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鬆的修為較雪莉高出不少,同樣一個葉舞術,由陳鬆使出來氣勢就大為不同,漫天的“葉片”通常並不直接攻向雪莉,往往會先繞著雪莉飛旋許久,獲取了足夠的衝勢之後才一頭栽下去,將雪莉的護罩打得忽明忽暗,搖搖欲墜。
場下眾人正在替雪莉擔心,突然驚異地發現陳鬆身後地麵上的一支箭矢慢慢浮上半空,一頓一縮之後猛地化作一道寒光,直刺陳鬆背部。
陳鬆反應還算機敏,聽聞風聲不對,電光石火間身子微微一偏,箭矢擦著他的背飛了過去,帶走了一大片布帛。
陳鬆驚魂未定地看著那支插在地上,猶自不斷顫動著的箭矢,怎麼也想不通其中道理。
雪莉見陳鬆背上露出了一大片白肉,樣子滑稽之極,不由咯咯笑了起來,頓時將陳鬆的注意力又拉回到了她身上。
雪莉見他一臉不善地望向自己,忙捂住嘴,歉然道:“陳鬆大哥,對不起哦,我的操縱術還不是很熟練,所以不小心刮壞了你的衣服……嗯,下次一定不會這樣了!”
“操縱術?”陳鬆倒吸了一口冷氣,世上存在如此可怕的操縱術嗎?
“不相信嗎?”見了陳鬆的神態,雪莉似乎有點不樂意,伸手朝遠處的一支箭矢招了招,“看我再來一次!”
果不其然,那支箭矢被雪莉這麼一招手,立即慢悠悠地飄了起來,然後猝然飛射而至,深深地插入了陳鬆腳邊的石頭裏,力道之大令他瞿然色變——就算他的靈氣護罩再是牢固,但在麵對如此強勁的實物攻擊時,陳鬆實在沒什麼信心。
不管怎麼樣,戰鬥還要繼續,不過陳鬆再也不敢傾其全力進攻雪莉了,而是不得不將大部分靈力都放在了防禦上,而且由於他的一心二用,雪莉也開始大著膽子發動進攻,時常配合突襲的箭矢讓陳鬆吃點小虧。單從場麵上看,兩人竟呈勢均力敵的局麵。
這樣的結果,不光場下的術士們看得目瞪口呆,連幾個長老也不禁疑惑叢生,議論紛紛起來,隻有外務長老似乎發現了什麼,麵色更加陰沉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連那勢均力敵的場麵都無法維持了,陳鬆發覺箭矢的力量越來越大,速度越來越快,角度也越來越刁鑽,所攻無一不是自己必救之處。手忙腳亂之下,他已經逐漸失去了還手之力。
場邊的香不知何時已經燃盡,但雪莉依舊在那兒打得歡呢,能將從“秘境”中出來的師兄打得左支右拙,上蹦下竄,這可是她做夢才能辦到的事啊。相比之下,陳鬆卻在暗自叫苦不迭。此時的他,衣衫襤褸,傷痕累累,哪裏還有半點他剛出場時的風光神采?
一切的一切,全拜那些神出鬼沒的箭矢所賜!陳鬆咬牙切齒地想道。他從來不曾料到,原來操縱術是可以如此致命的。
直到雪莉輕鬆得連“癡木狂嵐”這種需要長時間蓄氣的中級道法都無所顧忌地用了出來後,陳華長老突然低喝了一聲,“雪莉!該玩夠了吧!”
雪莉嚇了一跳,一臉無辜地望向陳華長老。後者冷哼了一聲,垂瞼輕念了幾句後揚手一揮,一條火龍從她指間溢瀉而出,快速地繞著場地飛舞了一圈,然後首尾相接,落地生根,化作了一道足有半丈高的火牆,將場上的兩人圍入其中。
“陳華長老,你這是幹什麼啊?”雪莉飛快地眨了兩下眼,手心開始冒汗。
“你這點小把戲還能瞞過我嗎?”陳華長老眼裏閃過一絲笑意,不過任誰看到她那張冷肅死板的臉,都會認為那隻是幻覺,“讓你的那位哥哥現身吧,希望他能對現在他所做的事提供一個好一點的說法。”
場下的術士們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直到魚兒的身影突然從虛無中出現,挺立在火圈之中……
魚兒靜靜地將“風伯腰帶”解了下來。剛才他也曾試圖突破火牆,但那顯然不是一般的火焰,稍稍接近一點便覺酷熱難當,所以他很明智地放棄了跳過去的想法。