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他也早已想通了,自己之所以會露餡,並不是在“風伯腰帶”上出了什麼破綻。當初雪莉她們使用“風伯腰帶”時,不光身形被完全隱蔽,連細小的聲音和氣味都掩蓋得天衣無縫,所以魚兒對它的效用從來就不曾懷疑過。
事實上,整個計劃本身並沒有錯——先讓雪莉示敵以弱,降低對方的戒心,逼近後再用“眼睛戰術”實施騷擾,逼迫陳鬆用低級法術反擊,這樣一來避免了大範圍法術對自己可能造成的“誤傷”,二來也減輕了雪莉的防守壓力,最後再以“操縱術”的名義拾取灑落一地的箭矢伺機攻擊——幾個步驟環環相扣,缺一不可,堪稱絕妙。
然而,這個計劃卻又糟糕到了極點!自己仗著有點小聰明就忘乎所以,以至於竟然忽視了一個顯而易見的常識——對“風伯腰帶”這樣的寶物,還有誰能比雪村人自己更加熟悉和敏感呢?就算雪村人心思簡單,缺乏戒心,但他們畢竟不是笨蛋啊。
這人啊,一衝動就容易壞事……魚兒想到了瞎大叔經常說起的一句話。
“原來是你在搞鬼!”陳鬆在看到“風伯腰帶”後也明白了,朝他怒目而視。
“是我讓哥哥幫我的!”雪莉跑過來擋到魚兒前麵,一臉戒意地瞧瞧陳鬆,然後又變戲法般地換上了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望向程長老,“是我想出這個主意,並把‘風伯腰帶’係在哥哥腰上的,所有的過錯都在我身上,請長老責罰。”
魚兒輕輕地撫了撫雪莉的腦袋,低罵了一句,“傻丫頭!”雪莉身子微微顫了下,卻並不回頭。
“雪莉,你實在太令我失望了!”葉長老一臉寒霜地向雪莉走去,火牆在她靠近時自動退開了一道口子,“你這樣做,是對對手的不敬,更是對自己的不敬!學了這麼多年的鬼穀道術,難道你連堂堂正正與人一決勝負的勇氣都沒有嗎?”
雪莉對葉長老非常尊敬,聞言羞愧地垂下了頭,魚兒還感覺到她的肩膀輕輕抽動了幾下。
見葉長老似乎還要再說什麼,魚兒連忙迎上去道:“各位長老誤會了,其實剛才的事全是我一人的主意,與雪莉無關。”說著對陳鬆施了一禮,道:“方才多有冒犯之處,請陳兄弟莫要見怪。”
“冒犯?如果我稍有疏忽,恐怕現在連命都沒了吧?”陳鬆冷冷道,“像你這樣卑鄙無恥的兄弟,我可高攀不起。”
“你怎麼罵人呢?……”雪莉一聽,瞪大了她那泫泫欲泣的眼睛,挺起胸便要上前和他理論,卻被魚兒拉住了。
“隻是罵上兩句,有什麼打緊?”魚兒微笑道,他從小就生活在市井之間,什麼難聽的話沒聽過?
不過陳鬆顯然誤會了他的意思,怒道:“你以為我不敢動手嗎?”
“大哥別饒了他!昨天我被他揍了好幾次,現在都疼呢!”場下的蔡金偉起哄道,這句話更似火上澆油,陳鬆重重地哼了聲,捏起法訣便要動手。
“噌!”
魚兒的劍突然出現在了陳鬆的脖子上。在場的大多數人都沒看清他的動作,陳鬆更是呆若木雞,完全不知道劍是從哪兒來的。
“昨天……他就老是這樣……”人群中,蔡金偉小聲地咕噥道。
“要動手時,你得先離我遠點。”魚兒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在如此近的距離下,還沒有任何人能逃過他的突襲。
陳鬆的震驚隻維持了很短時間,他冷笑著,挑釁地看著魚兒,隻差沒說“有種你就殺了我了啊。”
魚兒不喜歡這種挑釁的眼神,這讓他想起了小時候,自己在對麵那些比自己高大的孩子時也是這樣的眼神,但之後伴隨而來的總是一頓頓毒打。
“實力比別人弱的人,沒資格用這種眼神!”魚兒手上一緊,正要給陳鬆留下一個難以磨滅的印記,突然他發覺自己的手動不了了。
他的手……變成了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