所有人全都呆住了:新娘的禮服不是白色的,而是被新娘手上的血染成了紅色。看著受傷的新娘,盡管新郎力排眾議要娶她,但男方所有的家人都堅持要退婚。女孩終於得到了她要的寧靜,因為她被逐出了家門和村子。

十年、二十年、四十年、六十年……在人們早已忘記這段故事的時候,女孩仍然默默地灌溉著她的森林。盡管她已青春不再,她輕靈的腳步變得沉重,烏黑的頭發已經花白,青春的臉龐也被歲月刻下了一道又一道的疤痕,但是她仍然沒有停止。

女孩每天陪伴著她的樹,直到天黑才回到自己在湖邊搭建的小茅屋,女孩死得很孤獨。因為她的樹不能在她生病時照顧她,替她叫大夫,救她的性命。村裏的幾個小夥子看著不忍心,便把她葬在湖邊的一棵樹下。說也奇怪,從那天開始,盡管其他樹都會隨著季節的變換而有枯有榮,但那棵樹,從那天開始就不再掉過一個果子,謝過一片葉子,仿佛周圍的時間都停留在那一刻,不再流動。

從那一天起,湖邊多了一個傳說,不管男女,隻要能夠跨越那片森林,並在許願樹前埋下一粒有自己願望的種子,那麼願望一定會實現。當然,前提是他的願望必須是真心真意的。

聽福伯說完整個故事的時候,我握住小妍的手不禁緊了一下。小妍仿佛了解我的心意,她默默地回握了我一下。其實,我們都不是第一次聽這個故事了,幾乎整個村子的年輕人都是聽福伯說故事長大的。但是今天這個故事對我特別有意義,因為後天我就要隨駐守這裏的軍隊上戰場了。

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機會回來,小妍答應我,她不會去送我,因為我離去的時候,她會站在許願樹前為我埋下一粒種子。但我希望小妍不要像故事裏的女孩那麼傻,沒有人需要犧牲自己的一輩子去證明自己多麼愛一個人,那樣隻會讓你愛的人更加心疼。

“那,那個男孩子到底去哪裏了?”這是每當我們聽完故事後一定會問的問題。盡管我從八歲問到十八歲,福伯永遠是用一個笑容、搖搖頭來應付我們,然後再用他的拐杖撐起自己微跛的身軀,緩緩地踱步回家。我們也仍然會在每一次故事結束後問同樣的問題,因為我們相信福伯隻是賣個關子,總有一天他會告訴我們男孩到底去哪裏了。其實,我們早已不下千萬次地去猜測故事的結局。比如男孩死了、變心了、受傷了等,所以沒辦法回來,甚至連福伯就是那個男孩的說法都出來了,但是我們並沒有妄下斷語,因為我們相信,從福伯口中說出的結局,一定比我們的猜測要更動聽,也更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